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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脑海中晃过从前她在情事上千娇百媚的模样,还有对他倾尽温柔、嘘寒问暖的面容。

又想到方才她的动作闪躲,在几次犹豫徘徊后才勉强接受自己的热情。

他的眼底浸了层冰凉,他低头望了眼布满划痕的掌心,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姬瑞雪将自己埋在水里,在水里吐泡泡,只求个清醒。

这段时间她会重复做一个梦。

少年在梦里与她紧密纠缠,脸上的笑容还似从前那般稚气温软,但画面却瞬即变化——

他的脸变得冷峻而凶戾,就像在战场上提长刀将人砍瓜切菜般碎得刀刀见血。

很多事情看似过去了,但多多少少在心里脑里留下了模糊或清晰的片影,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被想起,抵触怵然的情绪也会如潮水般涌来。

不知为何,明明沐浴的水是才烧热的,她此刻心里却一片冰凉。

方才与少年的温存气息尤在,但在情事结束后,那种热切褪去后的冰冷,却由体肤向内一层一层渗,将她的心浇个透凉。

“阿雪,要快点哦,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少年干净稚气的声音再度传来,姬瑞雪脑袋从水里钻出来,嗯了一声。

磨磨蹭蹭洗毕,姬瑞雪裹了层衣服,透过屏风后瞧了一眼,却发现宋枭野这会儿已然不在了。

她松了口气,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少女湿漉漉的长发披肩,衬得那巴掌脸娇俏可人,似乎面容长开了些,眼角怎么看,都好像更为上挑了,多了几分少女不该有的妩媚风情。

鼻尖上一点茶色的小痣浅淡,但生在在白如凝脂的肌肤上,却极为明显。

这段时间宋枭野对她很顺从,除了方才那半撒娇无赖性质半诱导性质地勾她犯罪,其余时间,都未再逼迫过她。

她若不愿,他便自觉分出三八线来,极尽隐忍。

只是晨时醒来时,她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就滚去了宋枭野的怀里。

当然,这是少年的说辞。

姬瑞雪五心烦闷,不愿再多想。

这时,镜子里凑过来一张放大的脸,少年的绿瞳散发着乖觉顺服的气质。

他眨了眨眼,像变戏法似地掏出一支白玉簪子递到她身前,“阿雪可喜欢?”

一面偏过脸来吻她鼻尖,舔舐那颗茶色的痣,姬瑞雪来不及反抗,被他牢牢圈在怀里。

无奈接受,她望着那簪子:

通体润白莹亮,簪尾处一朵精致雕刻的玉兰花,流苏是浅绿色,更添了几分鲜活生动。

“是好簪子。”姬瑞雪把玩了一会儿,声音缓和了些许。

见她目不转睛的专注模样,少年蓦地绽开了笑意,“阿雪喜欢就好。”

他话罢,藏在身后的手又瞬间变出枝鲜亮的海棠花枝,花瓣粉白娇润,承载了晶莹的晨露。

姬瑞雪目光触及那娇嫩花蕊,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

她微微偏开视线,不再看第二眼,心里瞬间滚了一道不知是何滋味。

“阿雪喜欢么?喜欢么?”宋枭野在她肩头无赖地蹭,非要问出个答案。

盯着那一簪一花沉默半晌,感受到脑海中刨根问底的执拗情绪,姬瑞雪视线转到他满是伤痕的手心里。

瞩目良久,她低低叹了口气:“怎么又受伤了?”

少年身体一僵,那熟悉的怜爱引得他从而内外一阵酥麻。

怜爱的话音颤得他心咯噔咯噔跳,身体彻底失了力气,任由姬瑞雪拿金疮药来给他抹。

手心凉飕飕的,清爽舒服。

他屏住呼吸垂眼瞧着姬瑞雪专注的眼眸,窗边透来的微光下,琉璃浅瞳映着他好了又伤的刀口子。

“阿雪,疼。”少年软软发出一声低语。

姬瑞雪心肝一颤,她清晰的意识到这人的另一面,却依旧会因他的示好和撒娇而心软。

她脑海里像是过头脑风暴似的,很凌乱,却又理不清楚,手上的动作不自觉放缓。能感受到那渴求的目光,

姬瑞雪没看他,转移了话题,“几个部落一同攻打,你准备如何应对。”

宋枭野感受到那刻意的冷淡和拒绝,眼瞳里掠过一丝哀伤,再抬眸时,看向她的笑容里竟有几分惨淡:

“阿雪,我自会全力以赴的,毕竟,毕竟还要带你回中原呢。”

姬瑞雪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但这动作转瞬即逝。她不由地想过半月前,她曾问过系统:如若任务完成,是否可以立即操作她离开?

系统回:【是。】

那便是没有一刻缓冲余地。

少女抿了抿唇,将药细心给他抹抹好。

待到少年离开营帐,姬瑞雪目光停在那簪子和海棠花上。

望见那粉白的海棠花瓣,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

这时,阿挑撩开帘子走了进来,一眼便望见了那只簪子,她目露惊喜,不由地夸赞:“哇!太子妃,这簪子好生漂亮,是殿下给您带来的吗?殿下可当真是有心呢!这玉兰花簪的工艺,整个北境,怕是只有玖月国能找得到呢!”

见姬瑞雪投来一个疑惑的眼光,阿挑又憨笑道:“玖月之地生玉兰,算得上国花,玖月人又擅工艺,在珠宝首饰等机巧之物的精雕细琢上最是擅长,这样绝顶的工艺,怕是寻不出第二只啦!”

“您看,这玉兰花蕊处还有一巧思,凤凰于飞,栖于花间,实在是圆满吉祥的好寓意呢!”

姬瑞雪盯着那凤凰发呆,心神微漾,却又一时间说不出哪里怪异。

玖月国,他还特意去了玖月国一趟么?

这战争四起、兵荒马乱的,他竟还生得出这心思。

——

宋枭野穿着一身金甲战衣睨着四路集结的人马,身后是三千轻骑小队。

“绿眼畜生!你简直是大逆不道!竟背地里搞偷袭火烧玖月的王宫!任由中原刍狗烧杀抢掠!就算日后返回中原那天和皇帝老儿能允你做皇帝又怎样?也只会是个千古留骂名的暴君!不得好死!”

临夲的统帅王钊慷慨大骂,眼泛泪花。

王钊和玖月部落的大王灵锥是少年时的好友,灵锥望着熊熊大火吞没宫殿,不堪受辱,自刎而死。

他听闻昔日友人噩耗,已三天三夜未能睡好觉,对这奸滑狡诈的始作俑者自然痛恨至极。

宋枭野诡异地笑了,幽幽的绿瞳里缓缓渗出寒意:“若我为君,那你们便是臣,是不是该称我一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