看着电视屏幕上那三十二个视频小窗口里，来自全球各地的数学学者们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凝眉沉思。
评论区更是如同海啸般翻滚着惊叹与质疑，王一哲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这阵仗……也太无敌了吧！”他喃喃自语，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直跳。
此时此刻，直播间的实时在线人数已然悍然突破了四千万大关，账号的粉丝数更是像坐上了火箭，飞速突破五千万，并且这两个数字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攀升！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三十二个视频连线的位置，如同走马灯般不断有人因思路卡壳而礼貌退出，又不断有新的、往往名气更大的学者瞬间补位。
时间很快指向了晚上十点，直播间丝毫没有停播的迹象，而在线人数，已稳稳站在了五千万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快到十一点了，三十二个视频连线位置第一次出现了大面积的空缺，只剩下寥寥七人还在苦苦支撑，但明显也都陷入了瓶颈，推导难以为继。
评论区的风向也随之转变，不再是最初的群情激奋和满怀期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惋惜和无奈的哀嚎：
【唉，看来今天没戏了，哥德巴赫猜想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攻克的。】
【已经很厉害了！能集结这么多大佬推到这一步，绝对是史无前例！】
【散了散了吧，虽然可惜，但今天这场直播已经够传奇了！】
【主播辛苦了！各位老师辛苦了！】
……
王一哲看着屏幕上停滞不前的推导和稀疏下去的连线位，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失落感。
他本来还暗暗期待着，今天能在直播间亲眼见证哥德巴赫猜想被攻克，那无论是对赵琴，对丝暮传媒，还是对整个公司，都将是载入史册的完美收官。
不过转念一想，今天的直播效果已经远超预期，在线人数和粉丝数的双重爆炸性增长，已是巨大的成功。
他有些失落地侧过头，看向身旁一直紧盯着屏幕、眉头微蹙的杨曼曼，半是玩笑半是期待地问了一句：
“曼曼姐！你可是学霸，仔细看看，能不能灵光一闪，把这哥德巴赫猜想给证明了？”
他这话本是随口一说，意在缓解一下略显沉闷的气氛。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杨曼曼那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的惊诧。
随即，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狂喜和明悟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开来！
王一哲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杨曼曼已经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他，兴奋地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一哲！就你这一句话！之前怎么都想不通的关键节点，一下子全都通了！一哲！我证明了！我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杨曼曼的声音因激动而带着一丝颤抖，抱着王一哲的手臂收得紧紧的。
王一哲被她转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等她停下，晕乎乎地跌坐回沙发上，看着眼前因为极度兴奋而脸颊绯红的杨曼曼，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
“真……真的？曼曼姐！你真的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真的！千真万确！”杨曼曼用力点头，眼神亮得惊人，“思路非常清晰，逻辑链完整！我现在就可以把它写出来！”
“太好了！”
王一哲闻言，巨大的喜悦瞬间冲散了那点晕眩，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抓起手机就要操作，“连线！曼曼姐，快！现在就视频连线直播间！”
“等等！”杨曼曼却迅速冷静了下来，她拉住了王一哲的手，脸上恢复了平日的从容，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哲，我不想公开露面。”
她笑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说：
“我打电话给林小雨，让赵琴在直播间代替我书写推导过程就行了，介绍的时候，就说是一位‘杨女士’证明出来的。”
王一哲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大笑着连连点头：
“明白！明白！低调！咱们闷声发大财！曼曼姐你快打电话！眼看就十一点了，再晚估计真要下播了！”
在杨曼曼拿起手机给林小雨打电话的时候，王一哲看着她的侧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抓住了关键——
杨曼曼这突如其来的顿悟，根源竟然是他那句无心之语！
将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变成了工作任务！
……
直播间内，赵琴看着空缺大半的视频连线位和评论区弥漫的惋惜情绪，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准备做今天的总结陈词了。
今天能达到这个高度，已堪称直播界的奇迹。
“各位朋友，看来今天我们的集体攻坚，只能暂时到……”他话刚说到一半。
突然，直播画面外，一脸压抑不住兴奋的林小雨快步闯了进来，俯身在赵琴耳边急速低语了几句。
赵琴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准备收尾的平静转为极度的惊讶，眼睛瞪得溜圆。
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有些沉寂的评论区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猛地再次爆炸！
无数条带着惊叹号的评论疯狂刷屏：
【主播表情不对！】
【有情况！绝对有情况！】
【成了？是不是成了？我靠！】
【快看主播的表情！难道……卧槽！不会吧！】
……
林小雨语速极快地说完，将自己的手机塞到赵琴手里，上面似乎显示着正在通话的界面，然后她立刻退出了画面。
赵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再抬起头时，脸上已堆满了抑制不住的、带着震撼和狂喜的笑容，他对着镜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
“各位！打断一下！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刚刚我们林总接到一个电话，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杨女士’来电，声称她已经完成了对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我将代替……”
“哗——！”
评论区彻底疯了！
密密麻麻的弹幕几乎完全遮盖了直播画面！
赵琴说完，不再耽搁，他将林小雨的手机小心地放在一旁，戴上蓝牙耳机，然后毅然转身，拿起粉笔，站在了最后一块空白的黑板前。
与此同时，帝豪酒店的套房里，杨曼曼语速平稳而清晰地将自己的证明步骤，通过电话传达给直播间的赵琴。
王一哲一边听着杨曼曼的讲述，一边紧盯着电视屏幕。
只见直播间里的赵琴，仿佛一个最精准的书写机器，随着杨曼曼的话语，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流畅地划下一行行优美而复杂的数学公式与推导步骤。
而直播间后台显示的数据，让王一哲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在线人数，如同失控的野马，开始以百万为单位疯狂跳涨！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那个代表在线人数的数字，悍然冲破了一亿大关！
增长的速度这才稍微放缓，但依旧坚定地向上攀升！
王一哲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评论区，立刻捕捉到大量来自全球各地的反馈：
【快看外网！各大平台都在转播这个直播！】
【国外平台热度炸了！全球都在看！】
【保守估计，全球同时在线观看人数超过五亿了！史无前例！】
【我们正在见证历史！数学的历史！互联网的历史！】
……
王一哲听着耳边杨曼曼沉稳的叙述，看着屏幕上赵琴笔下逐渐成型的、可能改变数学历史的证明过程，脸上满是笑容。
他知道，丝暮传媒的这场直播，稳了！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