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李云龙之抗美援朝 > 第44章 骄兵悍将心魔生 智勇博弈棋局新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44章 骄兵悍将心魔生 智勇博弈棋局新

一九五一年,七月二十九日,星期日。

李云龙觉得自己快要被心里的那团火烧成一具焦炭了。

那团火,自从前天听到美国人那份荒唐透顶的“海空优势补偿”方案后,就一直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熊熊燃烧,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他想杀人。他想立刻冲到前线,抓起一挺机枪,把对面阵地上那些耀武扬威的美国兵,全都突突成一堆烂肉。

但他不能。他是志愿军的高级参谋,他的一举一动,关系到千军万马的生死存亡。他只能把那团火,死死地压在胸膛里,任由它灼烧着自己的理智和神经。

整整两天,他把自己关在了作战室里。那张巨大的沙盘,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沙盘上,东线的山峦,被他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熟悉得如同自己掌心的纹路。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抽了多少烟,喝了多少杯浓得发苦的茶水。作战室里的空气,呛得人直流眼泪,但他却浑然不觉。他的整个灵魂,都已经飞到了那片即将被命名为“血色秋天”的战场上。

赵刚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羹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李云龙像一尊石化的雕像,趴在沙盘边上,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东线南朝鲜军防区的某个点。他的手指,在那个叫“喋血山脉”的地方,无意识地划拉着,指甲里,塞满了沙盘上蓝色的泥沙。

“老李,吃点东西吧。”赵刚把碗,轻轻地放在他手边,“你已经两天没怎么合眼了。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熬。”

李云龙的眼珠,缓缓地动了一下,焦点,从沙盘,慢慢地移到了赵刚的脸上。他似乎是愣了几秒钟,才认出眼前这个人是谁。

“老赵……”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车轮碾过,“你说,人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咱们眼里,是天大的事。可在那些美国佬眼里,是不是就跟赌桌上的筹码一样,可以随随便便地扔出来,就为了讹咱们一把?”

赵刚沉默了。他知道,李云龙还在为“铁血岭”牺牲的战士们,特别是那个叫曹玉海的连长而痛苦。那场胜利,打出了国威,打硬了谈判代表的腰杆,但对于李云龙这个直接的战役策划者而言,那份伤亡报告上的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根针,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胜利的喜悦,被巨大的悲痛,稀释得所剩无几。

“他们越是把我们的战士当成筹码,我们就越要把他们的军队,打成一堆废铁。”赵刚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钢铁般的力量,“老李,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现在不是我们沉溺于悲痛的时候。你正在策划的这场‘秋季攻势’,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走向,关系到谈判的最终结局。你必须冷静下来。”

“冷静?”李云龙自嘲地笑了一声,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把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老赵,我他娘的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我这辈子,打了半辈子的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猛地一挥手,指着整个沙盘:“美国人不是要‘补偿’吗?好!老子就给他补偿!他想要平壤-元山线?老子就先在他的东线上,开膛破肚!他不是觉得南朝鲜伪军,能替他守住阵线吗?老子就先把这帮二鬼子,打得哭爹喊娘,打得他们跪在地上,管咱们叫爷爷!老子要让范弗里特那个老王八蛋看清楚,他引以为傲的防线,在咱们志愿军的刺刀面前,就是一张臭狗屎糊的窗户纸,一捅就破!”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激动,最后,几乎变成了咆哮。那双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战意。

赵刚没有再劝。他知道,此刻的李云龙,就像一列失控的火车,任何阻拦,都只会让他更加狂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确保这列火车,是冲向敌人的阵地,而不是冲向悬崖。战争,有时候,确实需要这种疯狂。

一九五一年,七月三十日,星期一。

关于“秋季攻势”的作战会议,在志愿军司令部的核心坑道里,秘密召开。

气氛,凝重得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李云龙的计划,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轮廓。他提议,集中志愿军第二十兵团的三个军,以及人民军的两个军团,共计五个军的绝对优势兵力,在炮兵和坦克部队的支援下,选择南朝鲜军防守的东线“喋血山脉”至“文登里”一线,作为主攻方向,实施中央突破,割裂敌人东西两线的联系,大量歼灭南朝鲜军的有生力量,并相机夺取重要的战术支撑点。

这个计划,不可谓不大胆,甚至有些冒险。

“我反对!”主管后勤的洪学智副司令,第一个站了起来,他的表情,严肃得像一块花岗岩,“李云龙同志,你的这个计划,我承认,很有魄力。但是,你考虑过我们的后勤保障能力吗?东线,山高路险,道路稀少。我们现在连维持西线防御的物资供应,都已经非常吃力。你一下子在东线,投入五个军的兵力,还要进行高强度的进攻作战,人吃的马料,枪炮用的弹药,伤员的转运,怎么解决?一旦下雨,山路泥泞,我们的汽车运输,就会完全瘫痪!到时候,几十万大军,陷在敌人的炮火和飞机底下,吃不上,喝不上,打不了,退不出,那将是一场灾难!”

洪学智的担忧,字字见血,句句在理。在座的很多指挥员,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李云龙等他说完,却冷笑了一声。

“洪副司令,你的顾虑,我懂。算盘珠子,你拨得比谁都精。但是,我问你,打仗,是靠算盘珠子能算出来的吗?”他走到地图前,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咱们红军长征的时候,谁给咱们算过后勤?咱们八路军在敌后打游击的时候,谁给咱们算过弹药基数?咱们解放战争,几百万大军,席卷全国,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小米加步枪,靠的是两条腿!”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激昂:“我知道,时代变了,现在跟美国人打,不能光靠拼命。但是,有一样东西,永远不能变!那就是我们这支军队的‘精气神’!是我们敢于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去战胜敌人的决心和意志!后勤有困难,我们想办法克服!没有汽车,我们用人力背,用牲口驮!弹药不够,我们就多打近战,多拼刺刀!要是前怕狼后怕虎,什么都等准备好了再打,那黄花菜都凉了!美国人就巴不得我们这么想,巴不得我们舒舒服服地待在坑道里,等着他用飞机大炮,把我们慢慢耗死!”

“现在,是敌人在逼着我们打!他们在谈判桌上,狮子大开口,要我们的土地,要我们的尊严!我们要是连亮剑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谈个屁!干脆卷铺盖回家算了!”

李云龙的一番话,说得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洪学智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那些关于数字和吨位的道理,在李云龙这种近乎蛮不讲理的革命豪情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最终,经过激烈的讨论,会议原则上,通过了李云龙“以打促谈,向东线施压”的战略构想。但是,也附加了严格的条件:必须在后勤保障,特别是弹药和粮食的预置工作,有了切实的眉目之后,才能最终确定攻击发起的日期。

一九五一年,七月三十一日,星期二。

李云龙带着一身的硝烟味,再次钻进了一线阵地。

这一次,他去的是四十二军在东线的防御阵地。这里,很可能将成为未来“秋季攻势”的一个重要出发点。

军长吴信泉,陪着他,视察了一处正在构筑的新型坑道。这种坑道,是李云龙根据“铁血岭”的经验,亲自设计的。它不仅有藏兵洞、火力点,还在反斜面,构筑了半地下的炮兵掩体和弹药库,各个火力点之间,都有交通壕相连,形成了一个攻防一体的坚固堡垒。

“老李,你这个‘龙宫’,可真是把我们这些工兵给折腾得够呛。”吴信泉看着那些挥汗如雨的战士,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玩意儿,是真他娘的管用!战士们待在里面,心里踏实!美国人的飞机大炮再厉害,也拿咱们没办法。”

李云龙没有接他的话茬。他走到一个正在奋力挥舞着镐头的年轻战士面前。那个战士,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满脸都是泥浆和汗水。

“小同志,哪里人啊?念过书吗?”李云龙问道。

那个战士看到他,连忙停下手里的活,敬了个礼,大声回答道:“报告首长!我是四川人!抗美援朝前,在读高中!”

“高中生?”李云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想起了赵刚。当年的赵刚,也是这样一个白面书生,却跟着他,在晋西北的尸山血海里,滚成了一个真正的军人。

“好!有文化好啊!”李云龙拍了拍那个年轻战士的肩膀,肩膀上,全是坚硬的肌肉,“小子,记住!现在多流一滴汗,打起仗来,就能少流一滴血!把这坑道,给老子挖结实了!将来,它就是咱们的命!”

那个年轻的战士,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离开阵地的时候,李云龙的心情,有些沉重。他对吴信泉说:“老吴,你看到了吗?咱们的队伍里,有多少这样的娃娃兵,这样的学生兵。他们本该坐在教室里,安安稳稳地读书。可现在,却在这里,跟我们这些老粗们一起,挖坑道,准备拼命。我们要是不能把这场仗打赢,不能给他们打出一个和平的未来,我们他娘的,就是千古罪人!”

吴信泉沉默了。他知道,李云龙那看似粗鲁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比谁都柔软的心。他对战士的爱,是深沉的,是刻在骨子里的。也正因为如此,他在指挥作战时,才会表现出那种近乎残忍的冷酷和决绝。因为他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战士,最大的残忍。

一九五一年,八月一日,星期三。

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节。

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在朝鲜这个异国的战场上,这个节日,更显得意义非凡。

没有庆典,没有集会。司令部的坑道里,只是比平时,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改善。后勤部门,想尽办法,从国内运来了一批猪肉罐头和几箱缴获的美国啤酒。

晚饭的时候,李云龙、赵刚、解方、洪学智,还有司令部的几个核心领导,难得地聚在了一起。桌子上,摆着几个简单的炒菜,和那些珍贵的罐头啤酒。

李云龙亲自打开一罐啤酒,给每个人都倒上。

“今天,是咱们这支军队的生日。二十四岁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从南昌城头的第一声枪响,到今天,在朝鲜,跟世界上最横的美国佬掰手腕。这二十四年,不容易啊……”

他举起搪瓷缸子:“这一杯,咱们先敬那些,为了这支军队,为了这个国家,已经牺牲了的,所有的同志,所有的弟兄!”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神情肃穆地举起了杯子。冰凉的啤酒,滑过喉咙,却像一团火,在胸中燃烧。

“我到现在还记得,长征过草地的时候,我那个警卫员,小王。饿得不行了,把自己的皮带都煮了。最后,还是没挺过去。临死前,他拉着我的手说,团长,等革命胜利了,你到我家去一趟,告诉我爹娘,他们的儿子,没给他们丢人。”李云龙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还有,在晋西北,为了掩护我突围,死在鬼子刺刀下的魏和尚……还有,在淮海战役里,抱着炸药包,跟敌人坦克同归于尽的张大彪……”

他一个一个地,念着那些刻在他记忆深处的名字。每念一个,在座的人,心头就沉重一分。他们都是从那场史诗般的革命战争中走过来的,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长串,这样用生命和鲜血写成的名单。

“现在,在朝鲜,咱们又添了新名。”李云龙的声音,变得哽咽,“张白鹿、曹玉海……还有千千万万,我们甚至叫不出名字的战士。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他猛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把杯子,砸在桌子上。

“同志们!咱们凭什么,能从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发展到今天,能把日本人赶出去,能把蒋介石打到台湾岛上,能在这朝鲜,把美国人挡在三八线?凭的,就是咱们这股子不怕死、不信邪的劲!凭的,就是咱们这颗,为穷苦人打天下、为中华民族争口气的心!”

“今天,咱们在这里,给他们敬酒!咱们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把接下来的仗,打好!打出咱们的军威!打出一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和平!这样,咱们将来到了地底下,见到他们,才他娘的有脸说,老子,对得起你们!”

一九五一年,八月二日,星期四。

建军节那晚的酒精和激情,很快就被冰冷的战争现实,冲刷得一干二净。

“秋季攻势”的沙盘推演,在作战室里,紧张地进行着。

李云龙,亲自扮演了“蓝军”指挥官——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

他站在沙盘的另一头,眯着眼睛,用一种审视和挑剔的目光,看着“红军”指挥员——由作战处长张春山扮演——按照既定方案,调兵遣将。

“停!”

当张春山指挥着作为主攻的二十兵团,像一把尖刀,插入“喋血山脉”时,李云龙突然喊了停。

他拿起一根蓝色的标杆,在“红军”攻击部队的侧翼,狠狠一点。

“张春山,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这么大张旗鼓地从正面捅过来,你的侧翼,就这么空着?我范弗里特,难道不会让我的预备队,从旁边,给你来个拦腰一刀吗?我的空军呢?我的炮兵呢?你的穿插部队,一旦被我的火力封锁在山谷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张春山被他问得满头大汗,支吾着说:“报告李参谋,我们……我们计划用炮火,压制敌人的侧翼……”

“放屁!”李云龙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炮火压制?咱们有多少炮?能压制多久?美国人的飞机,是吃素的?打仗,不能一厢情愿!你得把你的对手,想得比你更聪明,更狡猾!你得把他所有可能使出来的阴招、损招,都给老子先想到了!你得逼着他,按照你的路子走!”

他把蓝色的标杆,扔在沙盘上,对所有参谋人员吼道:“都给老子记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咱们打南朝鲜伪军,也要把他当成美国鬼子来打!所有的方案,都给老子重新推演!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谁要是敢在计划里,给老子留一个窟窿,将来在战场上,就要拿一千个、一万个战士的命去堵!”

整个一下午,作战室里的气氛,都压抑到了极点。李云龙用他那种近乎苛刻的要求,逼着每一个参谋,把自己的脑汁,都榨干了。

也就在这一天,开城传来了一个新的消息。美方代表团,通过秘密渠道,向我方提议,举行一次非正式的、只有少数高级代表参加的秘密会议,以打破目前的谈判僵局。

消息送到李云龙这里,他只是扫了一眼,就把它扔到了一边。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头也不抬地对赵刚说道,“明着谈,谈不拢,就想私底下搞小动作?他们是想看看,咱们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同时,也是为了分化我们和朝鲜同志。告诉老解,别搭理他们。有什么话,就在谈判桌上,当着全世界的面,敞开了说!咱们光明磊落,不怕!”

一九五一年,八月三日,星期五。

大战前的宁静,总是让人感到窒息。

“秋季攻势”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在紧张而隐蔽地进行着。一支支部队,在夜幕的掩护下,开始向东线集结。一列列由骡马和人力组成的运输队,驮着沉重的弹药和粮食,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地行进。

李云龙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这天深夜,他实在是被坑道里闷热的空气,搞得心烦意乱,便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夜,很深。天空,却出奇地晴朗。没有月亮,只有漫天的繁星,像一把打碎的钻石,洒在黑色的天鹅绒上,亮得惊人。

他走到一处山崖边,点上了一根烟,望着远方,那片在黑暗中起伏的山峦。他知道,在那片黑暗的后面,就是敌人的阵地。再过不久,那片黑暗,就将被炮火,撕得粉身碎骨。

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这不是害怕。打了半辈子仗,他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这是一种责任。一种关系到几十万人生死、关系到国家命运的、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的责任。

他想起了还在国内的田雨,想起了那个他还没见过几面的孩子。他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甚至不敢去想。他怕自己一旦想了,那颗已经磨砺得如同钢铁一般的心,会突然软下来。

作为一个军人,他不能软。尤其是在大战之前。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试图用尼古丁的辛辣,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他突然想起了楚云飞。那个在战场上,和他斗了半辈子的老对手。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在台湾岛上,过得怎么样?他如果知道,自己正在这里,指挥着几十万大军,跟美国人死磕,他会作何感想?是会幸灾-乐祸,还是会……有一丝敬佩?

或许,只有楚云飞那样的对手,才能真正理解,他此刻心中的那份孤独。那是一种站在万军之巅,独自面对命运的、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一九五一年,八月四日,星期六。

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所有的部署,也点燃了一场新的风暴。

上午,一份特急电报,从开城,送到了志愿军司令部。电报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今天清晨,我方负责开城中立区外围警戒的一支武装巡逻队,由于天黑雨大,道路泥泞,带队的排长又是新换上来的,不熟悉地形,竟然在无意中,走错了路,一头闯进了作为核心会场区的“来凤庄”院子里!

虽然他们一发现错误,就立刻撤了出去。但整个过程,还是被严阵以待的西方记者,拍了个正着!

消息一出,美方代表团,如获至宝!他们立刻抓住这个“把柄”,小题大做,大肆渲染。乔伊,立即向我方,提出了最强烈的抗议,谴责我方“蓄意破坏中立区协议,用武力威胁联合国军代表团的安全”。

紧接着,还没等我方做出正式的解释和回应,李奇微,就在东京,公开发表声明,宣布:鉴于中朝方面,严重违反中立区协议,继续谈判,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安全保障。自即日起,“联合国军”代表团,将无限期中断开城谈判!

电报,被李云龙,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被人当成傻子耍了的、巨大的羞辱感!

“王八蛋!这是个圈套!”他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我说怎么前两天,又是要秘密会谈,又是装死狗不说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咱们呢!他们早就料到,咱们的部队,在那种鬼天气里,可能会出纰漏!他们的记者,二十四小时,就守在那儿,等着抓咱们的辫子!”

“这个纰漏,我们自己出得也太不应该了!”赵刚的脸上,满是懊恼和自责,“都怪我们,对中立区警卫部队的思想教育,抓得还不够紧!”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李云龙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骇人的凶光。他非但没有因为谈判中断而沮丧,反而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慢慢地踱到沙盘前,拿起那面代表着“秋季攻势”总预备队的红色小旗,在手里,轻轻地转动着。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狰狞而残忍的笑容。

“老赵,你说,这算不算‘天意’?”

赵刚一愣:“什么意思?”

“美国人,给咱们送来了最好的开战理由啊!”李云龙的笑声,在作战室里回荡,显得那么阴冷,那么充满杀气,“他不是要中断谈判吗?好!太好了!老子早就他娘的不想谈了!他不是说咱们‘蓄意破坏’吗?行!老子就干脆,真刀真-枪地,给他‘破坏’一次看看!”

他猛地将手中的小旗,狠狠地插在了“喋血山脉”的主峰之上。

“传我的命令!‘秋季攻势’,所有准备工作,加速进行!告诉前线的部队,把炮弹,都给老子擦亮点!把刺刀,都给老子磨快了!”

“既然桌子,已经被美国人掀了。那么,接下来,就让大炮,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