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江月站在原地不动,闻仰青眸色沉沉:“月月,怎么不过来?”
“今天在院子里遇见别的人了吗?”
闻仰青早在听见赵雍枫说要娶江月的时候理智就已经崩塌殆尽,现在看见江月不过来,他就如同一个妒夫——即使他还没有和江月登记,算不上名正言顺的丈夫,如妒夫般暗自想到。
难道江月在火箭厂又遇见了别的男人?
看见了之后发现那些年轻男人一个个身强力壮都比他好?
所以江月才不愿意再亲近他了?
“遇见谁了?金厂长的儿子?还是陈方华的大儿子?还是一号楼新招的钳工?”
闻仰青一一例举。
即使金厂长的儿子是个看起来和善的小胖子。
即使陈方华的大儿子才刚满十二岁。
即使刚招来的钳工是带着老婆来的。
江月看着闻仰青简直是不讲道理的乱吃飞醋,她诚实地说道:“我去刘姨家问她学医的事儿了。”
江月嘴里乖觉的说道:“哥哥,你为什么不高兴?”
“是今天出门遇见谁了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江月脚下是一步不肯动的。
闻仰青立马反驳:“遇见谁?谁也没遇见,你希望我遇见谁?”
闻仰青心想,你最好不要提赵雍枫这个名字,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他说要娶你的事情的。
就当我自私吧。
江月看着闻仰青激烈的反应,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我只是看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好,所以才问一下问。”
江月皱起鼻子嗅了嗅:“哥哥,你没闻到吗?”
闻仰青疑惑:“什么?”
江月伸出手在面前挥了挥,笑得坏坏的:“好大的醋味啊!”
闻仰青抿了抿唇,觉得心头发酸发软,江月说的没错,他的一颗心好像都被泡在醋里了一样。
江月是喜欢闻仰青为她吃醋的,桃花妖喜欢这样浓郁真挚又满是独占欲的感情。
来自闻仰青身上浓郁的爱意不断地滋养着她的神魂,她早忘了什么害怕不害怕的,而是一直靠近让她灵魂感觉到无比舒服的闻仰青。
直到她的膝盖轻轻的磕在了闻仰青的膝盖上。
江月才像醉奶的小猫一样回过神。
闻仰青看见江月毫无防备的走到他面前,眼里多了些愉悦,他搂住江月的腰,淡淡道:“我是吃醋了。”
江月今天穿着的是一件毛衣,是闻仰青买的,像售卖的毛衣都不会恰好合身的,江月穿着最小码,都空空荡荡的,毛衣被她瘦极了的肩膀撑开,远远看是看不出来的。
只有闻仰青的大掌握在江月的腰上,才发现毛衣下窈窕的曲线。
因为毛衣过于宽松,所以和江月光滑的后背不怎么贴合,冷风一吹,江月身上带着些凉意,此刻被闻仰青温热的掌心隔着毛衣摸着。
江月被暖和得打了个小小的颤,人都软了。
她像只刚出生的小猫讨奶吃那样往闻仰青怀里钻去,闻仰青的情绪在江月的动作中渐渐平息下来。
这次他不仅没有像从前那样忍耐,反而得寸进尺的从江月的毛衣下伸了进去,彻底地用掌心贴住了江月光滑的后背。
这些天江月被他养的不错,长高了几厘米,看着马上就要一米六了。
只是好像营养光供她长个子了,是一点儿都没长肉,闻仰青一只手几乎就要贴满了江月的后腰。
闻仰青喉头滚动,江月实在太娇太瘦,让他升起一种轻而易举就能把江月玩坏的暴虐欲,这是男人的天性。
可是看着江月一动不动任由他胡作非为的样子。
那股劲儿转瞬即逝。
空气中都染上了暧昧的氛围,就连懵懂的江月都隐隐有一种预感明白接下来好像要发生点儿什么。
于是闻仰青的手一点点摩挲到她的后背,再到她的后颈,用大拇指的指腹去揉按后颈那块儿圆骨头的时候,她都没有逃。
而是站着,发出一道细细弱弱的声音。
“哥哥。”
“我站不住了。”
闻仰青几乎是就在下一秒,就捏着江月的后颈像是提一只猫一样把江月带到了自己怀里,让江月斜坐在自己腿上,又凶又急的吻了下去。
像是要把江月浑身上下都染上他的气息才罢休。
闻仰青嗓音粗哑:“江月,你愿意吗?”
江月睁着迷蒙的带着水意的眼睛:“愿意什么?”
闻仰青像是哄她:“愿意跟我过一辈子,给我生娃娃。”
江月羞赧地低下了头。
可她不说话,闻仰青就硬忍着,等江月一个回答。
直到江月轻轻点了点头:“愿意的。”
到了秋末,京城反而下起了雨。
天色暗淡如铅,云朵像是浸满了水的旧棉絮低低压了下来,不一会儿雨就急切的落了下来,先是打落了那株玉兰树上焦黄的叶子,又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偶尔能看见几片叶子被雨粘在窗外。
窗外被雨幕渲染成一片朦胧的黑灰色,整个世界都仿佛被玻璃窗隔绝在外,只有窗户上逐渐升腾起的热气隐约透露出房间里的氛围。
窗户上被弥漫上雾气,又化成水珠落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才停了。
在青色的映着红色牡丹花的床上,从被窝里嫌热似的伸出一截儿白玉似的手臂,隐约能看见些青紫的痕迹,还泛着粉的指尖颤抖地厉害。
随后是一声带着泣音的埋怨:“闻仰青,你真讨厌。”
最后是男人好听的声音轻轻哄着:“是哥哥的错。”
隐约又能听见几句:“你怎么这么坏,你自己睡去吧。”
“我明天还要出门的。”
声音越来越低,江月累极了睡了过去。
和江月不同的是,闻仰青一夜没睡,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去上班了。
中午回来的时候做饭,看见江月没醒,闻仰青留下饭和纸条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