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屿方程式
第二卷：雾屿交错
part 211 组织力
吴雾循声望去，立刻看见了闺蜜扎着标志性的丸子头。
苏晓在一群穿着静波一中校服的学生中用力朝自己挥手，她身边站着正抓紧最后时间低头看笔记并念念有词的眼镜学霸王毅航。
“妈妈，我先过去组织静波市参赛代表们集合点名。”
吴熙的目光在汹涌的人潮中扫视检录口，闻言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富有压迫感地远去。
吴雾握紧了手中的笔袋，快步走向苏晓和王毅航的方向。
作为静波一中的学生会主席兼本次省级选拔赛的静波市领队，她需要确保所有本市所有参赛学生7点45准时到达三中图书馆西门集合。
“吴雾同学，早上好。”王毅航抬起头向吴雾小声地打了声招呼，他紧张又严肃地推了推金丝眼镜，“昨晚我又复盘了容斥原理的几个变体应用，感觉……”
“王毅航，放轻松。”苏晓打断眼镜学霸，亲昵地挽住吴雾的胳膊。丸子头少女压低声音，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雾雾！你看那边！谁来了！”
吴雾顺着苏晓暗示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望向三中图书馆西门那几级宽阔的台阶之上——
随意地斜倚在三中图书馆的灰色廊柱旁的颀长身影，果然是江屿。
晨光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形，桀骜不羁的少年今天难得穿了一次静波一中的校服外套。
他的拉链随意敞着，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色t恤，单肩挎着一个黑色的运动包。
江屿看起来和周围紧张备考的氛围格格不入，像是丛林中慵懒自得的黑豹，却又拥有天生的压迫气场。
“看！是江屿！”
“他不是天天惹事吗？据说是一中篮球教练力保他，要不然早被开除了。”
“哇！他真的来了……”
“他去年cmo不是因为打架被取消资格了吗？”
“……但静波一中的江屿，去年省级选拔赛提前了一个小时交卷啊！”
“真的假的？去年那么难，他提前一小时？怪物吧！”
“听说他高一就拿过cmo金牌，后来不知道为啥沉寂了。今年看来是又要杀回来了。”
“我以为他已经去混黑社会了……听说经常在‘极速’网吧那一带看到他，连职高的混混都怕他！”
“啧啧，跟这种人生在同一个竞赛时代，真是既幸运又不幸……”
“无论怎么说，静波一中校草是真心帅炸了！难怪正召林女神被迷得神魂颠倒！”
周围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少年身上——好奇的，探究的，钦慕的，甚至畏惧的。
但江屿完全不在意，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那种浑然天成的痞气和漫不经心，自成一方结界。
他的视线如同精准的雷达，穿透重重人影，牢牢锁定了同款蓝白校服的吴雾。
江屿真的来了。
像他昨晚说的——“养足精神，明天赛场见，我的乖乖女。老子等你打败我啊。”
吴雾的心脏像是被少年专注锐利的鹰眸捏住，然后在下一秒，又被温柔地放开，涌起一股甜蜜的暖流。
“校草！是校草！”苏晓激动地晃着吴雾的手臂，丸子头少女的声音压得更低，却掩不住兴奋，“天哪他真来了！还穿着校服！好帅啊！雾雾你快看！他在看你！”
王毅航也注意到他的Zeta哥的视线落点，眼镜学霸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了然表情，然后低头继续看数学笔记，嘴里无声地念念有词，像是在背诵公式给自己打气。
吴雾定了定神，努力忽略脸颊上升腾的热度和周围聚焦过来的视线，维持着学生会主席应有的镇定，一步步迈上三中图书馆西门的台阶。
晨光为少女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光，微风拂动她额前的碎发。
吴雾走到台阶的最高处，转身面向下方聚集的静波市各校参赛学生。
蓝白、红白、绿白……各色校服汇成一幅色彩鲜艳又朝气蓬勃的动态画。
少女清冽的嗓音像溪水流过卵石，清晰而冷静：“大家好，我是静波一中学生会主席吴雾，也是本次省级选拔赛的静波市领队。我们一起努力，期待能在本次省级选拔赛为静波市争光！下面开始点名——”
“静波一中，高三（1）班，王毅航。”
“到！”眼镜学霸立刻应声，下意识推了推眼镜，站直身体。他认为自己对嫂子的态度，一定要积极友善。
吴雾在他的名字后打上一个勾，笔尖流畅。
“静波一中，高三（1）班，苏晓。”
“到。”丸子头少女开心又骄傲地看向闺蜜。
“静波一中，高三（7）班，江屿。”
“到。”慵懒磁性的嗓音从廊柱旁传来，裹着清晨的微哑。
吴雾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力持镇定地继续在名单上打勾。
“静波二中，张梓健。”
“到。”
“静波实验中学，王玥。”
“到。”
……
点名有条不紊地进行，吴雾的声音平稳清晰，每一个名字报出，都能得到及时的回应。
她专注地看着名单，长睫低垂，侧脸线条在晨光中显得冷静而专注，只有略微泛红的耳垂泄露了少女并非全然平静的心绪。
当她念到‘静波五中，赵明宇’时，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且身形瘦小的男生举了举手，“到、到……”
吴雾注意到他的紧张，对这个叫赵明宇的男生鼓励性的浅笑：“放轻松，正常发挥就好。”
赵明宇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了点头。
所有名字点毕，确认全员到齐后，吴雾点了自己的名字。
“静波一中，高三（1）班，吴雾。”
她停顿了一瞬，然后清晰地回应自己：“到。”
“考试时间为8:30-11:30，共三小时。现在距离入场还有一段时间，大家可以最后检查一下文具和准考证，或者去一下洗手间。”
“8点我们准时在这里集合，我会统一带领大家前往考场。请大家务必遵守考场纪律，冷静作答。”
吴雾抬起头，清澈的鹿眼凝视着静波市的队员们：“无论结果如何，全力以赴，无愧于心就好。预祝各位，笔锋所至，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