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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江父,手里的吊坠烫得厉害。刚才的画面还在脑子里转——养母和我妈站在一起,笑得像亲姐妹。可我从小到大,她从没提过这事。

江叙白的手还抓着我的手腕,湿透的袖子往下滴水,一滴一滴落在沙子上。

“你再走一步,”他声音很哑,“明天开盘前,我就让江氏的财务系统炸三次。”

江父没动,枪口稳稳对着我们。

但我看到他眼皮跳了一下。这招有用。

可我知道,光靠嘴硬没用。我们现在就像两部快没电的手机,只能互相蹭点电撑着。必须找到真正的电源。

我闭上眼,脑袋一阵疼——记忆又要回来了。上次这么累还是在机房破解宋璃的加密盘,出来就晕了半小时。

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

我咬住嘴唇,把吊坠狠狠按进掌心。金属边硌得生疼,脑子反而清醒了一点。十岁那年在阁楼,师父摸着我的头说:“有些记忆不是看的,是撞进去的。”

当时不懂,现在懂了。

不是等它来,是主动冲进去。

我侧头对江叙白说:“十年,医院走廊。一起看。”

他愣了一下,马上点头。

我们同时闭眼。

世界一下子黑了。

不是真黑,是脑子里全乱了。十年前、二十年前、昨天、小时候……各种画面全涌进来,像磁带被搅乱了一样。

“别管别的,”我咬牙,“找带血的床单。”

那是我小时候最常见的画面——发黄的地砖,床单一半掉在地上,上面有大片暗红色。每次看到我都以为是发烧做噩梦。

但现在我知道,那是真的。

画面开始抖,像电视信号不好。突然,一张脸闪过——陈宇?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针管,正和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说话。

是顾明远。

可这不对。陈宇看着才二十出头,十年前他还在读初中。

“时间乱了。”江叙白在我耳边吼,“别看他!看左边!”

我立刻转注意力。

走廊尽头,一个女人冲了出来,怀里抱着两个婴儿。

是江叙白的妈妈。

她头发散乱,满脸是汗,脚步不稳却拼命跑。后面,顾明远举着刀追上来,脸上居然在笑。

刀光一闪。

女人扑过去,背朝外倒下。血从她后背流出来,很快染红衣服。

但她手里的孩子没摔。

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着银吊坠,反着光。

我心跳猛地一停。

那吊坠上刻着四个字:ZS&xY。

和我那天手术刀卡住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等等……”我喉咙发紧,“有两个孩子?”

江叙白没说话,但呼吸变了。

画面继续。

江父从阴影里走出来,穿着西装,手里拎着保温箱。他蹲下,抱起一个女婴,看了一眼她的脸,低声说:“这个当替死鬼正好。”

然后他把女婴放进保温箱,盖上盖子。

另一个男婴交给护士,轻声说:“送去国外,别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镜头一晃,保温箱里的女婴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

是我。

我猛地睁眼,差点喘不上气。

“你看到了?”江叙白也醒了,脸色比刚才更白。

我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厉害:“我们……不是被抱错的。”

“是被分开的。”他接道,声音冷得像冰。

原来根本没有抱错。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两个家庭的孩子调包,而是双胞胎被拆开,分别放进两个家庭。

我是“钥匙”,他是“锁”。

那个死在产房的女人,不是为了救谁——她是我的亲妈,也是唯一想保住我们的人。

“荒谬!”江父突然大吼,枪口抬高,“那晚死的是江家血脉!你只是替代品!”

我笑了。

真的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说我是替代品?”我擦了把脸,直视他,“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基因能启动你的系统?为什么我的吊坠和你儿子的胎记会发热?为什么我十岁就能回放记忆,而你花了二十年才明白什么叫‘双核激活’?”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你以为我们在演戏?”我往前一步,江叙白拉了我一下,我没退,“我们刚才真的进了那段记忆。你藏了二十年的事,现在自己出来了。”

江父手指扣在扳机上,手背上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我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五秒。

整整五秒,什么都没有。

没有声音,没有画面,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等意识回来,太阳穴像被人敲了一锤。

“不好。”江叙白一把抓住我胳膊,“他们给你设了记忆屏障。”

我明白了。

顾明远太小心了。他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挖到真相,所以在我们脑子里设了“防火墙”。一旦碰到关键信息,就会自动屏蔽。

可刚才的画面太真。血、温度、声音、气味……全都对得上。

我不是假的。

他怕了。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拉江叙白:“再来一次。”

“你刚——”

“没时间说了。”我把他的手按在我掌心,“胎记贴着我。我们一起撞。”

他看了我三秒,忽然笑了:“你真是疯了。”

“你也一样。”

我们再次闭眼。

这次我不找时间,直接冲向那片空白。明知会疼,也得撞。

脑袋剧痛,像有人拿钻头在磨我的神经。

但我撑住了。

画面一点点拼回来。

江母抱着我们,顾明远拿刀逼近,我妈冲上去挡刀,江父抱起女婴,低声说:“这个当替死鬼正好。”

一遍。

两遍。

三遍。

每个细节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我睁眼,声音很稳:“我们才是被分开的。”

江叙白没说话。

但他看我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搭档,不是对手,也不是任务目标。

是亲人。

是命相连的人。

是活下来的证明。

他慢慢抬起手,指尖擦过我的脸,最后停在我耳后——那里有个很小的痣,小时候养母总说“丑死了”。

“我妈说过,”他声音很低,“双生子之间,会有对应的标记。”

我全身一震。

他说完,转身面对江父,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要开枪吗?打她,你是杀自己女儿;打我,你是杀唯一的成功实验体。你选一个。”

海风吹着沙子打在脸上。

灯塔的光照过来,照到江父额头上的汗。

他握枪的手,终于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