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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阴看着地妖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芦苇丛后。

又低头看了看那只被他甩出去的破草鞋,还有自己空空如也的鱼篓。

他沉默地收起鱼竿,卷好麻绳。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萧索。

“哼,凡人的乐趣……果然无聊透顶。”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嫌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空军的怨念。

他踢了一脚那只破草鞋,最终还是把它捡起来,随手扔进了浑浊的水里。

“晦气。”

他背起空空如也的鱼篓和那根破竹竿,也朝着芦苇荡外走去,背影比来时更加僵硬。

今天的“体验凡趣”,以齐阴空军、钓上破鞋、气走地妖、收获一肚子闷气而告终。

属于邪修的日常“乐子”,似乎还是杀人放火比较痛快。

夕阳将芦苇荡染成一片血色。

齐阴背着空空如也的破鱼篓,拎着那根细竹竿,脸色比篓底还空。

他踢开脚边碍事的石子,每一步都透着被凡人“空”军羞辱后的憋闷。

地妖则气鼓鼓地走在前面,花布衫上那团被破草鞋糊出来的泥印格外刺眼,她时不时恶狠狠地回头瞪齐阴一眼。

“晦气!凡人钓鱼,简直比跟大祭司打交道还折寿!”

齐阴低声咒骂,一脚踩进泥坑,溅起的污水又弄脏了裤腿,心情更加恶劣。

“哼,活该!谁让你非要装什么凡趣?”

地妖幸灾乐祸地回头。

“钓条破草鞋,还糊老娘一身!齐阴,这笔账我记下了!”

“彼此彼此。”

齐阴没好气地回敬,“若非你聒噪如蛙,惊扰鱼群,何至于此?”

他下意识想动用魂力烘干裤腿,想起“凡趣”的规矩,又硬生生忍住,只觉浑身不自在。

两人正互相甩着眼神刀子,一前一后走在回程的泥泞小路上。

穿过一片稀疏的柳树林时,一阵熟悉的、带着诡异韵律的沙哑嗓音突兀地飘了过来。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齐阴和地妖脚步同时一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方才的憋闷和斗气一扫而空。

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灰袍人,正悠闲地靠在一棵老柳树下。

面前摊着一本泛黄的兽皮书,声音沙哑,却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

灵歌?

地妖眯起眼,指尖琴弦无声绷紧。

齐阴按住她的手。

这人不对劲。 齐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灵歌是巫咸族秘传,楚国王室都只有少数人掌握,他怎么会?

地妖冷笑,指尖一挑,琴弦如蛇般窜出。

却在触及灰袍人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两位,何必着急?

灰袍人低笑,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齐阴的骨笛悄然对准灰袍人的后心,笛尖泛起幽光。

你是谁?“

灰袍人胸腔共振,口中发出短促爆破音

“砰!”

音刃凭空出现在齐阴眼前劈向胸口。

齐阴举起骨笛挡住音刃。

灰袍人已经离开原地,站在三丈远。

“秦国间者。“音笃笃定道。

”当今世上,唯有楚国秦国歌者是最多的,即便如此也只有极少的一部人成为歌者。

其他五国歌者屈指可数,而且都护卫在王宫。

我楚国传承自东皇太一,只有秦国的灵歌传承能与我等相比。

灰袍人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弯了弯,声音直接传入两人脑海,无视了物理距离。

“两位祭司大人,好兴致啊。‘凡趣’体验如何?收获颇丰吧?”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齐阴空荡荡的鱼篓和地妖胸前的泥印。

齐阴脸色更黑了几分,握着鱼竿的手紧了紧。

这该死的间谍,竟然将他们刚才“体验凡趣”的窘态都看在眼里!

他强行压下心头火气,声音冰冷:“阁下在此高歌,莫非是特意等我们‘空军’归来,好加以嘲笑?”

“岂敢岂敢。”

灰袍人慢条斯理地翻动书页,发出沙沙声响。

“只是觉得二位大人辛苦‘劳作’一场,却一无所获,甚是可惜。特备薄礼,慰劳一二。”

他手腕一翻,掌心赫然托着一只精巧的青铜酒壶。

壶身刻着细密的云雷纹,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极其精纯的草木灵气。

正是上好的、能温养受损魂力的灵酒。

地妖眼睛一亮,但随即警惕更甚。

“黄鼠狼给鸡拜年!秦狗的酒,喝了怕是要肠穿肚烂!”

“姑娘多虑了。”

灰袍人轻笑。

“此乃‘青要山’武罗神庙附近所产‘甘醴泉’所酿,纯净温和,别无他物。

在下鹞鹰只是仰慕二位大人风采,想结个善缘。毕竟……”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

“二位大人似乎……本源有亏?这‘甘醴泉’酿,对稳固魂火,修补……嗯,某些‘日蚀’之损,颇有奇效。

更重要的是,能缓解那九日绕弦烙印反噬时,令人疯狂的灼魂之痛,不是吗?”

“九日绕弦”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齐阴和地妖的心上!

这是巫咸族最高级别的秘密烙印,象征着力量,更象征着枷锁和最终的祭品命运!

一个秦国间者,竟能直接点破其本质!

齐阴瞳孔骤缩,骨笛已悄然滑入袖中。

袖袍下的烙印仿佛被这句话刺痛,隐隐灼热。

地妖的琴弦更是无声无息地绕上了柳树的枝条。

杀意如同实质的寒冰,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试探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

齐阴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一字一顿,蕴含着毁灭的气息。

对方触及了最核心的禁忌!

鹞鹰仿佛感受不到那恐怖的杀意,依旧从容。

“知道得多,才能帮得上忙。二位大人难道甘心永远做那架血琴的……薪柴?”

他刻意在“薪柴”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如同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齐阴和地妖内心最深的恐惧和愤怒。

他们正是为了摆脱成为祭品的命运才暗中结盟!

“你到底想怎样?”

地妖厉声喝问,声音中除了杀意,更有一丝被戳破隐秘的惊怒。

“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