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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珩换了新作的襕衫不急不缓地踏出院门,含笑问:“我的小表妹,如今在何处呢?”

云升跟在后面:“表小姐在园子里。”

王珩想到江月,不知道为何,又觉得有些手痒,他今儿没戴青云坠,好在手上有把折扇,他伸出指尖摩挲了几下。

脚步不停地向王府里的嘉禧园走去。

路上也不知道是问云升还是自顾自的说道:“在园子里,莫不是要予我个香包?”

云升就比青简聪明多了,他跟在王珩身后,沉默寡言的像一道影子。

王珩也不在意,而是穿过九曲廊往花厅走去,转过弯,一打眼就瞧见了江月带着丫鬟在另一头的梨园边上。

江月窝在秋千上,任由秋千微微的荡着。

归舟在一旁时不时推两下秋千,二人悠闲极了。

和王珩想象中,江月正仰头站在梨花树下认真的挑选哪朵花适合做花材,又或者弯下腰在牡丹丛中挑花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悠闲得让王珩眯了眯眼睛。

江月正闭着眼,悠哉悠哉地享受生活,她伸出手:“归舟,茶。”

一个温热的杯子被放在她手上。

江月喝了一口,又递了回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好归舟,再用些力气推。”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归舟推秋千。

而是有什么又软又轻的东西在蹭她的鼻尖,转而闻到了一股梨花的幽香。

江月蹙起眉,睁开眼:“归舟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月一睁眼,就被王珩的脸占据了所有心神。

王珩弯着腰,手里捏着一支梨花枝,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她鼻尖,花枝后是王珩一张笑得玩味的脸。

一双狐狸眼仿佛漾着春水一般,因是垂着头,和江月离得近了些,那两道浓黑挺拔的剑眉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好似放纵王珩身上所有的轻佻散漫全跑了出来。

此刻正狎昵地望着江月,似嗔似怪:“我还以为小表妹来院子里,是为了我准备生辰礼,没想到是来这里躲闲了。”

江月的脸落上了些海棠红,眼睛也亮晶晶的。

当然,不是羞的。

是气的。

“你你你好大的一张脸!”

“我每日要做的事情那么多,还能专管为你做生辰礼不成?”

江月伸手要推开王珩:“你且去一边儿去,好好的来碍我的眼做什么?”

王珩顺势起身,斜靠在秋千架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花枝:“小表妹你说这话,可真是让人伤心。”

他摇头叹气:“我可是期待你送我什么礼,我才来看你的。”

江月顿时被这一句话惹怒了,她就知道王珩这个狐狸精没安好心!

江月从秋千上站起来,走到王珩面前,抽出他手里的花枝,甩到王珩身上,薄薄的单眼皮斜睨王珩:“王府还没落魄到要你打秋风的程度吧?”

“府里那么多人,就见你追着我要生辰礼了,怎么?是觉得我在王府里花用的太多,要收回本不成?”

江月拢了拢比甲,转头就趾高气扬地走了。

江月今儿梳了个垂鬟分肖髻,上面插着个翡翠雕成的蝴蝶发夹,从王珩身边走过的时候,江月刻意没避开。

心想,就要撞到王珩的下巴,给他狠狠撞个黑青才好!

王珩却往后仰了仰头,垂眸看着那一对灵巧的蝴蝶从他鼻尖掠过,带着几分江月身上的清香。

王珩下意识地嗅了嗅。

一转头,看见云升鄙夷的目光。

再看,江月已经走远了。

王珩被那双蝴蝶晃得还没回过神,带着些回味和云升说道:“那蝴蝶发夹,做得好生灵巧。”

还有小表妹身上也不知熏得什么香,怎么若有若无,却勾得人魂都要跟着她去了。

见云升不理他,王珩也不见怪。

而是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怪道:“我今日穿得不好看吗?怎么小表妹还是生气了?”

云升提醒道:“哪里有追着人问对方送什么礼的,表小姐许是生气了吧。”

王珩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小表妹多了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关注,他无辜道:“问一问也不行么?我是期待啊。”

他叹息道:“看来小表妹对我误解甚大啊,怎么总把我往坏了想?”

云升严谨回道:“不是表小姐把你往坏了想,是少爷你就没做几件好事。”

王珩望着云升,勾了勾唇角:“既然这样,那少爷就再做一件坏事吧,你下个月例银没了。”

说完,他又指了指地上的梨花枝:“捡起来回去插上,给少爷好生养起来,养死了,就再罚你三个月的例银。”

说完,王珩就大步追在江月身后,跟着去了江月在的熙春院去了。

留在云升站在原地,沉思片刻,从地上捡起梨花枝,又比着这支的模样,去树上摘了七八支看着差不多的,回了院子。

又找了七八个一样的花瓶,一样里面放了一支。

才把王珩点名要的梨花枝给放进了他房里。

云升暗自点头,这就是下人的智慧。

等以后每日来检查一番,要是死了,就换一瓶一样的。

云升长舒一口气,三个月的月银,保住了。

跟着少爷这么多年,也算是把自己磨砺成了独当一面的大管事了,如此妥帖。

...

江月回了院子,似一阵风一样从栖燕身边路过,栖燕正给江月绣新荷包,见状问江月:“姑娘这是怎么了,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走得这么快呢。”

可不是,以前江月每日蔫儿蔫儿的,好像走快两步都病得要死了。

虽是有在家里被江老爷娇惯的原因在,可江月身子骨实在是弱,走得快了总是难受的。

江月性子又惫懒,不愿多锻炼。

江月磨着牙,走到柜子边,把上面摆着的花给当作王珩,揉得粉碎:“还能为什么?不就是那个王珩!”

折磨完花,江月又去桌子边,把上面摆着的梨花糕给捏得细碎。

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好栖燕怎么不回她话了。

江月自顾自地说着:“居然来问我要生辰礼!我和他熟吗?!”

“阵日里笑得像有八百个心眼子,一看就是个黑心肠的。”

江月捏完糕点,看着手上的残渣,又听栖燕不附和她了,她一个转身:“栖燕,你怎么不说话?你也被那王珩——”

一转身,就看见王珩靠在门边看她,笑眯眯地问:“被那王珩怎么?”

江月气得跺脚:“你怎么阴魂不散!”

王珩眨眨眼,诚恳道:“小表妹,我们不熟吗?”

江月看向一脸心虚的栖燕,哼道:“等下再和你个小妮子算账。”

才看向王珩:“你不就是要问我送你什么礼吗?”

她快步走到栖燕面前,把她手里刚缝好的荷包拿起来,扔给王珩:“喏,就是这个,你快拿了走吧。”

王珩精准地接住,拿起来一看。

上面绣着兰花。

他笑起来:“原来小表妹是夸我蕙质兰心,那我就笑纳了。”

“我也正是觉得这兰花和我相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