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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瓦雷利亚:从皇帝到神明 > 第44章 老王算计,各家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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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老王算计,各家入局

伴随着国王杰赫里斯的命令、王储贝尔隆的统筹,前往瓦雷利亚探险成为坦格利安家族最重要的事情。于是,龙石岛就变成了热火朝天的物资与人员的中转站。

龙石岛军械库的石墙厚得像永远化不开的阴云,把外面海风的呼啸声都挡得闷闷的。空气里一股子铁锈、腌肉和旧皮革混在一起的味道,却让贝尔隆·坦格利安觉得踏实。他喜欢这儿,比红堡那些镶金嵌玉的大厅,这里让他更加自在。

他此刻正俯身在一张摊开的大海图上,那羊皮纸的边缘都磨得起毛了,上面画着已知世界的轮廓,而在东方那片代表着瓦雷利亚半岛的区域,却只用暗淡的墨水潦草地勾勒出一片破碎的海岸,大部分地方是令人不安的空白,上面标注着小小的骷髅头和扭曲的漩涡图案。

“烟海边缘的暗礁像魔鬼的牙齿,大船转不过弯,小船抗不住风浪。只有瓦兰提斯那边又得吃水不深、足够利索的快船,像水老鼠一样钻过去。”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老船长,用粗壮的手指点了点那片模糊的区域,给贝尔隆王子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他那常年被海风和烈酒浸透的嗓子,标志着他是一名可靠的老航海人。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骑士,眼睛亮得惊人,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些东西:“学士们说那里的空气都有毒,石头会咬人。光是刀剑恐怕不够,恐怕还得多带火油来对付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最好带一点野火。”

贝尔隆听着,不时点头。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那片令人心悸的空白区域上划动,心里头像是烧着一团火。

这团火,一半是年轻人天生的冒险劲儿,另一半则是沉甸甸的家族使命--瓦兰提斯那个神秘龙王家族贝勒里斯家族及其拥有巨龙的龙王帝蒙斯,还有他们那些神秘莫测就连戴蒙和科拉克休都吃了大亏的手段,像一根刺扎在了每个坦格利安的心头,因为现在他们唯一驭龙家族的地位已经被打破,甚至还会冒出更多瓦雷利亚时代遗留下来的龙王家族。

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增强优势,不管是贝勒里斯家族有了更多的巨龙还是其他龙王家族拥有巨龙,这就是对坦格利安家族的削弱。

身为国王的父亲选择了暂时退让,甚至提出了以联姻缓解形势的做法,但这口气贝尔隆咽不下去。他很清楚,未来等到他成为国王的时候,这个问题还会被放大甚至发生更大冲突,现在不过是以父亲以个人威望压下一切杂音,为他和坦格利安家族赢得了宝贵的时间窗口。如果他们不抓住这个时机,那么他们就会成为整个坦格利安家族的罪人。

瓦雷利亚是所有龙王家族的故土,那片被诅咒的废墟埋葬了瓦雷利亚巅峰时期的一切,其中一定藏着让巨龙失控的答案,也藏着能让他们重新挺直腰杆的东西。

他是王储,这个事关家族未来和王国未来的重任,他必须要抓好并且万无一失。

他甚至能想象出自己骑着瓦格哈尔,冲破烟海的迷雾,降临在那些古老的龙王家族遗迹的样子,那才叫真正的坦格利安!

“船的事情,哈斯老船长你多费心,阿斯坦你去清点库里的火油和特殊装备。”贝尔隆抬起头,目光扫过眼前老船长哈斯、骑士阿斯坦等几张忠诚而热切的脸。

“至于人手,一定要挑最靠得住的人,还必须要嘴巴严、胆子大、应变能力强的人。这次可不是去狭海对岸做买卖,而是去闯荡瓦雷利亚废墟那片诸神诅咒的绝地。”

他话音还没落,军械库那扇厚重的木门就被人“哐当”一声猛地撞开了。

一个浑身被雨水打湿的王家信使踉跄着冲进来,脸色白得像死人,连气都喘不匀,就哑着嗓子喊:“王储殿下!不好了!旧镇海塔尔家的舰队,已经扯满了帆朝着东边去了。整整三条百人桨的大船以及好几条运输船组成的船队,至少有五百人随船前往!”

贝尔隆脸上的那点兴奋瞬间冻住了,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海塔尔家族?”他脑子嗡的一声,就好像是被人当头一棒。

“他们去东边干什么?贸易?”可直觉告诉他,这一切没那么简单。

没等他细想,又一个他安排在码头的心腹骑士冲了进来,同样是一脸急惶:“王储殿下!潮头岛那边“海蛇”科利斯伯爵的船队也动了。看方向,也是朝着烟海那边!”

接二连三的消息,像冰雹一样砸下来。

高庭的提利尔家在高价招募有经验的向导和敢死的佣兵;多恩那边也有动静,马泰尔家的人向来鬼祟;就连一些只有几艘破船的小领主,也像闻到了臭肉的苍蝇,开始凑钱凑人,做着一步登天的美梦。

一股邪火“噌”地就顶到了贝尔隆的脑门心。他辛辛苦苦、秘密筹划,以为自己是去为家族开创伟业的先锋,结果自己人手还没有筹集完备就有人出征了,甚至全维斯特洛的豺狼虎豹都嗅着味儿扑上来了!

他们不是去探险,他们是在挖掘坦格利安的根,他们是想抢走该属于坦格利安的荣耀,甚至觊觎那片土地下可能埋藏的克制巨龙的东西。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背叛,更是对铁王座权威的挑战!

“他们怎么敢?!”贝尔隆的低吼声在空旷的军械库里炸开,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落。他猛地一拳砸在海图上,瓦雷利亚那片空白区域被他的拳头盖住。

“是谁?!到底是谁把消息漏出去的?”他环视四周,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每个人的脸,怀疑的种子瞬间种下。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示众的小丑,所有的精心准备都成了笑话。

怒火烧光了他的理智,也打断了他的计划。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计划,什么挑选人手,像一头被夺走了幼崽的野兽,转身就冲出了军械库,骑上巨龙瓦格哈尔疯了似的朝着君临的方向飞去。

……

红堡的御书房,永远是那么安静,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国王杰赫里斯一世坐在他那张堆满了卷宗的大书桌后,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苍老,也更难以捉摸。他正在看一份谷地关于粮食歉收请求减免赋税的陈情,神情专注,仿佛外界的天翻地覆都与他无关。

“砰!”

书房的门被一股巨力撞开,重重地拍在墙上。贝尔隆带着一身冰冷的雨水和滚烫的怒气闯了进来,头发凌乱、呼吸粗重,紫色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父亲大人,您知道吗?海塔尔,瓦列利安,提利尔,还有多恩那些毒蛇,他们都派人往瓦雷利亚去了!他们的船队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朝着烟海出发了。”他几乎是在咆哮。

杰赫里斯缓缓抬起头,把羽毛笔小心地搁在笔架上。他看了一眼狼狈不堪、处于爆发边缘的儿子,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我知道。”

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就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在贝尔隆的怒火上,却没有完全浇灭他的怒火,反而激起了更多的委屈和不解。

“您知道?”贝尔隆往前冲了几步,双手撑在书桌上,身体前倾死死盯着自己的国王父亲。

“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为什么任由他们行动?现在好了,全天下的小偷和强盗都跑去瓦雷利亚废墟撒野了。我们却还在原地,我们要等他们把瓦雷利亚的砖头都搬空吗?他们这是挑战铁王座的威严!”

杰赫里斯没有理会儿子的失态。他慢慢站起身,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到那面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巨幅地图前。他的目光越过维斯特洛的森林与山脉,越过狭海以及瓦兰提斯,最终停留在东方那片被刻意描绘得模糊的区域--瓦雷利亚。

“贝尔隆,我很欣慰你能想到这些。现在就在这地图上,海塔尔家的白帆、瓦列利安家的海马旗,还有提利尔家蠢蠢欲动的金玫瑰,你告诉我看到了什么?”他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地底深处的回响。

“我看到了贪婪和背叛!”贝尔隆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胸口剧烈起伏。“他们看到我们暂时对东方示弱,就以为坦格利安不行了,都想扑上来咬一口!”

“是吗?”杰赫里斯转过身,烛光从他背后照过来,让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只有那双饱经世故的紫色眼眸,闪烁着看透一切的光芒。

“你只看到了漂在海上的旗子,却没看见举着旗子的人心里装着什么样的鬼胎。贪婪和背叛就像这壁炉里的灰尘,平时看不见,一拍打就到处都是。而且,不管谁坐在这里都会一样。”

他朝着儿子走近两步,却每个字都砸在贝尔隆心上:“我们之前对贝勒里斯家的态度,还有我命令你组织人前往瓦雷利亚废墟探险,就像是在这间堆满旧书的屋子里放上了一些面包屑,哪些垫子里躲着臭虫,哪些木头藏着蛀虫,还有哪里隐藏着老鼠,现在不是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吗?海塔尔家守着旧镇和学城,真以为知识就是力量了?瓦列利安家族靠着船队富可敌国,作为正统的瓦雷利亚后裔有何时放弃过对于巨龙的渴望?提利尔家族,一个园丁的后代,穿上贵族的袍子才几天,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还有多恩,他们什么时候真正低过头?”

老国王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冷笑:“现在多好,都不用我们费劲去查、去猜,他们自己全部都跳出来了,把心思明晃晃地写在脸上。贝尔隆,这份名单可比你那张画满标记的海图有用一千倍。它告诉你,等你将来坐上这把椅子的时候,该盯着谁,该防着谁,又该收拾谁。”

这一刻贝尔隆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了原地。

父亲的这番话,就像一把钥匙,咔嚓一声打开了他被怒火堵死的脑子。他猛地意识到这也许根本不是什么疏忽,而是一个专门设计的局,即便他们有所怀疑但是不能错过任何一丝可能?一个由自己父亲早就挖好并且让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不得不自己往里跳的坑?

“父亲大人,您意思是您是故意释放消息的?”贝尔隆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一个打算要出远门的人,尤其是准备要去一个龙潭虎穴,”杰赫里斯重新转向地图,枯瘦的手指准确地点在瓦雷利亚那个灰色记上,“离家前的头一件事,不是急着收拾包袱,而是得先回头检查一下,自家的篱笆扎得牢不牢,有可能等你出门就被人溜进来偷家甚至放火?我不过是把篱笆晃了晃,让那些躲在暗处的黄鼠狼,自己露出了尾巴。”

他停顿了一下,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烛火跳动了一下,在他眼中映出两簇幽暗的火苗。“贝尔隆,你把瓦雷利亚废墟想得太简单太安全了。你以为那里是只有等着人去捡金子的金矿吗?”

贝尔隆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那些藏在龙石岛最深处就连大学士都不知道的地方,写过一些关于瓦雷利亚的事情”杰赫里斯的声音变得更低,像是不愿惊醒某个沉睡的恶魔。

“瓦雷利亚的魔法,那种真正可怕的力量,还有它带来的诅咒都和‘血’绑在一起,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龙血。”

他猛地转过身,那双经历了五十年风云的眼睛,死死盯住这个即将继承自己位置的儿子:“那是用血与火浇灌的魔鬼之地。它的门从来只对特定的人打开。”他抬手,随意地挥向地图上代表七国各大家族的区域,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淡漠。

“而那些血脉杂乱甚至同龙王血脉抵触的人,蒙着头往里面闯,你觉得,那片被诅咒的土地会怎么‘招待’他们?”

书房里静得可怕,只剩下贝尔隆粗重的呼吸声。他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往上爬,手脚都有些发凉。他好像模模糊糊地摸到了父亲那个可怕计划的边缘,但这想法太黑暗、太残酷,让他本能地想退缩。

杰赫里斯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他向前一步,几乎凑到儿子面前,话语冰冷得像隆冬的寒风:“让这些被金子晃瞎了眼的蠢货,先去替我们蹚蹚路吧。他们流在那片土地上的血说不定,反而能把我们前面的刺藤,烧干净一些。”

“蹚路?”贝尔隆的喉咙发干,像是有砂纸在磨。

“对,就是蹚路。”杰赫里斯的目光再次投向东方,变得悠远而冷酷。

“用他们的命、他们那不值钱的血,去喂饱那片土地边缘的饿鬼。用他们的尸骨把通往地狱深处的路垫得稍微平一点。这就像献祭,一场没什么道理好讲甚至不知道是否管用的血祭。”

他看着儿子瞬间失去血色的脸,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只有等这些杂七杂八的炮灰死得差不多了,等瓦雷利亚那无形的‘嘴’被这些劣质祭品暂时糊住了,真正流着龙王之血的你,贝尔隆·坦格利安骑着自己的巨龙,才有可能踩着他们铺成的尸路走得稍微远一点,看到一点真正有用的东西。”

贝尔隆彻底僵住了。

他就站在那里,由内而外的冰冷让他几乎变成一尊石像。父亲的谋划,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把他那点愤怒和委屈都吸了进去,连个回声都没有。

这不再是简单的权力斗争,而是掺和了人性贪婪与掌握全局的冷酷算计。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体会到,坐在铁王座上需要权衡的不仅仅是忠诚与背叛,有时候还得把活生生的人命变成棋盘上的石子。

他心里那团属于年轻王子的热血与荣耀,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的明悟,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

他看着父亲沟壑纵横的侧脸,看着地图上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其缓慢、极其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很多。

打那天起,贝尔隆王子像是换了个人。他不再急着催促船匠,也不再整天拉着人讨论路线。他把自己关在龙石岛的议事厅里,面前铺开的不再是海图,而是从四面八方汇集来的情报。他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狼,死死盯着狭海对岸的动静。

起初,还有些零零星星的好消息传回来。有商船说在烟海外围看到了海塔尔家大船的影子,有流浪巫师吹嘘自己收到了瓦列利安家的雇佣金,还有些亡命之徒在酒馆里吹牛,说马上就要去挖瓦雷利亚的宝藏了。

但很快风声就变了。

先是旧镇传来噩耗,海塔尔家一艘装备精良的大船,在距离瓦雷利亚海岸还有几天航程的地方,遇到了神秘触手,整条船就像都被拖进海里,连块像样的木板都没漂回来。

接着潮头岛船队失联了,只有几个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精神已经完全失常的水手,被路过的渔船救起,他们嘴里反复念叨着“石人会说话”“沙子会吃人”“影子会吃人”之类的疯话。至于提利尔家花钱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还没看见陆地就因为分赃不均和恐惧自己先内讧起来,死了不少人,船队也散了。那些小打小闹的探险队,更是如同投入火堆的雪花,瞬间就没了踪影。

死亡、疯狂、失踪……这些字眼越来越多地出现在贝尔隆桌前的报告上。瓦雷利亚那片被诅咒的土地,正张开它无形的大口,贪婪地吞噬着这些主动送上门来的生命。贝尔隆看着这些报告,仿佛能听到从遥远东方传来的、被风撕碎的惨叫声。他明白父亲口中的那场“血祭”已经开始了。而他和他的龙只能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等待祭品被消耗殆尽,等待那条用鲜血和尸骨铺就的道路变得稍微清晰一点。

夜深人静的时候,杰赫里斯国王会独自拄着拐杖,慢慢走到王座厅的高窗前,望着东方漆黑的海平面。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计谋得逞的得意,也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和一丝被隐藏得很好的疲惫。

他在用无数人的野心和生命,为自己的儿子、为坦格利安家族的未来赌一个前途未知的明天。这无关对错,只是坐在这个冰冷王座上必须承受的代价。窗外的风呜咽着,像是无数亡魂的哭泣,但他只是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