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的黑丝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一张张痛苦扭曲的脸,正是历代守鼎者和被暗灵卫杀害的修士残魂。它们发出凄厉的尖啸,朝着祭坛上的母鼎俯冲,光罩被撞得涟漪阵阵。
“这些残魂被本源之气染成了厉鬼!” 王锐抱着古籍发抖,“它们生前都是修士,灵智未散,却被邪力操控,太惨了……”
林小的符纸刚贴出去就被残魂撕碎,吓得他躲到赵坤身后:“它们不怕符纸!” 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些残魂的脸让他想起被虚无教杀害的杂役房师兄。
赵坤将他护在身后,风纹剑的青色灵气织成屏障,却被残魂撞得摇摇欲坠。“它们怕生魂阳气。” 他忽然解下腰间的皮囊,倒出几粒晶莹的珠子 —— 这是他用自己的精血混合阳石炼的 “阳灵珠”,原本是准备对付阴邪之物的。
阳灵珠掷出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靠近的残魂发出痛苦的嘶鸣,化作黑烟消散。但更多的残魂从穹顶涌来,很快就将白光吞噬。赵坤看着空荡荡的皮囊,眉头紧锁:“不够。”
苏晴突然放下清心笛,从行囊里掏出个小巧的铜铃:“这是落霞派的‘安魂铃’,能安抚残魂。但我的灵力不够,需要王师兄的地脉灵气帮忙。”
王锐立刻点头:“古籍说残魂皆有执念,守鼎者的执念是护鼎,遇害者的执念是复仇。我们得分开安抚!” 他指着残魂的流向,“东边的残魂穿着古袍,是守鼎者;西边的穿着近代服饰,是遇害修士!”
杨凡当机立断:“赵坤带林小守母鼎,用阳灵珠清靠近的厉鬼;苏晴和王锐分东西两侧,用安魂铃和地脉灵气引导残魂;我去破坏魂阵的节点!” 他注意到穹顶的黑丝都来自七根符文柱的顶端,“节点应该在柱顶的魂晶里!”
苏晴摇响安魂铃,清脆的铃声与清心笛的旋律交织,竟真的让东边的守鼎者残魂停下了俯冲。“诸位前辈,母鼎有我们守护,不必再受邪力操控。” 她声音柔和,水灵气顺着铃声流淌,在残魂面前凝成母鼎的虚影,“请看,这是你们用生命守护的镇灵鼎,它还好好的。”
守鼎者残魂的脸渐渐平静,有个穿玄色道袍的老者残魂甚至朝着苏晴作揖,随后化作淡金色的光点,融入母鼎的光罩 —— 它们竟在用最后的灵识加固光罩。
王锐在西侧却遇到了麻烦。遇害修士的残魂被仇恨驱使,根本不听他的劝说,反而更疯狂地撞击光罩。“它们的执念太深了!” 王锐急得满头大汗,忽然想起什么,从书箱里翻出个陈旧的名册,“这是联盟整理的遇害者名单!我念出你们的名字,你们的仇,联盟会替你们报!”
他清了清嗓子,念起上面的名字:“流云宗弟子张启明,于黑风断层遇袭…… 落霞派弟子李素心,在枢纽外围牺牲……” 每当念到一个名字,就有一道残魂停下动作,脸上的痛苦渐渐被释然取代。
林小看着这一幕,突然掏出纸笔:“赵哥,我把没念到的名字记下来吧!” 少年跪在地上,飞快地记录着残魂的服饰和特征,“我娘说,人最怕的是被忘记。”
赵坤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默默将最后几粒阳灵珠塞给他:“拿着,防身。” 他自己则用风纹剑和土纹剑在母鼎周围布下防御阵,独臂在冰地上刻画阵纹的样子,竟有种奇异的协调感。
杨凡已经爬上东侧的符文柱,柱顶果然嵌着颗黑色魂晶,正不断涌出黑丝。他挥剑劈去,却被魂晶弹开 —— 这魂晶外层裹着层本源之气,比之前的傀儡坚硬十倍。
“杨凡,用母鼎的灵气!” 王锐突然大喊,“守鼎者残魂融入光罩后,母鼎能引动地脉正气了!”
杨凡立刻引动光纹剑,将母鼎的淡金色灵气引到剑上。这次,光纹剑如切豆腐般劈开魂晶,里面涌出的不再是黑丝,而是道洁白的魂体 —— 竟是位穿着青玄门服饰的中年修士。
“杨师侄……” 魂体认出了他的门派服饰,虚弱地笑了,“我是十年前失踪的内门长老周明…… 魂晶里的本源之气快压制不住了,快…… 杀了我……”
杨凡握紧光纹剑,眼眶发热:“周师叔……”
“别犹豫!” 周明的魂体开始扭曲,“记住,暗灵主的封印…… 在母鼎底下……” 说完这句话,他主动撞上光纹剑,化作道金光融入母鼎。
随着第一颗魂晶被破坏,穹顶的黑丝明显减少。杨凡立刻爬向下一根符文柱,心里却翻江倒海 —— 周师叔的话意味着,他们要找的不仅是母鼎,还有更深层的封印。
苏晴那边,最后一位守鼎者残魂化作光点融入光罩。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刚想帮王锐,却发现西侧的残魂突然变得狂躁 —— 有个穿着暗灵卫服饰的残魂混在里面,正用黑气污染其他魂体!
“是刚才那个傀儡的残魂!” 苏晴立刻摇响安魂铃,却被黑气缠住了手腕。那暗灵卫残魂发出刺耳的尖笑,朝着她的面门扑来。
“小心!” 赵坤的风刃及时赶到,将暗灵卫残魂劈成两半。他不知何时来到西侧,独臂握着风纹剑,左肩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染红了半边衣襟。
苏晴看着他臂弯里露出的风信子玉佩,突然明白 —— 他一直在用玉佩感应邪祟的位置,默默守护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