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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无雁被看的头皮发麻。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灵夏小师姐。”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以后跟我一起修炼。”

“你一个人,随时可能会遇到挑战鸿蒙榜的人。”

段无雁“哦”了一声。

“对于此事,其实我已经做好了被揍半死恶毒心理准备。”

“可能痛是痛了点,但绝对值得。”

“你看。”段无雁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腰包,龇着个大牙就笑。

灵夏:“也行,反正传统男玄主角基本都是快被打半死才突破,并成功反击打脸。”

“说起来,你好像还有个前任未婚妻吧?”

“好像是灵兽峰的大师姐吧。”

段无雁点头:“是。”

他还有定亲信物在宋嫣瑶身上。

那是母亲给他留下的最后遗物、唯一念想。必须要回来。

段无雁这两年为了要回定亲信物,他一直被排挤针对,人甚至从外门被踹成只能苟在山脚下的实习弟子……

如今他已在灵夏的举荐之下走后门拜入灵剑峰,成了师父名下唯一的亲传弟子。

“也是时候拿回我的东西了。”

灵夏啃啃啃灵果,点头附和,随口接梗:

“对。”

“三年之期已到,恭迎龙王归位。”

段无雁有时候他真觉得小师姐这脑瓜子,多少有点问题,但她说的话却都是正确的。

冷不丁被拽进鸿蒙榜,又面临新生大比,段无雁的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压力和危机感一上来,段无雁一手抱着黑蛋,一手取出闻兆给的铁块,神色异常坚决:

“灵夏小师姐,我要修炼,我要变强。”

“虽然做好了挨打的心理准备,但我不想挨打。”

“我想用这铁块,去锤更多的人。”

意念一动,他手上的铁块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表面有金光一闪而逝,但并未发生什么大变化,也没引起人注意。

倒是杀去隔壁烈火宗的闻兆,半路忽然感应了铁块的变化,脚下突生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臭小子。”

“看不出来嘛,塑灵还挺上道。”

不过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丢丢丢意思。

臭小子,意志还没那么坚定。

闻兆继续赶路。

这边,钟离媚一听见段无雁的话,眉头跟着就是一挑。

她手持田管事的紫金葫芦,一个闪现来到段无雁面前。

“呦。”

“你小子还挺有思想觉悟呢。”

她高举葫芦,屯屯屯喝了一波灵果酒后,腰微微一弯,对着段无雁打了个酒嗝。

“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开始挨打好了。”

钟离媚说干就干,灵气一爆,当场分出上百个一模一样的分身。

霎那间,一道道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一度让在场的人感到不适。

修为低下的弟子,甚至已经双膝跪地,冷汗直冒。

钟离媚又喝了一口酒,愉悦道:

“老娘改主意了。”

“亲传小崽子们,全给我过来挨打!”

“位置在公堂正殿的大广场上。”

“温馨提示,一息之内不过来的人,挨双倍的打哦。”

钟离媚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凌云宗上下。

重要的事重复三遍。

钟离媚来来回回重复了整整九遍,吓的亲传弟子们瑟瑟发抖。

尼玛……

谁不知道钟离媚已经恢复战力?上次还踩着东方行的脸,把人狠狠踩在地上打呢!

现在大家一起落到钟离媚手里,还他妈的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笑死。

根本笑不死。

众长老只是默默颔首,在心里为弟子们默哀了两秒。

钟离媚和闻兆两师姐弟从来都是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凌云宗高层长老们早已习惯。

尤其是谷曲英,低笑了一声:

“原本还考虑过要不要赛前组织一场各个道修的集训,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

“光一个恢复战力的钟离媚就够他们吃一大壶了。”

这死动静一出,凌云宗上下所有亲传弟子都被吓的抖了三抖。

顷刻间,所有或正在修炼,或正在炼丹,或在画符的亲传弟子们都纷纷丢下手中的事,哐哐直奔公堂门口的广场前。

江一寒从白塔之中出来时,恰好听见钟离媚放狠话。

他将事情放心上,去公堂广场之前,他先去找了牧晨风。

找上来时,牧晨风仰躺在床上。

他整个人胡子拉碴,双目无神,面如死灰的看着小洞府上的天坑,室内种植着颜色各异的灵植。

此刻,灵植群都无力的垂在地面,跟牧晨风人一样,蔫耷耷的。

“二师弟。”

江一寒面色平静,取出一只小瓷瓶和些许灵草往牧晨风面前送。

“这些能温养丹田,对你或许有用处。”

“大比之前有集训,在公堂广场。”

“若是你想去,随时可以去。”

牧晨风闻言,苦笑一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

“……我如今就是一废人,给我这些东西,有何用。”

牧晨风自回来后就一直窝在洞府内没出去过。

他看着天黑了白,白了黑,记不清多少个日夜过去……

自他丹田破碎至今,唯有江一寒来看过他。

其余人……

温婳的身影浮现在牧晨风脑海之中时,他再度失望痛苦闭眼,呼吸都染上了难言的酸楚感:“……”

江一寒看着他,胸腔生出几分钝痛感。

“我让你小心过小师妹。”

“但我知道,你不会听。”

牧晨风痛苦别过脸去:“……”

对于温婳所做所为,牧晨风有疑惑,有不解,有愤懑有不甘,也有怪过自己瞎眼,识人不清,却从未产生过悔恨的情绪。

他只觉得对方不值。

真的很不值。

江一寒眉目微垂,道:

“我在冰火崖受罚时,也险些被小师妹弄死。”

“看似我是受了重伤,但实际上我的灵根受损,丹田也被影响。”

“这些东西我也用过,温养效果很好。”

江一寒顿了顿,又道:

“灵夏那天剖开了你的丹田,往你的金丹上抹了些金粉。”

“虽不知是什么作用,但以她的心性……想来也没什么坏处。”

说完,江一寒又补了一句:

“最多就是恶作剧一下。”

信息一个接一个砸下来,牧晨风当场被捶晕。

身为彼此的竹马,牧晨风比江一寒本人还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