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刀卡在吊坠里的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

不是害怕,是发懵。这个吊坠我从小戴到大,养母说是我亲妈留下的唯一东西。我一直当普通挂件,洗澡都不摘。可现在它突然裂开,里面弹出一片很薄的金属,把宋璃的刀死死挡住。

她也愣住了,手还抓着刀柄,脸上的泪停在那儿。

“你……你早有准备?”她声音发抖。

我没理她,低头看手里的吊坠。它已经分成两半,内侧有一行很小的字,像是用针刻上去的——ZS&xY。

我的心跳了一下。

ZS?是沈知意的缩写吗?xY呢?江叙白?这两个名字拼在一起怪怪的,可它们就刻在这块银片上,像什么暗号,又像信物。

我突然想起一个画面:一间黑屋子,两个婴儿躺在毯子上。一个男人蹲下来,手里拿着两个一样的吊坠,分别挂在我们脖子上。他好像说了什么,但我听不清。

然后,画面没了。

每次想到关键的事,头就会疼,接着记忆就断了。

“别发呆!”江叙白喊了一声。

我回过神,看见宋璃拔出断刀,朝我扑过来。她眼神不对,嘴张着,像笑又像哭。

江叙白举起枪,但我们靠得太近,他不敢开枪。

他一把抱住我的腰,转身往楼梯下滚。

“啊——”

我们顺着台阶翻下去,骨头撞在水泥上,疼得我直喘气。他把我搂得很紧,背朝外,用自己的身体垫着。

“砰!”

后背撞破一楼走廊的玻璃窗,整面碎掉,玻璃渣哗啦啦落下来。碎片扎进衣服,划得手臂火辣辣地疼。雨水和泥水从破口灌进来,地上全是湿泥和碎玻璃。

我趴在他胸口,耳朵贴着他心跳,跳得很快。

“你……你还活着吗?”我小声问。

“闭嘴。”他喘着气,“再动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慢慢撑起身子,回头看了一眼。楼梯上面黑乎乎的,宋璃没追下来。也许她也被吓到了,或者还没反应过来。

江叙白坐起来,擦了把脸上的血。不知道是被玻璃划伤还是旧伤裂了。衬衫后背破了个大洞,肩膀渗出血。

“你没事吧?”我伸手想扶他。

“别碰我,”他躲开,“脏。”

我翻个白眼:“谢谢啊,江大英雄,下次你自己滚,别拉我。”

他不说话,眼睛看着我手里的那片金属。那是从吊坠里掉出来的,我一直攥着,边缘割得掌心流血了。

“给我看看。”他说。

我不松手:“这是我妈的东西。”

“你哪来的妈?”他冷笑,“养母算一个,顾明远拿你当实验品也算。你亲生母亲……估计早就没了。”

我一怔。

这话听着难听,但他语气不太对。不像平时那样讽刺,倒像是故意让我清醒。

“那你呢?”我反问,“你妈不也‘死了’?”

他顿了一下,没说话。

雨还在下,风从破窗吹进来,冷得人发抖。地上泥水越来越多,踩上去咕叽响。远处好像有警笛声,但可能是错觉——这种地方,警察来了也不会管。

我低头看那片金属,ZS&xY在微弱光线下闪着光。忽然想到什么,掏出U盘插进手机。

数据还在加载,ZS-project的文件夹开着。我点开最上面的加密包,输入ZS&xY。

密码错误。

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换个方式。”江叙白靠着墙说,“不是名字缩写。”

“那是啥?坐标?时间?”

“双生。”他说,“ZS是‘双生’,xY是染色体。”

我看向他。

他盯着我,眼神很认真:“我们不是被调换。是他们故意分开养的对照组。你是钥匙,我是模板。这吊坠……可能是打开基因锁的钥匙。”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原来它能挡住刀不是巧合,是设计好的。

就像他的胎记能当生物识别,我的吊坠也能防攻击。我们从出生那天起,就被设定了程序。

“所以……”我嗓子有点干,“我们到底是人,还是产品?”

他没回答,接过那片金属看了看,忽然笑了:“还挺有意思。一边做人体实验,一边给实验品刻‘命锁双生’的情侣款。”

我差点呛住:“谁跟你情侣款!”

“不然呢?”他挑眉,“人家刻的是ZS&xY,又不是ZS&Lb,非得是你和我。”

我不想跟他吵,把吊坠壳塞进口袋,扶墙站起来。腿有点软,刚才滚楼梯扭到了。

“走吧。”我说,“不能待这儿。”

他点头,扶墙起身,左手一直按着后背伤口。刚走一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我本能去拉他胳膊,他稳住了,反而拽了我一把。

“别拖后腿。”他说。

“谁拖后腿!明明是你快散架了!”

“散架也比你跑得快。”他哼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等等。”

“又怎么了?”

他弯腰,在碎玻璃里捡起半块吊坠壳。翻过来一看,背面也有字,很小一行,几乎看不见。

我凑过去念:“七月二十三,命始之日。”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0723。又是这个日子。

医院档案编号、养母说的回家日、母亲日记里的告别日……现在连吊坠都写着这一天。

“这不是生日。”江叙白低声说,“是项目开始的日子。”

我咬住嘴唇。

如果0723是我们被选中的日子,那就说明……我们从来不是普通人。从那天起,我们的命运就被定好了。

“所以呢?”我看他,“我们现在是在逃命,还是会被清除?”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可眼里没有温度:“都不是。我们现在是——系统漏洞。”

话刚说完,头顶传来直升机的声音。

探照灯扫过外墙,像刀一样劈开雨幕。

我们对视一眼,一起往走廊尽头爬。

泥水沾满全身,手掌磨破,但没人叫疼。

爬到拐角,我回头看了眼破碎的窗户。灯光照在地上,在泥水里拉出一道亮线。

江叙白趴在我旁边,喘着气,忽然伸手碰了碰我手腕上的黑绳。

“U盘还在?”他问。

我点头。

“那就没输。”他说,“只要Silent还在敲键盘,游戏就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