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海一中的樱花开了。
沈蔷薇站在教学楼天台上，指尖捏着一封淡蓝色的信笺，风扬起她及腰的卷发。她低头看着操场上那个熟悉的身影——陆沉夜正在篮球场边擦拭眼镜，镜片后的眸光清冷如霜。
“蔷薇！”闺蜜苏晚气喘吁吁跑来，“顾雪柔带着人往这边来了，她看到你书包里的情书了！”
沈蔷薇瞳孔骤缩。那封写给陆沉夜却未送出的信，此刻正被她攥得发皱。
楼梯间传来高跟鞋的脆响，顾雪柔甜腻的刺耳声音刺破空气：“沈大小姐也会暗恋？还是我哥那个见不得光的养子？”
陆沉夜抬头时，正看见天台上飘落的蓝色信纸。
顾雪柔的跟班们哄笑着将沈蔷薇逼到栏杆边，凌薇甚至用打火机燎着了信纸一角。沈蔷薇伸手去抢，却被顾雪柔猛地推搡——
“小心！”
陆沉夜扔下眼镜冲进教学楼时，听见了重物坠地的闷响。
天台边缘，沈蔷薇半个身子悬在空中，单手死死抓着栏杆。而顾雪柔涂着丹蔻的手指，正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掉下去会死哦。”顾雪柔俯身在她耳边轻笑，“放心，我会说你是为情自杀——”
话音未落，她的手腕被铁钳般的手扣住。
陆沉夜不知何时出现在天台，镜片后的眼睛黑得骇人。他单手将沈蔷薇拉上来，另一只手捏着顾雪柔的腕骨咯咯作响。
“陆沉夜！”顾雪柔疼出眼泪，“你敢动我，爸爸不会放过你！”
他忽然笑了，低头贴近顾雪柔耳畔：“那你要不要猜猜…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医务室里，沈蔷薇盯着给自己涂药的陆沉夜。
他棉签蘸着碘伏，动作精准得像在解剖。消毒水混着他身上雪松香，让她想起被拍卖那晚，黑暗中也是这个气息笼罩了她。
“为什么救我？”她突然问。
棉签在伤口上重重一压，沈蔷薇疼得吸气。陆沉夜摘下溅血的眼镜，露出那双深渊般的眼睛：“因为你的命…”他指尖抚过她脖颈淤青，“是我的。”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深夜的顾家书房，陆沉夜将染血的校服扔进焚化炉。
“为了个女人暴露实力，愚蠢。”顾瑾年站在阴影里把玩手术刀，“别忘了，你母亲死的时候——”
寒光闪过，手术刀擦着顾瑾年耳际钉入墙壁。陆沉夜慢条斯理擦手：“下次对准的会是颈动脉。”
他转身时，监控画面正显示沈蔷薇蜷缩在床角，反复摩挲一张烧剩的信纸残角。
暴雨夜，黑市拍卖场。
沈蔷薇被铁链锁在展台，聚光灯刺得她睁不开眼。台下无数贪婪目光舔舐着她裸露的肌肤，报价声此起彼伏。
“五千万。”
清冷的嗓音穿透嘈杂，拍卖场瞬间死寂。二楼包厢里，陆沉夜慢悠悠举起号码牌。主持人声音发颤：“陆先生，这不合规——”
黑色手枪拍在茶几上，全场噤声。
他走到展台前，指尖抬轻起沈蔷薇下巴：“现在，回答我。”冰冷枪管顺着她锁骨下滑，“要自由…”抵住心口，“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