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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科幻小说 > 我靠翻册镇压三界 > 第10章 破例收奴·玄冥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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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还悬在寒星头顶,像根钉魂的针。

我没动,她也没动。风从深渊底下往上灌,吹得她那根红绳啪啪打在脖颈上,像是谁在背后抽鞭子。

我抬手,不是去碰那虚影,而是直接一掌拍在她后脑勺上。

她整个人往前一栽,差点扑倒,被我顺势一脚踹进舱门。

“哐当”一声,木板震得整条船都响。我反手把铜锁扣死,钥匙塞进袖口。这船上的锁本来都是摆设,能困住鬼,困不住人。但她现在这状态,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破门。

我站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闷响,大概是她摔到了柜子。接着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她在爬。

“狗崽子,省点力气。”我隔着门说,“你要是现在死了,谁给我试漏洞?”

里面安静了一瞬。

然后传来一声笑,哑得像砂纸磨铁。

“那您可得准备根结实的钉子。”

我哼了声,转身走回船头。

掌心那道疤还在跳,不疼了,但热得发烫,像底下埋着块烧红的炭。我掏出《天命漏洞手册》,书皮还是那副破旧样,翻开时页角卷着毛边。

页面自动滑到空白处,墨迹缓缓浮现一行字:

**“收留血契者,每日需消耗一个中级漏洞。”**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三息,手指在纸面上敲了两下,像是在算账。

“原来养条疯狗还得付租金?”我嘀咕,“早知道当初就该让她被渊主打死,省心省力。”

话是这么说,我没撕页。

手册自己合上了,钻进我怀里。

我知道这规则不是随便来的。天地间没有白给的东西,尤其是从我这种“不该存在”的人手里拿好处。每多活一个人在我船上,就得有人替我扛因果——要么是我,要么是某个倒霉蛋刚好撞上命运bug的时候被顺手抹掉。

但现在回头已经晚了。

她进了我的船,喝了我三年前剩下的半壶冥河水,还用了我折扇上刻的冷笑话当护身符。这些事加起来,早就超过了“偶遇”的范畴。她是钥匙也好,是灾星也罢,现在都成了我这条破船上的变量。

而变量,就得管。

我走到船首,把手按在青铜龙首雕纹上。这船原本没名字,后来我随手写了“玄冥阁”三个字贴在桅杆底下,结果第二天整艘船就开始自己改结构——甲板变宽,舱室增多,连船底符文都重排了一遍。

现在它像个会呼吸的活物,等我下令。

我抽出折扇,轻轻敲了三下船舷。

一下,代表启航。

两下,代表断缘。

三下,代表——

“第一卷·云海初逢,启!”

话音落,船身猛地一震。

不是晃,是整个下沉了半寸,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海底拽住了锚链。紧接着,船底一圈幽蓝符文逐个亮起,像是沉睡的蛇睁开了眼睛。那些纹路顺着木板蔓延,一直爬到桅杆顶端,最后在帆布上拼出四个古篆:

**逆命而行**

风忽然大了。

云海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后面灰蒙蒙的缝隙。那不是路,更像是世界被撕烂后结的痂。一般修士看见这种地方,腿都软了,因为那是三界之外的混沌区,进去就等于把自己的命从天道簿子里撕下来。

但我这船,本来就不在册。

船缓缓调头,朝那裂缝驶去。速度不快,但每前进一尺,周围的雾就淡一分。我能感觉到渊底有东西在挣扎,像是被吵醒的野兽,想扑上来咬一口。

可惜它慢了。

我靠在船栏上,折扇抵着下巴,看着远处翻涌的黑气一点点退散。

这时,舱门内传来动静。

咚、咚、咚。

不是撞门,是有人用指节在敲。

我懒得理。

“楚昭。”她声音透过木板传出来,有点抖,但没求饶的意思,“刚才……那个簪子,是不是你的?”

我没回答。

她顿了顿,又说:“它指着我,是不是说明——”

“说明你脑子进水了。”我打断她,“一根幻象簪子都能让你联想这么多?要真是认主,它早把你戳成筛子了。”

里面沉默了几秒。

“那你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因为你蠢。”我说,“蠢到听见一句‘回来吧孩子’就想往上扑。你以为渊主说话带感情就是真慈父?他连心跳都没有,吐出来的气都是坟地里的霉味。”

“可他说我是钥匙……”

“满大街都在卖钥匙,不代表你真能开门。”我冷笑,“你现在唯一的用途,就是帮我试漏洞。别想太多,也别乱动。再敢往深渊那边凑,我不只是关你,直接把你挂桅杆上晒三天。”

她说不出话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她低声问了一句:

“那你呢?你是什么?”

我脚步停了一下。

没回头。

“我是修bug的。”我说,“顺便清理垃圾。”

说完我就走下了甲板。

船继续往前开,风越来越大。我能感觉到,越靠近那道裂缝,体内的毒就越活跃。三千年前我自毁神籍时种下的那一口冥河水,现在正顺着经脉游走,像是在提醒我:这条路,回不了头。

回到舱室,我把手册摊开压在桌上,想看看有没有新提示。

结果刚坐下,书页自己翻了起来。

哗啦啦响了好几下,最后停在一页泛黄的纸上。

上面写着:

**“彼岸花开时,鬼差打哈欠。”**

我挑眉。

这是个老漏洞了。每年阴历七月半,地府轮值换岗,有个小鬼偷懒,会在桥头打盹三十秒。那时候送魂牌可以少交五文钱,还能插队。

但现在用不上。

我正要合书,却发现这行字下面,多了一行极小的批注,像是谁用针尖刻上去的:

**“同一枚钥匙,不能开两扇门,除非门后本是一间屋。”**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屋里很静,只有船板随着波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变了,原本灰白的云层变成了暗紫色,像是被人泼了一桶陈年药汁。裂缝越来越近,我能看见里面浮动的光点,像无数双眼睛在眨。

突然,舱内传来一声闷响。

我皱眉,起身走出去。

刚到门口,就见锁扣自己弹开了。

不是坏了,是里面的力道太猛,把铜栓震松了。

我推开门。

寒星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板,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她锁骨下的纹路正在发光,金红色的,像熔化的铜水在皮肤下流动。

她抬头看我,眼神有点涣散。

“它又来了。”她说,“那个声音……在叫我回去。”

我没有靠近。

只是站在门口,把折扇收拢,轻轻敲了两下门框。

“听着。”我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做我的试验品,活得久一点;要么当渊主的女儿,明天就变成一朵刻着‘孝’字的花。”

她咬着牙,额头冒出冷汗。

“可你说……我是个麻烦。”

“没错。”我点头,“你是全天下最烦人的那种麻烦。但麻烦也有麻烦的用处。”

她喘了口气,忽然笑了下。

“所以……我不是被赶走?”

我转身要走。

手搭上门框时,丢下一句话:

“要赶你早赶了。现在这船动了,你想跳都找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