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扣又震了一下，红字跳成71%，跟手机系统升级似的，烦得我脑壳疼。这玩意儿到底是谁开发的？我妈要是活到现在，绝对是App商店年度最佳程序员。
我盯着学生会办公室那扇门，心里盘算着怎么进去。上一章的事刚收尾，这章就得开工，人生就像连续剧，根本没有片头曲给你缓冲时间。
门禁换了新系统，老U盘插上去直接被拒，屏幕上弹出一行小字：“认证失败，请联系管理员。”
我冷笑：联系个鬼，管理员八成是顾氏内定的傀儡。
江叙白站我身后，袖口卷到一半，露出那个月牙胎记，手指在裤兜里敲键盘节奏似的蹭了两下——他紧张的时候总这样，跟小学生上课偷玩橡皮一样。
“你上次巡查是三天前下午四点十七分，”我没回头，“按密码时，第一个数字和第二个之间停了0.8秒，第三个键你手滑按重了一次。”
他愣住：“你连这个都记得？”
“我脑子里自带回放功能，还能倍速快进。”我指指太阳穴，“你以为我天天装傻充愣是白给的？”
说完我伸手，在空气里模拟他的按键节奏，指尖轻轻敲在识别区。滴——绿灯亮了。
“声波识别锁，认的不是密码，是敲击的手感。”我推门，“现在知道为啥学霸容易被复制了吧？习惯太明显。”
办公室黑着，只有应急灯泛着青光，像极了抖音里那种“深夜校园灵异挑战”的滤镜。我懒得吐槽，直奔角落那个老式保险柜——表面刷漆，实则内置双频电子锁，师父“夜枭”管这叫“防贼不如防内鬼”。
“这玩意儿得共振干扰。”我把吊坠贴上去，金属凉得贴脸，“以前修车厂对付银行金库用的就是这招。”
“你师父真是个人才。”江叙白低声说。
“他还教你用扳手砸服务器散热口呢。”我翻白眼，“现在安静点，我要开始了。”
吊坠里嵌了微型芯片，是夜枭亲手焊的，说是“比华为还抗打”。我启动程序，芯片释放反向电磁波，像wiFi信号打架一样，把原频率搅成一团乱码。
十秒后，咔哒。
保险柜开了。
里面没账本，没文件夹，整整齐齐码着几摞美金，捆扎带上印着一串字母编号：G-FNd-2023-US09。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顾氏海外基金会的暗账代号，专用来洗“特殊项目”资金。
最底下压着半张合同残页，纸边烧焦，内容模糊，但“收款人确认”那一栏，赫然一个指纹。
我掏出随身小灯往下一照，再拿吊坠边缘轻轻刮纸面显影——油脂层反光，纹路清晰。
“养母的。”我咬牙，“右手中指，去年冬天她煮饺子不戴手套，留过一次油印，我记得。”
江叙白凑近看了一眼，脸色沉了：“她不止拿了钱，还签了字。”
“这不是买卖婴儿，这是团购。”我冷笑，“满十万送吊坠，买一送一，还包邮到家。”
话音刚落，头顶警报突响，红光炸开，整个房间瞬间变成夜店蹦迪现场。通风口嗡地一声，开始往外喷无色气体，闻着没味，但我敢赌一瓶冰可乐——这绝对不是空气清新剂。
“镇静剂。”江叙白一把扯下衬衫领带，捂住口鼻，“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谁？”我问。
“不重要。”他一脚踹开通风管道盖板，翻身跃下，“先走！”
我正要跟上，忽然瞥见他衬衫敞开那一瞬——锁骨下方，一道陈年伤疤横着穿过皮肤，边缘不规则，像是子弹擦过去的。
我脑子“嗡”一下。
记忆回放自动启动。
画面切到十三年前某个深夜，医院外火光冲天，一辆档案车正在燃烧。一个女人抱着婴儿冲出来，身后枪声响起。镜头晃动，只拍到一个男人倒地，后颈有道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和江叙白的一模一样。
“你现在相信了吗？”他落地后回头，喘着气，“十三年前那场火，烧的不是什么意外，是运载你出生记录的档案车。有人不想让真相落地。”
我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
他又说：“我不是监视你。我是等你醒来。”
这话听着耳熟，上一次他也说了类似的话。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他露了底牌。
我迅速把合同拍照扫描，塞进读卡器拷贝。U盘闪了两下，提示完成。我把备份塞进手腕黑绳夹层——这儿是我最保险的“云存储”。
“原件你要吗？”我问他。
他伸出手。
我没给。
“你救过我两次。”我说，“但信任不是积分兑换。”
他没动，眼神却变了，从冷静变成有点疼的那种复杂。
“我可以信你一次。”我缓缓开口，“但不是因为你救过我。”
“是因为你也活在过去。”
他顿住。
远处脚步声逼近，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越来越近。估计是伪装成巡查老师的顾氏人马。
“走这边。”我指向暗门。
他点头，让我先爬进通风管道。他自己断后，临进去前回头看了一眼保险柜方向，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管道狭窄，我往前爬，膝盖硌得生疼。这种体验特别像抖音上那个“社畜返工模拟器”视频——黑暗、憋屈、随时可能被老板抓包。
爬到一半，我突然停下。
“怎么了？”江叙白在后面问。
我没回答，而是摸出手腕上的吊坠，借管道壁反射的微光看了看背面。
“ZY”两个刻字依旧清晰。
但我记得，刚才在密室灯下，合同显影时，吊坠刮纸面那一瞬，金属边缘似乎闪过一丝蓝光。
极短，像手机息屏闪。
我把它贴回皮肤，心跳加速。
这吊坠……是不是也在收集我的生物数据？
母亲留的程序，需要多重验证。我的体温、脉搏、记忆回放频率……是不是早就被它默默记录？
所以71%的进度条，不是随机跳的。
是我每接近真相一步，它就自动更新一次。
“你还好吗？”江叙白轻声问。
“没事。”我继续往前爬，“就是突然觉得，咱俩像不像那种国产悬疑剧标配cp？一个失忆女主，一个背负秘密的男主，联手破案，最后发现彼此是亲兄妹。”
他低笑：“你放心，dNA检测报告显示，咱俩血缘关系为零。”
“那就好。”我说，“不然这剧情也太狗血了。”
前方出口在即，是走廊天花板的格栅。我伸手推了推，松动。
正准备掀开，忽然听见下方传来对话声。
“学生会密室报警了，监控显示十分钟前有人进入。”
“查Ip了吗？”
“被干扰了，信号源锁定不了。”
“重点找沈知意和江叙白，尤其是财务相关区域，他们一定在查资金链。”
我屏住呼吸，慢慢缩回手。
江叙白也停了下来，离我很近，我能感觉到他呼吸的节奏。
“你觉得，”他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养母为什么会留下指纹？”
“要么是蠢。”我贴着管道壁，轻声回，“要么，是故意留的。”
“什么意思？”
“她在等一个人来揭她。”我说，“就像我妈留录音机，不是为了藏秘密，是为了有一天，有人能按下播放键。”
他沉默了几秒。
“那你现在……按下了吗？”
“播了。”我说，“但还没看清画面。”
头顶格栅微微震动，有人经过。等脚步远去，我再次伸手，缓缓推开出口。
冷风灌进来。
我正要钻出，忽然听见江叙白在后面说：
“你妈跳楼前，有没有提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我动作一顿。
这个问题，不该是他问我的。
那是我藏在记忆最深处的画面——火灾当晚，走廊尽头，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针管，对我笑了一下。
我从未告诉任何人。
可他刚才的眼神，像是也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