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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幽闭关养伤的第八十一天,落星瀑外的结界终于有了波动。

白衣银发的少年,端着一个碧色的玉碗,施施然出现在望幽面前。

望幽敛息睁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瀑灵”。

似乎是受不了这种无声的质问,重夜率先开了口。

“芩……帝君知晓你受伤,让我来侍药。”

望幽愣了下,随即又从上到下仔细将人打量了一遍。

闭关前她只简单给她娘亲去了个信,言明星阙身份有异。

她倒是不担心她娘亲会将星阙如何,毕竟以他之前给她疗伤的灵力来看,星阙的实力甚至不在她娘亲之下。

她也不担心星阙会对她娘亲或者从极之渊不利,毕竟他此前有千百次机会能杀了她,甚至他主动暴露也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

但她本以为按照她娘亲的性格,即使不把星阙轰出去也会将他查个底朝天,在她闭关结束前轻易见不到他。

结果却是让他直接进了结界,还是奉命侍药?

望幽了解芩菡,能放他单独进她闭关养伤的落星瀑,说明她娘亲对星阙很是放心。

所以……

“是你搞定了我娘亲,还是……”

望幽盯着重夜,面露怀疑,

“她其实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和来意?”

因此才会对他这么放心,放心到让他与自己受伤的女儿独处也毫不设防。

重夜有些感叹望幽的敏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并不想让望幽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对芩菡产生什么误解,影响了母女二人的感情。

望幽从他的犹豫中已然得到了答案,她轻啧了声,抱怨道,

“她又瞒着我。”

说罢望向重夜,

“看来你们俩已经说好了,关于你身份的事情暂时也不打算告诉我了?”

重夜微微低下头,轻声道,

“对不起。”

他的身份和来意牵扯到望幽那所谓既定的命运。他和芩菡都不想让望幽知晓后囿于沉重的命运牢笼里。

打破枷锁的事情,他们来做就好。

所以隐瞒望幽,是他跟芩菡达成的默契。

重夜本以为望幽会像之前在息烛之地时得不到答案一样的生气,但望幽只是看了他半晌,最后长叹了口气。

“算了。”

重夜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她表情,想确认她是不是在说气话。

望幽见他这模样,有些好笑。

“怎么?以为我会不领情,甚至控诉你们联手欺骗我?然后再纠结反复,质疑你们的感情和真心?”

望幽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

“苦衷之所以叫做苦衷,是因为解释无用还可能适得其反。”

“不论你们为什么瞒着我,左右不过是为了我好而已。”

就像芩菡从来不告诉她父亲是谁,也从来不提自己因为诞下她而神魂受损。

她的娘亲不是自以为是的专制之人,既然选择隐瞒她,那就真的是为了她好。

如果因为执着于真相而不顾他们的苦心,甚至本末倒置,对这些隐瞒而心生怨怼,那望幽宁愿糊涂一些,哪怕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辜负了他们的心意。

望幽神色坦然,眉眼间并无半分怨气。

重夜见状,脸上也不禁泛起了点点笑意。

她活的如此通透,从不浪费那些隐匿在曲折和荆棘后的爱意。

如同她曾经历自己最卑劣的欺骗和利用,仍旧会卸下重重防备,重新拥抱他,并给予他坚定地喜欢和相信。

此刻重夜的一颗心仿佛化成了一滩,又被她温柔的掬起。

少年笑的动人,引得望幽心神微怔,反应过来后立马恶声恶气道,

“笑什么笑!我是体谅我娘亲的苦心,才懒得继续追问这事。但你骗了我那么久,我说我原谅你了吗?”

重夜嘴角弧度更大,眉梢轻扬道,

“是我的错,怎样才能让你消气?”

见他一脸如释重负,与刚刚沉郁低落的模样判若两人,望幽心里突然就不舒坦了。

她堂堂冰夷帝姬被人骗的团团转,知道被骗后还不能追根究底,怎么想怎么憋屈。

余光扫到重夜手中一直端着的药碗,望幽问道,

“娘亲让你来侍药?”

重夜点头。

“以什么身份?”

“依旧是你的随侍。”

望幽勾起唇角,很好。

“你就这么做随侍的?这药都多久了,不早就放凉了?”

“加热成这样,你想烫死我?”

“不行,味道不对,重新熬。”

“用什么碧玉碗盛药,坏了药性!”

“这次温度对了,但是白玉碗不好看,影响我喝药的心情,换一个!”

折腾了好半天,在重夜第十一次重新端上药时,望幽才终于没有再挑刺。

这中间重夜一直面带微笑唯命是从,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迹象。

这么能忍?

望幽暗自咋舌,她挑剔的理由都快编不下去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见重夜一直低眉顺眼纵容她无理取闹的样子,她心情莫名地好了不少。

少年端着冰晶盏,修长的手指错落有致,手背上数条青筋蜿蜒过纤细却有力的腕骨,没入宽大的白色衣袖,引人浮想流连。

他低垂着眼,长长的黑色鸦羽半掩住了灰白的眸,红唇微翘,表情顺从。

望幽眼波一转,被他这副乖巧的模样勾起了别样的心思。

“不是侍药么?喂我。”

姿容绝艳的少年,明明法力高强,却不知为何委身于此,不仅甘当随侍,还被人百般刁难肆意欺辱。

这画面想想就刺激。

望幽表情恶劣的想,一定很憋屈吧。

他憋屈了,她就舒坦了。

重夜看着她一脸任性又理所应当的模样,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遵命,帝姬殿下。”

望幽被他这一声唤的耳根有些发热。本是恶意整蛊的心思,没想到他真会应下。

她轻咳了下,为了不落下风,故意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上前侍奉。

望幽本就在岸边打坐,见他过来也没动身,故意为难重夜想让他躬身侍药。

岂料面前突然水花四溅,惹得她惊呼,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