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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强迫空青师兄和我结道侣。”

望幽一脸震惊,“什么?和你?强迫?”

赵苑诗一听立马来劲,“你这什么语气!什么叫和我?我不配么?”

望幽没在意她蠢蠢欲动想吵架的心思,好奇道,

“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以为你会很乐意?”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苑诗恋慕江空青。

赵苑诗也从不藏着掖着,对江空青的好感和偏爱更是表现的大大方方。

但传言江空青红颜众多,向来只谈风月。他虽待赵苑诗温柔亲切,却似乎从未表露过其他心思,望幽便知道赵苑诗期待怕是落了空。

但按照江空青的性子,若是结契成功,无论再不情愿也会对道侣负责,所以望幽有些意外竟是赵苑诗主动向外求援。

赵苑诗闻言却是挺直了腰背昂起了头,“望幽,你未免也太看低我赵苑诗了。”

“是,我喜欢空青师兄不假,我也知道他如今尚未对我动心。但我求的是两心同,而非一厢愿。我的喜欢也还未曾低贱到强迫他与我结为道侣,对我负责。”

她也有私心,也曾挣扎过,犹豫过,但终是理智战胜了贪念。

赵苑诗看向望幽,心中虽仍有妒意和不甘,但如今已能坦然面对。她认真道,

“我是越凌宗紫微峰弟子,我受宗门教诲,得娘亲疼爱。我潜心修行,算得上天赋上佳。”

“无论比不比得过你,得不得到别人的喜爱,我都是赵苑诗,我也有自己的骄傲。”

望幽突然觉得自己从前小看了赵苑诗。

她这个三师妹,在说出这些话时,身上散发着自信的耀眼光芒。

原来蛮横又骄纵的外表下,依旧有一个骄傲的灵魂。

望幽轻笑,心中一阵欣慰,

“你不必跟我比,你这样就很好。”

赵苑诗翻了个白眼,气焰更是嚣张,

“我自是知道自己极好,比你或许还好上一点,不用你强调。”

望幽闻言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同门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夸你胖你还喘上了,别吹了,说正事。江赭怎么就抽疯了,江空青就罢了,强迫你他也不怕宗门事后找他算账?”

赵苑诗这才将事情前因后果详细道来。

玄清门跟寻常宗门不同,乃是东极最大的修仙世家江家一手创立。因此其掌门之位也并非宗门弟子能者居之,而是由江家直系嫡长继承,世袭罔替。

每一任玄清掌门必是跟东极其他世家或者修真界有名的门派联姻,以达到巩固江家地位的目的。

到了江赭这一代,他听从上一任掌门之命娶了东极世家嫡女阴氏。阴氏诞下江空青后便体弱多病,在江空青十岁那年便因病亡故。

阴氏亡后没几年,江赭便续弦王氏,也就是江黛的母亲。

王氏嫁给江赭后并无所出,所以江赭从小将江空青当做唯一继承人培养,要求十分严苛。

江空青也一直都很优秀,天赋异禀,根骨清奇,称得上是修炼奇才,其修炼速度不仅能与越凌宗掌门大弟子令阳比肩,更是因此为江赭挣了不少颜面。

可少年叛逆,自第一次外出历练后便沉溺风花雪月,处处浪荡多情。虽修炼未曾落下,但却不理宗门事务,也不服江赭管教,常年在外不归。

这次江空青受伤,赵苑诗本是好意将人带回玄清疗养,却正中江赭下怀。

他看出赵苑诗对江空青的心思,便提出要为二人办结侣大典。

一方面可以将越凌宗跟玄清门绑在一起,一方面也可以让江空青收心,回宗管理事务,方便以后继承玄清门。

赵苑诗和江空青二人纷纷拒绝,却挡不住他一意孤行,为此不惜软禁了二人,只等结契成功后再昭告天下。

听到这,望幽疑惑更深,“同心契又不是什么不能解除的契约,即使结契成功,江空青拼着修为倒退解了契,他不是落的两空?”

赵苑诗苦笑,“若只是同心契倒还好了,可他偏偏让我们结的是白首契。”

望幽震惊,“他疯了?”

白首契跟同心契不同。

同心契是道侣常缔结的契约,意为同心携手,承诺忠贞不移。

一旦一方背叛,另一方便能知晓,背叛者需受契约反噬,不仅损害修为,还可能从此再无法精进。解契者后果跟背叛者相同。

白首契却是生死无解。一旦契成,便是受到天道认可,自此两人一体,寿命同享。即使一方得道成仙,褪去肉体凡胎,也依旧不能摆脱契约的束缚。

因为白首契过于霸道,且只需双方眉心血佐以相应阵法便能结成,并不需要双方自愿,所以从前出现过许多强迫他人结契以获取对方寿命延寿的行径。

因此白首契也被很多门派列为禁术。

“他没疯。只有结了白首契,宗门才会因为顾及我而对此事轻拿轻放,不再追究玄清门的责任。”

赵苑诗语带嘲讽。

她不仅是越凌宗内门弟子,更是紫微峰主独女。

江赭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强迫她结契,既将越凌宗跟玄清门绑在一起,又不怕越凌宗事后追究。

毕竟她母亲为了她也不会跟玄清门翻脸。

“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望幽也会过意来,抱臂嗤道。

“这是为了他江家在玄清门的地位,无所不用其极啊。”

“他那些东极世家呢?怎么不跟他们结契去,就我越凌宗软柿子好捏?”

“还有江空青人呢?此事因他而起,他就这么干看着?”

知晓江赭如此打算,望幽难免迁怒。

赵苑诗叹了口气,“空青师兄受伤很严重,不久前才醒。醒来后刚拒绝江掌门,就被单独软禁起来,我也是多日未曾见过他了。”

说到这,她又想起啼蛇一事,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在一旁一直当空气的重夜,然后对望幽道,

“对了,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把狐狸尾巴给我藏好了。”

望幽有些惊讶赵苑诗从何得知重夜身份有异。

“你知道些什么?”

赵苑诗回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给宗门找麻烦就行。”

重夜依旧淡定,望幽也没有丝毫被人拆穿的心虚,反倒有心情怼道,

“现在给宗门找麻烦的可不是我,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

赵苑诗闻言怒瞪她一眼,火气更大,

“你还好意思说!我费老大劲才能联系上外界,结果你就只带了这么个魔……这么个法力低微的人来!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望幽却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若江赭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巩固江家地位的话,我倒是觉得有个人能帮我们。”

“谁?”

“江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