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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冥凤老祖的贺礼,九罐混沌玉髓灵酿,还有两株两千年火焱灵芝,礼不可废。”古天说着取出两个外观华丽的储物盒交给雨凝烟。

“明白,师尊!”雨凝烟正色道。

谷翎儿坐在大殿门槛上,晃着小腿,怀里抱着蜜罐,罐盖上还插着那根冥凤赠羽。她仰头问:“兽域有糖心温泉蛋吗?”

古天沉默一瞬,看向谢临:“……你看好她。”

谢临沉默点头。

(众人内心:真的能看好吗??)

晨光渐盛,山门外,冥凤使者留下的赤焰云辇已至。辇身如流火,九凤拉辕,威仪万千。

古天负手而立,目送众人登辇,最后叮嘱:“一路小心,三月后,涅盘火山见。”

云辇腾空,赤焰划破长空,直入兽域。

赤焰云辇内别有洞天。赤金车壁流淌着熔岩纹路,窗棂是凝固的晚霞切片,地板铺着暖融融的火浣云絮。楚玉刚把龙炎宝锅架在窗边引火口,赤色火苗便“噗”地窜起三丈高:“绝了!这火候煨汤刚好!”锅盖瞬间被顶得哐当乱跳,香辣菌菇汤的雾气混着火星子喷了谢临满襟。

“椒盐炸云雀!蜜炙赤鳞鱼!翠玉菌菇汤……”楚玉的锅铲翻飞,火焰在龙炎宝锅上欢快跳跃,香气弥漫整个云辇。

谢临皱眉:“……我们不是来野炊的。”

楚玉头也不抬:“修行之人,怎能亏待五脏庙?”说着,顺手往锅里撒了一把“提神醒脑椒”,辣得云辇内的灵气都扭曲了一瞬。

池安乐被呛得连打三个喷嚏,怒道:“楚玉!你这锅是不是炼过毒?!”

萧璟安默默掏出一瓶清心丹:“……吃一颗,防辣。”

“开饭咯!”楚玉振臂高呼。

众人围坐的云桌中央旋开赤玉莲台,莲心喷涌清泉自动洗菜。楚玉锅铲翻飞间,赤焰被他引成九股细流:三股炙烤涂满蜜椒的岩蹄兽肋排,两股煨着翡翠菇奶白汤,四股炸得星辰果酥脆焦黄。

池安乐抢过最大肋排啃得满嘴油光:“这骨头留着磨锤把!”顺手把骨渣拍进锤头烛阴口中,烛阴纹吞了骨渣竟泛出血玉光泽。萧璟安冷眼挑走汤里毒菌:“此物混入,你等会笑到肠穿肚烂。”毒菌被他碾成粉撒向车外,毒粉粘上追逐云辇的凶禽,鸟群顿时癫狂跳起求偶舞。

谷翎儿趴在窗边,小脸贴着琉璃,望着云外飞掠的景色,时不时“哇”一声。

她突然揪住窗沿一缕流火:“小火苗变兔子呀!”指间月华渗入流火,焰心果真凝出只蹦跳的火绒兔。火兔追着她跑时,尾巴火星溅到谢临刚叠妥的衣衫,刺啦烧穿青竹暗纹。

“小师祖。”谢临拎着她后襟拽回座,指尖掐凝冰诀敷在她被火舌舔红的手背。小姑娘却把伤手往蜜罐里一捅,挖出星髓蜜糊剑鞘:“甜药药,不疼啦!”黏糊蜜汁渗入剑鞘龙鳞纹,玄铁竟透出暖玉温润。

谷翎儿边说着,边还往窗边探去……

“大师侄!下面有只好大的鸟!”

“五师侄!云像!”

“四师侄!那个山在发光!”

谢临:“……嗯。”

楚玉:“等会儿给你捏个云团子吃!”

雨凝烟温柔一笑:“那是灵脉汇聚之地,很美呢。”

谷翎儿看累了,就滚回软榻上,抱着蜜罐打盹。蜜罐里的赤羽微微发烫,涅盘之火的气息悄然滋养着她的灵脉——于是她睡得格外香甜,甚至偶尔冒出几句梦话:“温泉蛋……要溏心的……”

谢临抱剑而坐,眉头就没舒展过。

——楚玉又在煮他的锅搞爆炸了。

——谷翎儿差点从窗户翻出去追云雀。

——池安乐和萧璟安因为“辣度是否算一种毒”争论不休。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剑气微动,在云辇四壁刻下防护阵纹,以防这群人把辇拆了。

雨凝烟递来一杯清茶:“大师兄,歇会儿吧。”

谢临接过,淡淡道:“……他们这样,到兽域怕是要惹祸。”

雨凝烟轻笑:“无妨,有你在呢。”

谢临:“……”(更操心了)

池安乐赤足踏在辇顶迎风处。重锤插在身边吞纳风火,锤柄上裹着油滋滋的烤兽皮,被她当抹布使。半坛百花酿下肚,她忽抡锤砸向飞掠的流星残骸——

“铛!”

流星碎片四溅如金雨,最亮一颗嵌入锤面烛阴左眼。妖瞳霎时迸射赤金光柱,照得千里云路纤毫毕现。谢临的传音剑符追来:“动静小些!”池安乐踹了脚光柱:“晓得啦!给咱照个亮嘛!”光柱委屈缩成灯笼大,乖乖悬在辇前引路。

楚玉探头:“二师姐,吃块炸排骨不?”

池安乐睁眼,冷笑:“你上次往菜里加‘爆灵椒’,害我修炼时差点走火入魔。”

楚玉无辜:“那是调味!”

池安乐捏拳:“我现在也想‘调味’一下你的脸。”

萧璟安淡定路过:“要打架出去打,别拆了云辇。”

萧璟安在角落支起丹炉,金针悬浮身侧,一边炼丹一边研究兽域毒瘴解法。

谷翎儿凑过来:“三师侄,这是什么呀?”

萧璟安:“蚀骨瘴的解药。”

谷翎儿:“能吃吗?”

萧璟安:“……不能。”

谷翎儿失望,转身找楚玉要零食去了。

片刻后,萧璟安忽然发现——自己刚炼好的“清心丹”少了一瓶。

他抬头,目光幽幽地看向楚玉的方向。

楚玉(背后一凉):“……不是我!”

雨凝烟是唯一一个能让所有人安静下来的存在。

她抚琴时,连谢临都会稍稍放松眉头,池安乐收起煞气,楚玉暂停祸害厨房,谷翎儿乖乖坐好听曲儿。

琴音如清泉流淌,云辇内外灵气随之平和,连拉辇的九凤都飞得稳了几分。

楚玉感叹:“四师姐,你这琴技,能当镇宗之宝了。”

雨凝烟莞尔:“只是些小术罢了。”

谢临(心想):“……幸好有她在。”

半月后,赤焰云辇猛地震颤!窗外赤云翻涌如血海,远处云层裂口处探出巨木虬枝——那是涅盘火山的栖凤梧桐枝,每片叶都燃烧着不灭金焰。凤凰清唳穿云裂石,辇内蜜罐“咔嚓”裂开细纹,罐盖赤羽骤然腾空,化作火光飞鸟回应着远方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