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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国安谍影:苍穹无眠 > 第56章 可靠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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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昆仑研究所地下三层的通风系统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像是某种蛰伏巨兽的呼吸。郝剑紧贴在冰冷的金属管壁上,粗糙的指腹能感受到管道的细微震动。他粗壮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湿漉漉的鼻尖,感受着这条退役德牧警犬鼻腔里喷出的湿热气息。黑豹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不是针对主人,而是源自一种久经沙场的本能警惕,前爪不安地刨着地面,鼻尖几乎要戳进通风管道的栅格网,那里传来了极细微的、不属于这里的空气流动声。

郝剑的心跳沉稳,如同他脚下坚实的大地。他知道,黑豹和闪电的直觉,比任何电子仪器都要敏锐。这两条狗,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是黑暗中最可靠的眼睛和獠牙。“安分点,老伙计。”他的声音比墙壁还要厚重,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磁性,“还记得上次在边境追毒贩吗?就按那套来。深呼吸,稳住。”他能感觉到黑豹紧绷的肌肉在他的安抚下略微松弛了一些。

黑豹甩了甩尾巴,金色的瞳孔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如同暗夜中的两盏小灯。它身旁的“闪电”则早已进入了临战状态——前肢肌肉贲张如铁,臀部微微下沉,每一根毛发都透着蓄势待发的凌厉,这是德国牧羊犬即将扑击的经典姿态,精准得如同教科书。这两条功勋犬,都是高崇明局长亲自送到基地的“特殊队员”,它们不仅仅是警犬,更是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此刻,它们项圈上的微型摄像头正忠实地将实时画面传输到指挥中心,郝剑知道,肖禹楠他们一定在屏幕前紧盯着。

肖禹楠的声音突然从骨传导耳机里炸开,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老郝,东南象限c区压力传感器有异常波动!信号特征……符合战术手册第17页的雇佣兵渗透模式!不是演习,是实战!”

郝剑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但随即被更强烈的战意所取代。果然来了!他拍拍闪电的脑袋,这条更具攻击性的警犬立刻如离弦之箭般窜进黑暗的管道深处,只留下一阵急促的爪尖刮擦金属的轻响。三秒后,耳机里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紧接着是黑豹狂怒的咆哮,那咆哮中充满了警告和搏斗的气息。

“妈的,终于来了!”郝剑低骂一声,猛地扯开战术背心上的粘扣带,“刺啦”一声,露出里面插满麻醉针和震撼弹的装备带,如同一只张开了尖刺的豪猪。他身后的五名突击队员也同时打开了战术手电,六道惨白的光柱在狭窄的通道里交叉成网,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照亮了彼此眼中的坚毅与警惕。

“哐当!”通风管道的栅格突然被一股巨力从内部踹飞,金属碎片四溅。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像壁虎般四肢撑开,倒挂下来,动作迅捷如鬼魅。那人还没来得及调整姿态,黑豹已经从阴影中腾空跃起,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锋利的犬齿死死咬住他的战术靴,死不松口。雇佣兵吃痛,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条件反射般扣动扳机,“哒哒哒”,子弹擦着郝剑的钢盔边缘呼啸而过,钉进后方的混凝土墙壁,扬起一片细密的粉尘,空气中顿时弥漫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

“动手!”郝剑的吼声震得狭窄的管道嗡嗡作响,如同平地惊雷。他像一座移动的堡垒般横冲过去,每一步都让金属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左手如铁钳般精准锁住敌人持枪的手腕,右手则一把抓住对方的战术背心里侧,两百多斤的壮汉在他惊人的力量下,竟被像拎小鸡般整个提离了地面。雇佣兵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另一只手抽出军用匕首,划破空气,带着风声刺向郝剑肋下,却在接触到凯夫拉防弹衣时发出“噗”的一声沉闷响声,如同击中了一块厚实的橡皮。

“砰!”郝剑手臂发力,将敌人狠狠砸在管道顶部的金属支架上,那人的颈椎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断裂声。郝剑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顺势夺过对方掉落的mp5冲锋枪,枪托反手一记精准狠辣的砸击,正中另一个刚钻出通风口的雇佣兵太阳穴。“噗嗤”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对方迷彩涂装的面罩,温热的液体溅了郝剑一脸,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左侧通道有动静!”队员小李的惊呼声刚起,就被消音器特有的“噗噗”声打断。郝剑瞳孔骤缩,猛地转头,看见鲜血从小李的防弹衣下摆渗出来,像一条红色的小蛇,蜿蜒着在地面爬行。那一刻,郝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股混杂着愤怒和自责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想也没想,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行动,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扑过去,将小李死死压在身下。几乎是同时,一记闷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呃!”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郝剑的神经,让他眼前瞬间发黑,金星乱冒。但常年特种兵生涯磨砺出的本能让他在倒地瞬间完成了一个标准的战术翻滚,躲开了后续的攻击。他甩了甩头,勉强看清偷袭者脸上狰狞的骷髅头纹身——那是“幽灵”组织的标志!这群丧心病狂的杂碎!郝剑,这位熊系族长的胸腔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愤怒咆哮,如同被激怒的棕熊。他蒲扇般的大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对方的战术头盔,硬生生将这个体重超过一百八十斤的雇佣兵整个举过头顶。那人在他手中徒劳地挣扎,像个可笑的玩偶。郝剑双臂肌肉虬结,猛地发力,将其像扔铅球般狠狠甩进身后的通道深处,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和几声骨骼碎裂的脆响,随后便没了声息。

“汪!汪汪汪!”黑豹突然对着通风管道深处发出狂乱而急促的吠叫,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警惕和一丝……恐惧?郝剑心中一沉,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沫,将战术手电的光柱猛地投向黑豹示警的方向。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头皮阵阵发麻:至少二十个黑影正从不同的管道分支里蠕动着爬出来,他们身上的夜视仪镜片反射出幽幽的绿色光点,在黑暗中连成一片,如同鬼火,令人不寒而栗。

“指挥中心!c区遭遇集群攻击!敌人数量众多,请求立刻支援!重复,请求立刻支援!”郝剑的声音因剧痛而微微变形,带着一丝沙哑,但每个字都像烧红的钉子般扎进通讯频道,不容置疑。他迅速爬到小李身边,抓起小李掉落在地的92式手枪,塞进对方尚在颤抖的手里,沉声说道:“拿着,守住!你是战士!”小李看着队长坚毅的眼神,颤抖的手渐渐稳定下来,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郝剑满意地点点头,自己则抄起旁边掉落在地的工兵铲,冰冷的金属握把给了他一丝踏实感。他知道,一场恶战,才刚刚开始。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熊,准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守护住身后的一切。

金属撕裂空气的尖啸声擦着头皮掠过,郝剑的本能比思维更快。他像头被激怒的棕熊猛地旋身,工兵铲带着千钧之力精准上撩,的一声巨响震得虎口发麻。军用斧被荡开的瞬间,他看清了对方战术背心上捆扎的c4塑胶炸药——那灰白色的方块在应急灯下泛着死亡的寒光。

都他妈给我退!郝剑的吼声炸响在狭窄通道。他用宽厚的脊背撞开身后两名年轻队员,自己却像被攻城锤击中般倒飞出去。后背重重磕在锈迹斑斑的管道接口处,肋骨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仿佛有把烧红的烙铁在胸腔里搅动。但这个身高一米九八的壮汉只是弓起身子咳出一口血沫,视线模糊中,索马里维和时留下的旧疤在胸口突突跳动,像条苏醒的蜈蚣。

的哀嚎像把冰锥刺进耳膜。郝剑挣扎着抬头,看见那条威风凛凛的德国牧羊犬倒在血泊里,后腿被军用弩箭钉在地面,尾巴徒劳地拍打着水泥地。七八个雇佣兵趁机从缺口涌入,战术匕首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作呕的光芒。

熊系的规矩——郝剑扯开浸透鲜血的作战服,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疤,最狰狞的那道从锁骨延伸到腰侧,想过去?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他的吼声震落管道顶部的积灰,在队员们惊恐的目光中,这个浑身浴血的男人抓起掉落的战术斧,再次站直了身躯。

突击队员们被这头浴血猛兽点燃了斗志。受伤的小李咬着牙架起微冲,另一名队员将震撼弹捆在战术斧上奋力甩向人群。刺眼的白光炸开时,郝剑如同一辆失控的坦克冲进敌群,工兵铲每次挥舞都带起腥热的血雨。他感觉不到后背的剧痛,只有十年前云南边境那个新兵蛋子在耳边哭喊郝哥救我的声音,那枚磨得发亮的弹壳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记。

当廖汉生带领支援小队赶到时,看见的是一幅地狱绘卷:郝剑背靠着通风管道的栅格网,怀里像护崽般搂着奄奄一息的,周围散落着十二具雇佣兵的尸体。熊系组长的钢盔掉在脚边,额头上的伤口正汩汩冒着血,糊住了半张脸。可那双铜铃大的眼睛依然死死盯着通道深处,瞳孔里跳动着濒死野兽般的凶光,仿佛随时准备扑上去撕碎下一个胆敢靠近的敌人。

老郝!廖汉生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见过郝剑徒手掀翻越野车,见过他在枪林弹雨中谈笑风生,却从未见过这个铁打的汉子流露出如此骇人的死寂。

郝剑缓缓抬起沾满血污的大手,指向管道阴影处:还有...漏网之鱼...话音未落就重重栽倒在地,工兵铲从松开的手中滑落,在寂静的通道里发出悠长的回响,像丧钟在敲。

突然挣脱训导员的控制,呜咽着扑到郝剑身上。这条在边境缉毒中立下赫赫战功的马里努阿犬,此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舌头不停地舔舐着主人冰冷的脸颊,尾巴夹在两腿间剧烈颤抖。它的前爪搭在郝剑胸口,能清晰感受到那微弱却顽强的心跳,如同暴雨中的烛火。

医疗兵剪开郝剑的作战服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三根肋骨断裂的断口刺破胸膜,肩胛骨呈粉碎性骨折,后背布满深可见骨的钝器伤痕。但最令人震撼的是他护住的左臂,那里的皮肉几乎被刀刃翻卷开来,露出森白的骨头和跳动的肌腱,像件被野蛮撕裂的皮革制品。

心率下降!准备肾上腺素!血压60\/30!失血性休克!担架!快把担架抬过来!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郝剑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露出掌心里一枚磨得发亮的7.62毫米步枪弹壳。那是十年前他在云南边境救下的新兵蛋子的遗物,年轻人临终前塞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如今上面又多了道深深的牙印——刚才剧痛难忍时,他硬生生咬出来的,血腥味和金属味在舌尖弥漫,让他想起那个暴雨夜的丛林。

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战斗评估数据正在滚动刷新:击退雇佣兵三十一人,缴获微型冲锋枪七支,战术炸药十二公斤。而系统的生命监测面板上,郝剑的心率曲线在谷底挣扎后,竟奇迹般地逐渐趋于平稳,像座沉默的山岳,在风暴过后依旧巍峨矗立。

凌晨五点零二分,天边泛起鱼肚白。躺在临时医疗点的郝剑突然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球艰难地转动,沙哑地问:小李...没事吧?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的木头。

守在旁边的廖汉生赶紧按住他颤抖的肩膀,将已经脱离危险的消息凑到他耳边。熊系组长干裂的嘴唇慢慢咧开,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里积着血污和灰尘,随即又陷入沉睡。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他满是伤痕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幅沉默而厚重的古典油画。

在隔壁房间,肖禹楠盯着监控画面里郝剑护住队员的慢动作回放,突然抓起桌上的速溶咖啡灌了一大口。黑色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滴在他引以为傲的系统操作手册上。这个从不相信眼泪的技术宅,此刻正用袖子偷偷擦拭着眼角——没人知道,三年前在东南亚执行任务时,正是这个憨厚的熊系组长背着中弹的他,在蚂蟥遍地的原始丛林里跋涉了整整四十公里,那宽厚的脊背是他见过最可靠的屏障。

通风管道深处,依然保持着警戒姿势。它的鼻尖贴着郝剑留下的血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前爪不停地扒拉着地面。这条功勋卓着的警犬知道主人就在附近,那些血腥气里混杂着熟悉的汗味和硝烟味,是它守护了五年的味道。

熊的守护,从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当风暴来临时,那堵用血肉之躯筑成的、永远不会倒塌的墙。就像此刻,阳光穿透基地的玻璃窗,照亮走廊里匆忙来去的身影,而那道沉重的呼吸声,正和基地的心跳一起,在寂静的黎明里缓缓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