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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街头战争的余波,如同海啸过后的暗流,无声地席卷了这座不夜城的每一个阴暗角落。

黎明之前,大陆酒店门前那片由尸体与鲜血构筑的修罗场,已经被一群效率高得可怕的“清洁工”,处理得干干净净。

高压水枪冲刷着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气味,试图掩盖那曾经冲天的血腥。

仿佛昨夜那场足以载入杀手史册的血腥盛宴,只是一场……集体性的幻觉。

但,有些东西,是水枪冲不掉的。

比如,林耀东这个名字。

它如同最深刻的烙印,用最滚烫的鲜血,刻在了纽约每一个杀手的心头。

大陆酒店的酒吧,第一次,在白天就座无虚席。

但这里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与交易。

只有……死寂。

一群平日里不可一世,自诩为“精英”的顶级杀手,此刻都像一群刚刚参加完葬礼的寡妇,沉默地,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着酒。

他们的眼神,空洞,麻木。

那里面,再无一丝一毫的贪婪与疯狂。

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后怕,和……对某个存在的,源于灵魂深处的,纯粹的恐惧。

“我……我看到了。”

一个手臂上缠着厚厚绷带的俄罗斯壮汉,声音嘶哑地,打破了这份死寂。

“他……他就像一个幽灵。子弹,根本打不中他。”

“我亲眼看到,‘屠夫’汉斯,那个能徒手掀翻一辆皮卡的怪物,被他……被他用一根手指,戳穿了喉咙。”一个拉丁裔的杀手,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不是人。”

“他是……魔鬼。”

整个酒吧,再次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夜那个如同神魔乱舞般的,单方面屠杀。

就在这时。

一个刚刚从欧洲分部调来的“新人”,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

“他……他和‘巴巴耶嘎’比,谁更厉害?”

“巴巴耶嘎?”

一个资格老一点的,断了一条胳膊的老杀手,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了自嘲的苦笑。

他缓缓地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用一种……如同在讲述一个古老传说的,沙哑语调,缓缓开口。

“约翰,是来杀人的。”

“他会用子弹,用铅笔,用……他能找到的一切东西,高效地,送你去见上帝。”

老杀手顿了顿,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名为“恐惧”的情绪。

他看着那个新人,一字一顿地,嘶吼道。

“而那个东方人……”

“他……他是在玩!”

“他会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骨头,一根一根地被折断!”

“他会让你,在无尽的痛苦与恐惧中,跪下来,像条狗一样,祈求他的……恩赐!”

“他不是‘巴巴耶嘎’。”

老杀手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尖利。

“他是……比‘巴巴耶嘎’,更恐怖的……”

“……存在!”

整个酒吧,彻底失声。

林耀东,不再是“新人”。

他在这一夜,用一场最血腥,也最狂暴的“表演”,为自己,举行了一场……独一无二的,封神典礼!

他成了与约翰·威克并列,甚至……超越了他的,新神话!

……

与此同时,大陆酒店,顶层办公室。

温斯顿重掌大陆酒店。

但他那张总是充满了优雅与从容的老脸上,此刻,却写满了便秘般的,复杂。

他看着对面那个正将脚翘在他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办公桌上,嘴里叼着根雪茄,一脸小人得志的包厘王。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飙升。

“我说,温斯顿老头。”

包厘王,用一种充满了夸张口吻,故意拉长了声音。

“你这破酒店的酒,味道也不怎么样嘛。”

“还不如我天台上,那瓶二十块钱一瓶的伏特加,来得够劲!”

他一边说,一边还嫌弃地,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完。

温斯顿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但他忍住了。

“包厘王。”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那种属于老派绅士的,无可挑剔的礼貌,“如果您对我的酒不满意,我可以立刻让人,为您换一瓶……伏特加。”

“这还差不多。”包厘帮之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温斯顿,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终于向自己低头的,手下败将。

“我说,老头。现在,整个纽约的地下世界,都姓林了。”

“以后,这地盘,该怎么管,你有什么章程吗?”

这两个纽约地下王者,第一次,坐在了一起。

他们互相鄙视。

他们互相看不顺眼。

但他们,却又不得不,坐在这张桌子前,喝着闷酒,商量着如何为那个,共同的主子,管理好,他打下的这片江山。

“很简单。”温斯顿淡淡地开口,“按照东哥的规矩办。”

“规矩?”包厘帮之王不屑地冷哼一声,“他有什么规矩?我只看到他,把所有不听话的,都变成了尸体。”

“这,就是他的规矩。”温斯顿看着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在纽约,他,就是新的规矩。”

包厘帮之王沉默了。

他看着温斯顿,那张总是充满了戏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凝重。

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

“妈的。”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跟着这种老大,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是福,也是祸。”温斯顿看着窗外那片已经被彻底洗牌的城市夜景,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但至少……”

他顿了顿,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老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比给高桌会那群……只懂得吸血的蛀虫当狗,要强得多。”

而此刻。

林耀东,正独自一人,站在大陆酒店的顶层天台之上。

他只是平静地,俯瞰着脚下这座已经被他,彻底踩在脚下的城市。

纽约的夜风,吹拂着他那件早已换上的,干净的西装。

他的心中,没有丝毫得胜后的喜悦。

只有一片,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在复盘。

复盘整场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高桌会,比我想象中,要更……傲慢,也更……愚蠢。)

(他们太过迷信自己的‘规则’,却忘了,规则,终究是为强者服务的。)

(但……)

林耀东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林耀东知道。

纽约街头的胜利,不是结束。

它,仅仅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