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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手机屏幕,指尖还在发烫。

U盘里的数据刚同步完,最后一帧监控画面定格在宋璃瘫坐在地上的样子。她的手还抓着那根断掉的电线,血顺着指尖往下滴,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暗红。

教室里没人说话。

班主任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宋璃,最后只说了句:“沈知意,校长叫你去一趟。”

我没动。

“现在?”我问。

“对,现在。”他说完就走了,脚步特别重,像是怕我们听不见。

我慢悠悠把手机塞进书包,顺手摸了下颈间的吊坠。温的,像有谁在背后烧了把火。

走廊空荡荡的,阳光从窗户斜切进来,照在瓷砖上,反光刺眼。我低头走路,听见自己鞋跟敲地的声音,哒、哒、哒,像倒计时。

校长室在行政楼三楼。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视频播放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校长正死死盯着电脑屏幕,脸都绿了。

画面上是心理辅导室的隐蔽摄像头拍下的场景——周明坐在学生对面,一只手搭在对方肩上,声音轻得像哄小孩睡觉:“你说你活着有什么意思?成绩差,家里穷,爸妈天天吵架……不如跳下去,一了百了。”

镜头拉近,他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不是笑,是抽。

“你想死的话,我可以帮你记录遗言。”他说,“就说你是被同学逼的,舆论会站在你这边。”

校长猛地合上电脑,抬头看我:“这视频哪来的?”

“系统自动备份的。”我靠在门边,语气平淡,“上周五晚上八点十七分,高二(3)班一个女生去咨询‘考试焦虑’,结果被这位心理老师建议‘考虑解脱方案’。”

校长手指抖了一下:“你……你怎么会有权限看这个?”

“我不是有权限。”我说,“我是直接调的服务器底层日志。您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能给您演示怎么绕过管理员密码。”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周明冲了进来,头发有点乱,衬衫领子歪着,手里还拎着公文包。

“校长!我刚才听说有人举报我……”他话说到一半,看见电脑屏幕上的暂停画面,声音戛然而止。

空气凝固了。

校长缓缓站起来,指着监控画面:“这是什么?”

“假的!”周明立刻喊,“这是合成的!有人恶意剪辑!我根本没说过这种话!”

“那你解释一下。”我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为什么这段音频里,你的声纹和监控完全匹配?”

录音播放出来,还是那句话:“不如跳下去,一了百了。”

周明的脸一下子白了。

“还有这个呢?”我又点开一条信息记录,“你昨天下午三点二十一分,给顾氏集团内网发了个加密邮件,标题是‘目标情绪波动显着,建议启动清除程序’。”

他瞳孔猛地一缩。

“你胡说!我没有——”

“你要不要我现在打给顾总,问问是不是他派你来的?”我打断他,“顺便提一句,您车里那个GpS定位器,我已经远程关了。但警局的技术科十分钟前已经收到全部数据包。”

他整个人晃了一下,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

校长终于反应过来,抄起桌上的签字笔就摔在地上:“周明!你给我滚出去!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学校马上发通报,你被开除了!”

周明站在原地,嘴唇哆嗦着,眼神乱转,像条被困住的鱼。

然后他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轻轻呼了口气。

知道他会逃。

所以早就在他那辆破本田的轮胎上动了点手脚。

---

停车场在教学楼后面,树荫遮得严实。

我绕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周明拉开驾驶座车门,弯腰检查轮胎。

然后他就僵住了。

左前轮瘪得像被坐扁的易拉罐。

他蹲下去摸了摸,抬头四顾,眼里全是慌。

我没躲。

从一棵香樟树后走出来,脚步很轻。

他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是我,眼睛一下子瞪大。

“沈知意?”他声音发颤,“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啊。”我笑了笑,“老师这么急着走,是要去顾氏复命吗?还是说,想先把证据销毁?”

他猛地往后退一步,手伸进公文包。

下一秒,一把银色折叠刀被他掏了出来,刀刃“啪”地弹开,寒光一闪。

“别逼我!”他吼道,“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你不该查这些!”

我没动。

风从树梢吹下来,掀了下我的针织衫袖子。

“你知道吗?”我说,“我十岁那年,在阁楼发现一台录音机。按下播放键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记忆不是梦。”

他愣了一下。

“那天晚上,我听见一个女人哭着说:‘孩子不能留,换了才有钱治病。’”我往前走了一步,“而你在录音里,清清楚楚地说了一句——‘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他呼吸乱了。

“不可能……那段录音早就删了……你怎么可能……”

“所以我猜对了。”我点头,“你不是普通心理老师,你是当年参与换婴的人之一。顾明远派你来,就是为了盯着我,诱导我‘精神崩溃’,好名正言顺地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对吧?”

“闭嘴!”他尖叫一声,扑了过来。

刀锋直奔我脖子。

我往后撤步,但他太快,衣领被划开一道口子,皮肤火辣辣地疼。

就在他第二刀要挥下来时,旁边阴影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江叙白一手扣住他手腕,另一手反拧,动作干脆利落,像拆零件似的。

“咔”一声,周明惨叫,刀掉在地上。

江叙白把他按在车门上,膝盖顶住后腰,冷冷道:“警察已经在路上了。”

周明喘着粗气,还想挣扎,却被死死压住。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他嘶吼,“我是老师!我是正规心理学硕士!我没有犯罪!”

“那你解释下。”江叙白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张Sd卡,“这张写着‘记忆清除程序’的卡,准备用在谁身上?”

周明不说话了,整个人瘫软下去。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江叙白松开他,站直身子,看了我一眼。

“上面有人等你。”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没拦他。

警车停在停车场入口,两个穿制服的警察下车走过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周明被戴上手铐,押上车。

风吹得厉害,把我的校服裙角卷起来一点。

我抬手摸了摸颈间的吊坠。

它贴着皮肤,有点烫。

像在提醒我什么。

我转身走向教学楼,脚步不快,也没回头。

楼梯间很安静,只有我的鞋跟敲在水泥台阶上。

一层,两层,三层……

走到五楼拐角,我停下。

铁门通向天台,门缝里漏出一线风。

我伸手握住门把手。

金属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