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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三辆车灯像探照灯似的直戳眼睛。

我被江叙白一把拽到廊柱后面,后背贴着冰凉的水泥墙,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别出声。”他压低嗓音,手指已经摸向腰间。

我没空点头,脑子里自动切进了“记忆回放”——画面闪到半小时前,顾明远坐在顶层办公室,慢条斯理地擦一把消音手枪,手机屏幕亮着,显示一条消息:“目标已出校门”。

不是巧合。

是冲我们来的。

而且,对方带了枪。

我低头扫了眼自己这身校服裙,袖口卷起,手腕上那根黑绳还在微微发烫——U盘在,但没信号。地下车库信号屏蔽,远程求助等于发朋友圈没人点赞,纯属自我安慰。

唯一的武器,是我鞋里藏着的金属发卡。

还是去年从宋璃那儿顺来的,当时她说“这发卡能防身”,我心想你怕不是电视剧看多了,结果今天真用上了。

车灯刺得人睁不开眼,三辆车呈品字形缓缓逼近,引擎低吼,像一群饿狼围猎。

不能再等了。

我猛地弯腰,抽出鞋里的发卡,指尖一弹,整个人突然冲出去——

“嗤!”

发卡精准扎进最前面那辆车的前胎,橡胶瞬间泄气,发出尖锐的嘶鸣。

司机明显愣了半秒,方向盘一抖。

就是现在!

左侧通道传来急刹声,江叙白从拐角冲出,手里握着把消音手枪,抬手两枪,“啪啪”打爆另外两辆车的大灯。强光熄灭,整个车库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剩下几盏昏黄的应急灯在头顶闪烁。

“干得漂亮!”我喊了一声,声音里都带着点笑。

他没回应,只是朝我这边快速靠近,脚步沉稳,眼神锁定前方。

三辆车门陆续打开,四个黑衣人下车,手里拎着短棍,步伐整齐,一看就是训练过的。

完了,这不是街头混混,是专业团队。

我迅速退到一根水泥柱后,背靠着冰凉的墙面,视线被挡住一半。江叙白则绕到另一侧,两人隔着几米距离,形成夹角。

“他们认脸吗?”我小声问。

“认胎记。”他低声回,“锁骨下面那个。”

我心头一震。

火灾那晚的记忆突然翻上来——浓烟滚滚,一个小男孩把我往安全通道推,他转身时衬衫裂开,锁骨下露出一个月牙形的疤,和江叙白的一模一样。

可他现在说“他们认这个”,意思是他早就知道有人在追这块胎记?

没时间细想,两个黑衣人已经开始包抄。

我眼角一瞥,旁边有个废弃的手推购物车,锈迹斑斑但轮子还能转。

我猛地抬脚踹过去,铁车撞上地面,“哐当”一声巨响,在空旷的车库里来回反弹。

两名黑衣人果然被吸引,转身查看。

江叙白反应极快,一个箭步跃到新掩体后,枪口对准驾驶位。

我趁机从口袋掏出早上喝剩的矿泉水瓶,拧紧盖子,用力朝另一侧扔去——

“啪!”

瓶子砸在地上,清脆一响。

最后一人刚回头,江叙白果断开枪。

不是打人。

是打油箱。

“砰!”

火星溅落,汽油味瞬间弥漫开来。那人吓得连退几步,短棍都掉了。

“走!”江叙白冲我喊。

我正要动,却发现中间那辆车开始倒车,动作不慌不忙,显然是想撤。

但他们没那么容易跑。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光芒从坡道口扫进来,像舞台灯光打在天花板上。

“警察来了。”我说。

“所以他们更不会丢车。”江叙白冷笑,“这种人,宁可弃同伴也不会留证据。”

话音刚落,那辆撞了柱子的车门打开,一个人影迅速下车,贴着墙根往深处钻。

跑了?

我正要追,江叙白突然伸手把我拉到身后,力道大得差点让我摔一跤。

“别靠近。”他声音冷下来,“他们认的是我,不是你。”

说着,他扯开衬衫一角,露出锁骨下的月牙形胎记,皮肤微凹,像是旧伤愈合后的痕迹。

我盯着那块疤,记忆回放自动触发——

火灾当晚,浓烟中,小男孩把我塞进安全通道,转身要回去救人,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角。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把半块银吊坠塞进我手里,说了句什么,但我听不清。

只记得他锁骨上的疤,在火光里一闪而过。

而现在,这块疤就在我眼前。

真实得不像梦。

我没说话,只是下意识摸了摸颈间的吊坠。它还在发烫,像是在回应什么。

江叙白没再解释,只是挡在我前面,直到最后一辆车仓皇倒退出去,消失在坡道尽头。

警车呼啸着驶入,轮胎碾过碎石,红蓝光交替照亮我们的脸。

他这才松了口气,肩膀微微塌下来,但手里的枪 still 没放下。

“你早知道他们会来?”我问他。

“猜的。”他淡淡道,“但从你发现疫苗批号那天起,我就觉得他们不会只动手一次。”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刚好出现?”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复杂:“因为我不信命,但我信你一定会走这条路。”

我愣住。

他说的“这条路”,是指从舞会出来必经的地下车库?还是……从十三年前就开始的那条路?

风从坡道口吹进来,卷起我的裙角和他衬衫的边。

远处警员开始检查车辆,拍照取证。

但我们谁都没动。

站在这片刚经历围杀的空地上,像是站在某个转折点的边界。

敌人撤了,警报响了,危机解除了。

可我知道,事情才刚开始。

江叙白忽然开口:“你鞋里的发卡,是从宋璃那儿拿的?”

“嗯。”

“她送你防身的?”

“她说能救命。”

他轻笑一声:“结果第一个被你扎爆轮胎的,是来杀我们的人。”

“挺灵验啊。”我也笑了,“下次见她得谢谢她。”

他摇头,把枪收进外套内袋,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用。

“下次见面,她可能就不会给你发卡了。”

“那我就抢。”

他抬头看我,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

然后,他忽然伸手,轻轻碰了下我颈间的吊坠。

“这个。”他说,“别随便给人看。”

我点头。

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下。

“还有。”

“嗯?”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顿了,语气忽然变软,“别冲那么快,等我。”

我没吭声,只是把发卡重新塞回鞋里,拍了拍裙摆上的灰。

夜风吹得有点冷。

但我心里清楚,刚才那一仗,我们赢了。

不是靠运气,也不是靠装备。

是两个人,背靠背,硬生生从包围圈里撕出一条路。

警车还在忙,我们却已经准备离开。

走到出口台阶时,我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那辆被扎破胎的黑车。

车牌被泥糊住了,但前挡风玻璃角落,贴着一张小小的儿童贴纸——是个戴帽子的小熊,笑得傻乎乎的。

我眯眼多看了两秒。

江叙白顺着我的视线望去,眉头微皱。

“认识?”他问。

我摇头:“不认识。”

但就在那一瞬,记忆回放里闪过一个画面——

十三年前,医院走廊,一个护士抱着婴儿走过,婴儿襁褓上别着同样的小熊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