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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那张字条,边角的墨迹还没干透,像是刚从谁的笔尖蹭下来。风从走廊尽头灌进来,吹得校服裙摆一荡一荡。江叙白站在我身后半步,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在等我做决定。

我没回头,把纸条折了两下塞进书包夹层,顺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黑绳——U盘还在,温的,像贴着皮肤活过来似的。

“走。”我说。

他跟上,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我们穿过教学楼后巷,翻过锈掉半截的铁栅栏,一路往旧城区去。路上谁也没提“夜枭”两个字,可我心里清楚得很:师父不会无缘无故留暗号,更不会用那种警告口吻写字条。除非……他被人盯着写了。

变电站地下密室在废弃工厂区最里头,门是老式铁皮焊的,上面贴着褪色的“高压危险”标牌。我推门进去时,空气闷得发馊,头顶只有盏晃悠的节能灯,照出一张金属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个信号屏蔽器,正滴滴响。

对面那人已经到了。

狐狸面具扣在脸上,紫檀木串缠在左手腕,指尖一下下敲着桌面,节奏跟我心跳对上了。他看见我,没动,只低笑一声:“小哑巴,你终于来了。”

我眼皮都没眨。这名字是我六岁在孤儿院档案里的代号,连沈家都不知道。能查到这个的,不是顾氏的人,就是当年经手调包的护士。

“货呢?”我坐下,袖口一滑,微型干扰器贴在桌腿内侧,手指在耳机上调了个频段。

“先看看你的诚意。”他抬枪,黑洞洞的口子对准我胸口,“听说你最近在找‘活体容器’的原始交易记录?”

“我不信空口白话。”我把录音机片段传进平板,推过去,“这是养母十年前说的话,关键词匹配度98.7%。你要真有资料,应该认得这段声纹。”

他没接平板,反而笑了:“你师父知道你在背着他做交易吗?”

来了。试探来了。

我冷笑:“你知道江家的人,从来不止一个入口?”

话音落下的瞬间,门外“哐”地一声巨响,金属锁链崩断的声音清脆得像鞭炮炸开。

狐狸面具猛地抬头。

下一秒,门被踹飞,江叙白拎着战术手电冲进来,光柱直戳对方眼睛。他一身黑衣,左肩还渗着血,显然是硬闯进来的。

“叙白?”面具人愣住,语气忽然变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叙白没理他,直接把我拉到身后,枪口顶上对方脑门:“你是谁?顾明远死了,你冒充他弟弟,图什么?”

面具人慢悠悠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和顾明远七分相似的脸,眼角有颗痣,位置不对,但那道疤——从手腕紫檀串底下延伸出来,弯成月牙形,跟顾明远下巴那道一模一样。

我脑子“嗡”地响了一下。

记忆回放自动启动。

画面切到十岁那年阁楼,养母抱着录音机骂:“顾家三兄弟,老大疯了,老二跑了,就剩老三最狠,拿亲儿子当实验品都眼都不眨!”她背后阴影里站着个人,手里转着串珠子,左手。

我拽江叙白衣角,压低声音:“不是顾明远本人。师父说过,顾明远从不用左手碰串,那是他残疾的手。”

江叙白眼神一冷,枪口压得更深:“所以你是替罪羊,还是共犯?”

“我是你小叔。”男人居然笑了,“你妈死那天,你也这么莽撞,结果呢?她还是咽了气。”

江叙白瞳孔猛缩,手指扣上扳机。

我没让他开枪,一把按住他手腕:“等等!数据呢?交易记录在哪?”

“就在你脚下。”他指了指地板缝隙,“可你们已经晚了。‘夜枭’三个小时前被带走了,字条是我让他写的。你以为他是来救你?他是来送命的。”

我浑身一僵。

师父被抓了?

不可能。他是暗网顶级黑客,连江叙白都要靠他搭桥进内网,怎么可能轻易被捕?

除非……他自愿的。

我忽然想起什么,迅速调出云端备份日志——刚才上传的声纹样本,触发了预设警报,说明有人正在远程读取原始文件。地址跳转三次,最后停在一个境外服务器,Ip尾号是“771”。

那是师父的备用节点。

他还活着,而且在传信号。

“你们走不掉的。”狐狸男冷笑,“这里四面封闭,警报一响,外面三十个持械的人就会冲进来。”

他说完,天花板红光突然炸亮,警笛嘶鸣,四扇铁门开始缓缓下落,像是巨兽合嘴。

江叙白一把将我拽到墙角:“窗户在哪?”

“侧面,两米高,钢筋焊死。”我快速扫视一圈,“但通风口够大,U盘能进去。”

“那你扔。”他抽出战术刀塞给我,“我去引开他。”

“别傻了!”我直接踹翻桌子,U盘弹射而出,精准卡进通风口夹层,“我已经留了追踪信标,只要信号不断,就能反向定位师父的位置。”

江叙白看了我一眼,没多说,转身一脚踹向侧窗。玻璃应声碎裂,冷风灌进来,带着铁锈味。

“走!”他抓住我手腕,半个身子先翻出去。

我跟着往上爬,脚底打滑,差点摔下去,他反手一捞,把我整个人抱起来就跳。

风在耳边呼啸。

两层楼的高度砸下来,膝盖撞上碎石堆,疼得我眼前发黑。江叙白垫在下面,闷哼一声,左肩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胳膊往下滴。

“你没事吧?”他问我。

“死不了。”我撑着站起来,回头一看,火光已经从窗口窜出来,映出几个持枪人影在追。

“往哪跑?”他抹了把脸上的灰。

“城东废弃游泳馆。”我说,“那里信号死角多,适合藏身,而且……”我摸出手机,打开隐藏界面,追踪信标还在跳,“师父的信号最后出现在那片区域。”

他点头,拽着我就走。

我们沿着废墟边缘狂奔,身后枪声没响,但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叙白拉着我拐进一条窄巷,突然停下。

“怎么了?”我喘着问。

他盯着我手腕:“你U盘在发烫。”

我看了一眼,果然,黑绳都被体温烤得发软。U盘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ZS-project \/ phase 2 Initiation - Syncing...】

同步中。

我心头一紧。

这串代码只出现过一次——在G-08的培养舱屏幕上。

“它在接收数据。”江叙白低声说,“有人在往里传东西。”

“不是传。”我咬牙,“是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