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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越从前的端庄大度在此刻全都烟消堙灭。

对赵溪越来说,她从懂事起,就开始为了嫁一个好郎君筹谋。

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前程,她连四书五经都硬生生地学了,只为了往后的日子里既能讨夫君爱读书的巧,又能在房中引得夫君的疼爱。

到了婚嫁年纪,她又从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开始尝试。

圣上不要她,她便看向皇子,皇子们也不要她,她又拿着宫中选秀出来的身份在京城的高官子孙中挑。

直到看见了王珩,赵溪越就知道了,这是她命定的夫君。

她只要王珩。

可是却因为命格和王珩相克这种可笑的原因,她不仅嫁不了王珩,甚至还要被送出府,送回家去。

更可怕的是,那道士来王府的路上早就把她孤辰寡宿的命格宣扬的人尽皆知。

往后她还怎么嫁个好人?

赵溪越只觉得这比死还让她难过,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王珩的袖子,含泪地仰头看他:“表哥,我心悦你啊!”

王珩抽开自己的袖子,神色更淡了,那双只是眼波流转间就该含情脉脉的狐狸眼,此刻眼尾上斜,带着股厌世的劲儿:“关我何事?”

赵溪越手紧紧攥着,因为太用力,指甲都折断了一根,可是她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下定决心说道:“表哥,你尝不到味道吧?”

“我会做饭,你要不要尝尝看?”

王珩此刻才明白,赵溪越要走青蝉,背后的心机绝不单纯。

自打江月为了他的前程被迫去了国公府之后,他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拿捏人的手段。

下作。

王珩看向赵溪越的眼里,多了些寒意。

他弯下腰,声音压低了:“赵姑娘,你要是现在走了,许是以后只是嫁个书生小官,若你再敢提一句关于我的话,你能不能活着到京城,我可就不保证了。”

赵溪越的脸色惨白,眼中曾经对王珩的爱慕此刻全变成了惊恐。

那个翩翩公子一般的表哥,居然冷厉薄情到这种地步。

再看王珩的脸,赵溪越硬生生从中看出了几分狐妖的狠戾。

赵溪越打了个哆嗦,猛地回头:“姨母!我回京城。”

大奶奶看着王珩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满,赵溪越是她疼爱的外甥女,现在带着这样的名声回了京城,往后可要怎么办?

可是不知前几天王珩写了什么给她夫君,眼看着夫君看重王珩更甚于自己的儿子。

王珩扶了扶耳朵,声音淡淡:“吵死了,娘,我就回去念书了。”

二奶奶叹了口气:“回吧。”

王珩朝大奶奶行了一礼,不急不缓地告退了。

一回去,就把衣裳脱了,嫌恶道:“青简,拿出去烧了。”

青简连忙跑进来,把王珩的衣裳团成团,拿到院子后面一个铁盆里烧了。

王珩见他回来,问:“云升呢?”

青简答道:“送青蝉出府了。”

是了,刚刚赵溪越说那样的话,就是自以为青蝉还在她手上,实则就在刚刚,云升带人去了赵溪越院里,把青蝉带走,从后门卖给了一个牙婆。

青蝉狼狈地被云升一手甩到了车上,云升看着牙婆说:“这丫鬟偷了主子的东西,心也不好,王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府里的主子说,这丫鬟被卖了,怕是要嫉恨王府,说不得要搬弄些是非,你把她卖得远些去吧。”

“是卖去边关给人做媳妇也好,卖去北边的小户做丫鬟也好,总之离金陵远远儿的,别让她影响了府中的名声。”

青蝉顿时一抖。

早在庄子上,她就发现了,离了王府的日子哪里有那么好过?过去她想开个铺子的雄心都没了。

整天干那么多粗活,她哪里受得了。

她一心只想嫁给王珩。

可现在梦却破碎了。

青蝉躲在车上,和车里的其他姑娘躲在一起,看向王府的眼里炸开浓郁的恨意。

都给她等着。

一旁的小姑娘有些害怕青蝉,她往一边的小姐妹身边躲了躲。

一直到马车走了七八日,牙婆路上一路上一边买些村中模样好看的姑娘,一边往大户里卖些丫鬟。

有时候瞧见村里有读书人,也会问问车上有没有姑娘想嫁的,要是有想的,就带下去给人瞧瞧。

等到了京城,婆子就准备把马车上的姑娘们一气儿给带到牙行去。

京城大户多,要买丫鬟的也多。

只把青蝉留在了马车上。

可是没想到青蝉趁着她带人下车,居然自己跑了!

等她找到人的时候,就看见青蝉到了一家青楼里,说自己要做清倌。

牙婆真的是觉得脑袋都疼了,她是牙婆不假,可也不干害人的勾当,那些往青楼里卖姑娘的,都是这行当里最下流的牙婆。

那楼里出来个妈妈,瞧见青蝉眼里的野心,觉得有点儿意思,就问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都会哪些?”

青蝉愣住了,她摇摇头。

她只会唱些流行歌啊,还会弹钢琴,这年代哪里有钢琴呢?

妈妈又问:“那你可会昆曲南音?”

青蝉又摇了摇头。

妈妈指着牙婆:“你快把这姑娘带回去吧,我这楼里也不是什么样的姑娘都要的。”

牙婆上来扯青蝉。

青蝉站在原地不肯走:“我会做饭!你要了我,我保证能让楼里的客人变多。”

她看过的穿越剧和穿越小说,那些女主都在青楼里能遇见皇子王爷,在青楼里肯定比被卖到边关强。

她才不去边关。

妈妈摇了摇脑袋:“这姑娘多少银子?便宜的话我便买了,就是做饭不成,扫扫地也行。”

牙婆被青蝉逃跑的举动给吓着了,这丫头她收来没花钱,甚至还收了云升二十两银子做路费。

她爽快的一挥手:“二两银子卖你了,我可说好了,这姑娘可不是个省心的,你只拘着她在后院干活就行。”

有卖身契在,想这丫头也跑不回金陵去。

再一听她什么都不会,想也做不了大户人家的妾,这王府的交代也算是完成了。

牙婆带着二两银子转身就走,只留下连想做清倌都没人要的青蝉一脸屈辱地跟着去了厨房里干活了。

...

一晃就是四月末。

王珩数着日子,到了进京的那天,他带着一车行李就带着云升和青简上了去京城的路。

马车上是半车的书。

剩下半车,是各个款式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