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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访客临门,老巷故事续新篇

清晨的槐树巷总被第一缕阳光和槐花香唤醒。林晚是被小黄狗的轻吠声吵醒的,它爪子搭在画室的木窗上,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小黄花。她披了件薄外套拉开门,就见赵爷爷正蹲在槐树下,手里捏着片沾着露水的槐树叶,对着刚升起的太阳端详。

“赵爷爷,您又来这儿‘晒太阳补钙’啦?”林晚笑着走过去,顺手摸了摸小黄狗的头。

赵爷爷直起身,把树叶揣进兜里——那是他攒着给巷口卖早点的张婶当书签的,“可不是嘛,这晨光晒着舒坦。对了晚晚,昨天博览会的热闹劲儿,张叔今早可是在馄饨摊说了一早上,说你把咱老巷的故事讲得比他煮的馄饨还入味。”

正说着,巷口传来三轮车的铃铛声,张叔蹬着他那辆刷着蓝漆的旧三轮车过来了,车斗里码着刚包好的馄饨和热气腾腾的煤炉。“晚晚早!”他隔着老远就喊,“今早给你留了虾仁馅的,知道你昨天累着,得补补!”

林晚刚要道谢,就看见陈屿提着两个大纸袋从巷口走来,额角还沾着细汗。“刚去文具店补了点卡纸,”他把袋子递过来,“昨天很多人说想要定制书签,咱们多备点材料。”

三人正围着三轮车说话,忽然听见奶奶在院子里喊:“晚晚,有人找你!”

林晚应声跑回去,刚进院门就愣住了:院子里站着一男一女,看着都三十出头,男的背着相机,女的手里捧着个牛皮纸信封,正跟着奶奶看窗台上晾的槐花茶。见她进来,女人率先笑着迎上来:“您就是林晚老师吧?我是市文化馆的苏晴,这是我们摄影部的同事周凯。”

苏晴递过名片,指尖带着点薄汗:“我们昨天去了文创博览会,看了您的《老巷烟火图》,太受触动了。现在市里在做‘城市记忆’非遗项目,想把老街区的故事整理成纪录片,第一个就想到了槐树巷。”

林晚赶紧把人让进画室,陈屿正好进来送绿豆汤,见状忙添了两个茶碗。周凯已经举着相机在拍画室墙上的速写了,镜头对着那张画着赵爷爷埋弹珠的草稿,“林老师,您这些细节太真实了,比我们找的老照片还鲜活。”

“都是巷子里真事儿,”林晚给苏晴倒了碗绿豆汤,“赵爷爷真的埋过弹珠,张叔的围裙上确实绣着‘张’字,这些都是老巷的记号。”

苏晴喝了口绿豆汤,眼睛亮起来:“就是这种烟火气!我们想拍三集纪录片,从老巷的清晨拍到深夜,记录街坊们的日常,还要把您画画的过程也加进去。您看方便吗?”

“方便!太方便了!”奶奶端着刚蒸好的槐花糕走进来,往盘子里摆了三块,“咱们老巷的故事能上电视,那是多大的福气!苏同志,你们要是不嫌弃,中午就在这儿吃,我给你们做鱼香茄子。”

苏晴连忙道谢,刚拿起槐花糕咬了一口,就被甜香噎了一下,“好吃!这就是画里的槐花糕吧?一定要拍进片子里!”

周凯已经踩着梯子拍《老巷烟火图》了,镜头从巷口的老槐树慢慢扫到巷尾的柿子树,嘴里不停念叨:“这构图绝了,每个小人物都有戏。林老师,您画赵爷爷埋弹珠的时候,是不是照着他本人画的?那神态太像了。”

“是呢,”林晚指着画里那个蹲在树下的小身影,“赵爷爷特意把他的玻璃弹珠拿来给我当参考,说小时候埋弹珠时总怕被人发现,得蹲得低低的。”

正说着,念念抱着小黄狗跑进来,看见陌生人一点也不怯生,举着手里的彩色笔喊:“晚晚姐姐,王阿姨说要教我做槐花书签,你们要看吗?”

苏晴一把接住扑过来的念念,笑着问:“你就是画里那个戴花环的小丫头吧?昨天博览会的书签是不是你做的?我同事还抢了一张呢。”

念念眼睛瞪得溜圆,把小黄狗往苏晴怀里一塞:“是我做的!小黄也有花环,晚晚姐姐画在画里了!”小黄狗乖顺地蹭了蹭苏晴的胳膊,惹得她笑个不停。

陈屿趁机跟周凯聊起了拍摄细节:“早上五点多张叔就开始生火包馄饨,傍晚王阿姨会在槐树下择菜,这些时候光线好,也最有生活气。”周凯赶紧掏出本子记下,笔尖在纸上划得沙沙响。

中午吃饭的时候,巷子里的街坊们都听说了拍纪录片的事。张叔特意端来一大碗虾仁馄饨,非要让苏晴和周凯尝尝:“你们可得把我这馄饨摊拍清楚点,我儿子在外地打工,要是在电视上看见我,肯定高兴。”

王阿姨也提着蓝布包来了,包里装着刚摘的新鲜槐花:“苏同志,这槐花你们拿着,泡茶做糕都好,拍片子的时候要是需要,我随时来摘。”

赵爷爷揣着他的玻璃弹珠赶过来,把铁盒往桌上一放:“这可是宝贝,拍的时候要是需要道具,尽管用。我还能给你们讲讲当年巷子里的事,比如三十年前这里有个老茶馆,掌柜的沏茶手艺一绝。”

苏晴被街坊们的热情弄得眼眶发热,扒拉着米饭说:“您放心,我们一定把每个细节都拍好,让更多人知道槐树巷的故事。”

下午,周凯扛着相机跟着张叔去了馄饨摊,镜头里,张叔系着绣“张”字的围裙,手腕一转就把馄饨扔进锅里,白色的馄饨在沸水里浮浮沉沉,香气隔着镜头都仿佛能飘出来。苏晴则跟着林晚进了画室,看着她在《老巷烟火图》上加画今早的场景:赵爷爷在槐树下晒太阳,手里捏着槐树叶,旁边多了个举着相机的周凯,角落里还有小黄狗追蝴蝶的身影。

“您这是把新鲜事都画进去了?”苏晴凑过去看,笔尖落下的地方,槐树叶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林晚蘸了点淡绿色颜料:“老巷的故事本来就是活的,昨天的博览会,今天你们来,都是该记下来的日子。”

陈屿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进来,放在画案边:“歇会儿再画,周凯那边刚拍完王阿姨择菜,说等会儿来拍你画细节。”他拿起一块西瓜递给苏晴,“尝尝,是巷尾李伯家种的,沙瓤的。”

苏晴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真甜!跟槐花香一样,是老巷的味道。”

傍晚的时候,拍摄暂时告一段落。周凯把相机里的素材翻给大家看,屏幕上,夕阳把槐树叶染成金红色,张叔的馄饨摊冒着热气,王阿姨的蓝布包在风里晃荡,念念抱着小黄狗在青石板路上跑,每一幕都暖得人心头发软。

“太好看了!”念念扒着屏幕喊,“我要让班里的同学都来看!”

赵爷爷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指着屏幕里的自己:“这拍得比我本人精神多了,下次得把我那顶旧草帽戴上,更有样子。”

送苏晴和周凯到巷口时,槐树上的知了正叫得欢。苏晴回头望了望巷子深处,路灯已经亮起来,昏黄的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像撒了一地碎金。“林老师,我们明天一早来拍晨雾,听说槐树巷的晨雾里都带着槐花香。”

“好,我提前把画具准备好。”林晚挥挥手,看着他们的三轮车消失在巷口。

回到院子里,奶奶正坐在石凳上择菜,陈屿帮着把晒好的槐花茶收进罐子里。念念趴在石桌上,用彩色笔在卡纸上画今天的场景:画里有举相机的周凯,有笑盈盈的苏晴,还有一棵开满花的老槐树。

“晚晚姐姐,”她举着画纸跑过来,“我把今天的事也画下来了,以后能不能贴在《老巷烟火图》旁边?”

林晚蹲下来,帮她擦掉鼻尖的颜料:“当然能,这都是老巷的新故事,得好好存着。”

陈屿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刚编好的小竹篮:“明天苏晴他们来,给他们装两罐槐花茶带着,让他们回去也能闻到老巷的味道。”

奶奶笑着点头:“我再做两盒槐花糕,一并让他们带上。对了晚晚,昨天李哲说的文创公司,什么时候来谈合作啊?”

“说是这周末,”林晚想起博览会结束时李哲的话,“他们想把我的画做成书签、笔记本,还有帆布包,说这样能让更多人把老巷的故事带在身边。”

赵爷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个旧搪瓷杯:“那可太好了!我那孙子在国外,要是能拿到印着咱老巷的笔记本,肯定天天揣在身上。”

夜色渐深,槐花香漫进院子里。林晚坐在画室里,借着月光看着《老巷烟火图》,画纸上的人和事越来越多,从清晨的馄饨摊到深夜的路灯,从儿时的玻璃弹珠到如今的相机镜头,每一笔都带着温度。陈屿走进来,把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别画太晚,明天还要拍晨雾呢。”

林晚靠在他肩上,看着画里的槐树下,赵爷爷埋弹珠的小土堆旁,多了个举着相机的身影。“你说,十年后再看这幅画,会不会又多了好多新故事?”

陈屿握紧她的手,指尖划过画纸上的青石板路:“会的,到时候念念该上中学了,张叔的馄饨摊说不定换了新三轮车,咱们的画室里,又会挂满新的速写。但不管怎么变,槐花香和街坊们的笑声,肯定还在。”

窗外的月光洒在画纸上,给那些鲜活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光。小黄狗趴在门口打盹,尾巴偶尔扫过地面,远处传来张叔收摊的铃铛声,清脆地穿过老巷。林晚知道,老巷的故事从来不会结束,就像这槐花开了又落,却永远带着沁人心脾的香,在每一个清晨和黄昏,等着新的故事来续写。

第二天一早,林晚果然在巷口看见了晨雾。乳白色的雾气绕着老槐树打转,槐花瓣落在雾里,像飘着的碎雪。周凯已经架好了相机,镜头对准雾中的馄饨摊,张叔正弯腰生火,火苗在雾里忽明忽暗。

“快拍,这雾一会儿就散了!”苏晴举着话筒,声音里带着兴奋。

林晚搬了个画架坐在槐树下,笔尖蘸着淡灰色颜料,开始画雾中的老巷。陈屿站在她身后,帮她扶着画纸,生怕被晨风吹动。念念穿着粉色连衣裙,蹲在旁边捡槐花瓣,小黄狗跟在她身边,爪子扒着湿漉漉的青石板。

“晚晚姐姐,雾里的槐花像!”念念举起一片花瓣,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她手背上。

林晚笑着点头,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点,添上了个举着花瓣的小身影。远处,赵爷爷背着晨练的布包走来,手里拿着个刚买的芝麻烧饼,看见镜头挥了挥手,烧饼的香气透过雾气飘过来。

苏晴走过来,看着画纸上渐渐成形的雾中老巷:“林老师,您这画就像把晨雾装在了纸上,连香味都快透出来了。”

林晚放下画笔,吸了口带着槐花香的雾气:“不是我画得好,是老巷本身就藏着最好的风景。”

说话间,晨雾渐渐散了,阳光穿透槐树叶,洒下细碎的光斑。周凯的相机还在运转,镜头里,林晚的画笔在纸上划过,陈屿帮她递过颜料盘,念念和小黄狗在一旁追逐,赵爷爷坐在石凳上啃着烧饼,张叔的馄饨摊已经排起了长队。

这一幕,被永远定格在镜头里,也被林晚轻轻画进了《老巷烟火图》的角落。老巷的故事,就在这晨光、槐花香和街坊们的笑声里,慢慢往下写,写不完,也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