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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继续跳芭蕾已经成了江月的执念,就好像她走在摇摇欲坠的钢丝上,只有这一样东西供江月紧紧拽着,让她不会坠落深渊。

于是她拼尽一切的想要维持仅剩下的唯一和过去的生活有联系的东西。

魏然抱着江月起来,把她放到了床上去。

江月哭得脑袋缺氧,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魏然起身打湿了毛巾,囫囵给她把脸擦干净,又把早上买的儿童面霜拿出来,用指尖勾起一坨抹在了江月的脸蛋上。

江月就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底层代码一样,伸出爪子开始在脸上抹开面霜,哭都忘了。

见江月消停了,魏然开火,用清水煮了一遍西兰花和小白菜,倒了点海鲜汁和醋,江月依旧懵懂的看着魏然做事。

不明白好好的争吵怎么就停止了。

看见魏然把给她做的绿叶子菜放在桌子上,她还在心中迟疑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吃饭。

难道就这样去吃饭了吗?

她的尊严她的面子她的钱怎么办?

魏然从柜子里翻出件外套来,又从外套里翻出两百块放在桌子上:“我出去一趟,你晚上饿了自己去北行买吃的,或者拿钱去今天的阿婆家里,把钱给阿婆,让她多做一份你的。”

“还记得路吧?”

江月顿时愣住了,磕磕绊绊地问:“什么?”

魏然没理江月:“我刚刚说什么了,你复述一遍。”

江月下意识地听话:“你说我饿了自己去北行买吃的,或者拿钱去阿婆家里。”

魏然应了一声:“晚上睡觉的时候锁好门,八点后不准出去,有事给我打电话,你手机呢?”

江月没吭声,脑子里乱乱的。

魏然走到沙发上,从江月的包里翻出手机,把自己的电话存了进去,转身就要走。

江月连鞋都没穿,连忙跑到门口拽住魏然的衣服:“你要出去?你要去哪儿?”

魏然皱了皱眉,把江月拎到凳子上,警告道:“江月,别惹我生气。”

“下床记得穿鞋。”

江月不耐道:“这个你也要管?”

看着魏然的表情,江月又有些怯意:“你要去哪儿?为什么晚上不回来?”

魏然走到床边拿起鞋给江月穿好:“我去海市一趟,你有什么要的吗?”

江月惴惴不安道:“我什么都不要,你别走好不好?”

这时候江月突然就变乖了,她小声地说:“对不起,我刚刚不该说脏话的,我以后都不说了。”

江月的声音太小,魏然没听见,他只是顺手拍了拍江月的脑袋:“老实在家待着,别乱跑。”

推开门之前,魏然又回头说道:“别去节目组那边。”

江月抓着筷子,看到门关上了,才又失落地说了一句:“别丢下我呀。”

她听着外面的动静,连忙从椅子上下去,走到窗户边,看着魏然从小屋拎起水桶放在摩托上,看着魏然上了摩托,临走时要回头,江月连忙躲了起来,只留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窗户边偷看着。

直到摩托声渐远,江月才过去打开门,走到院子门外,看着马路上已经没有了魏然的身影,江月抓着院门,咬了咬唇。

明明之前魏然也有一上午不在的时候,可是却不像今天这样,让江月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好像又变成一个人了。

魏然把摩托停在了码头外,岛民谁家里有什么东西,小件的东西不见得知道,但是像摩托啦这样的大件,大家都还是认得的。

多少年了,岛上也没见过小偷。

岛小,外来人员少,最多就是谁家和谁家吵架不愉快的新闻而已。

魏然看了一眼没走的货轮,从搭着的木板走了上去,站在外面抽烟的大副阿宇看见魏然,冲他招了招手:“魏然,又去市里啊?”

魏然把水桶往舱里一放,走出来,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才发现没带打火机。

阿宇见状,从口袋里翻出打火机点燃,魏然自然地侧了侧头,把嘴里的烟对准了窜起的火苗,抽了一口:“去市里卖点儿鱼。”

阿宇惊奇地看了魏然一眼:“你什么时候老实卖起鱼了?这不像你的风格。”

“因为江总死了吗?”

”不至于吧,换个人你还是一样的干呀,你这样的人才到哪里都很吃香的,前两天沙溪码头的那个小船王还跟我打听你在哪里呢。”

咸湿的海风从两个人身边穿过,魏然手里的烟都泛着潮味,他抽了两口,就捏在手里不抽了:“我早就不跟着江大鱼干了,不是因为他死了。”

阿宇有点八卦:“那是为什么?”

魏然没做声,只是扶了扶助听器。

阿宇明白魏然不想说,于是也不问了。

阿宇是货轮上的大副,说是大副,其实背地里他也帮忙干点别的,比如说从隔壁的港城回收一些禁止销售向大陆的二手机器到海市卖。

又或者擦走私的边儿倒腾些东西。

当然他也不是自己单干的,他所属的轮渡是福隆海运公司名下的,没有上面的默许他也不敢这样做。

只是码头的数量有限,有时候卖什么,卖多少钱,交多少钱给码头,都是需要商量的。

靠什么商量呢?

无外乎就是那几样,花钱疏通关系,又或者送些漂亮姑娘,再或者就是靠拳头。

而魏然是靠拳头里的难得能打的。

附近的几个码头和船运公司没人不知道江大鱼手下的魏然的,是个一个人能打十几个的,不光能打,人也一股狠戾劲儿,像是不怕死一样。

很少有人敢招惹他的。

不过阿宇和魏然有几分交情,知道魏然这人没有外界传言那样可怕,一般时候他都挺沉默的,也有他不太爱戴助听器的原因在。

阿宇把烟头扔了,招呼着人上船要返程了。

直到魏然要下船,阿宇才和他说了一句:“海市最近来了一批西南的人,在红岭街那边开了个打拳的。”

“听说一场压好多钱,最近正缺人。”

魏然掀了掀眼皮,拍了拍阿宇的肩膀:“谢了。”

但是他没问,阿宇就知道魏然其实是不太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