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为首的白衫青年被林风的威压逼得后退半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强撑着扬起下巴:“你……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勾结骨符教的证据,我们自然有!只是不便在此处公开!”
林风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模样,指尖金纹微动,灵力如细针般刺向对方眉心——并非攻击,只是将灵皇境后期的气息稍稍往前递了寸。白衫青年顿时如遭重锤,闷哼一声弯下腰,额角渗出冷汗。
“不便公开?”林风的声音不高,却像石块砸在冰面上,字字清冽,“是拿不出吧。”
周围的玄天宗弟子见状,纷纷拔剑出鞘,却没人敢率先上前。他们能清晰感觉到,林风身上的威压比来时强了数倍,那是灵皇境后期独有的厚重感,像座无形的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彻在一旁看得心头微动。她想起半年前,林风还在为突破灵皇境中期发愁,被宗门长辈指着鼻子说“资质平平,难成大器”;想起他被玄天宗的外门弟子堵在试炼场角落,只能攥着剑鞘默默忍下羞辱;想起他捧着被驳回的晋升申请,在藏经阁角落啃了三个多月的古籍……那时的他,连抬头看一眼玄天宗弟子的勇气都显得格外珍贵。
可现在,他就站在那里,金纹灵力在周身流转成淡淡的光晕,眼神里没有半分过去的怯懦。白衫青年在他面前弯着腰,那些曾对他颐指气使的玄天宗弟子,握着剑柄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让开。”林风抬步往前走,金纹灵力自动在身前推开一条通路。玄天宗弟子的剑被无形的力量逼得偏开,没人敢真的刺下去——他们能感觉到,只要剑刃再往前半寸,自己就会被震得经脉尽断。
“拦住他!”白衫青年缓过劲来,气急败坏地吼道,“他这是畏罪潜逃!”
有个冲动的弟子真的挺剑刺向林风后心,剑刃带着破空声袭来。沈彻下意识惊呼出声,却见林风连头都没回,只是肩背微微一挺,金纹灵力如涟漪般荡开——“铛”的一声脆响,那柄精铁长剑竟被震得寸寸断裂,碎片飞溅中,弟子惨叫着倒飞出去,摔在丈外的草地上。
这一下,彻底镇住了所有人。
林风脚步未停,径直走到白衫青年面前,低头看着他:“回去告诉你们宗主,想找我,就亲自来。带着这种连证据都拿不出的废物来撒野,只会让人觉得,玄天宗没人了。”
白衫青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身后的弟子们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风没再看他们,转身走向沈彻,金纹灵力收敛了些,语气恢复了平和:“走吧,去断魂崖。”
沈彻快步跟上,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他在篝火旁说的话。那时他正用树枝拨着火星,轻声说:“沈彻,你说要是有一天,我能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连抬头看我的勇气都没有,算不算……争了口气?”
那时她只当是少年人的气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可此刻看着玄天宗弟子垂头丧气收剑的模样,看着白衫青年连直视林风都不敢的狼狈,她忽然懂了——那些被嘲讽“资质平平”的日夜,那些被驳回申请时的沉默,那些在藏经阁啃古籍的夜晚,都不是白过的。
林风的脚步很稳,每一步踩在草地上,都像踩在曾经的轻视与羞辱上。金纹灵力在他掌心若隐若现,那光芒里,藏着的是无数个夜晚的苦修,是被否定时咬牙咽下的不甘,是明知前路难行却偏要走下去的执拗。
走到洞窟入口时,林风忽然停住脚,回头看了眼仍僵在原地的玄天宗众人。阳光恰好落在他脸上,金纹在他眼底跳跃,他没说什么狠话,只是轻轻抬了抬下巴——那个动作,曾被无数人用来羞辱他,带着“你也配”的轻蔑。可此刻由他做来,却像在说“你们,不配”。
玄天宗弟子的脸唰地红了,有几个年轻些的,甚至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沈彻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她想起林风第一次参加宗门大比,被对手用同样的动作羞辱,那时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却没敢还手。而现在,他只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曾经不可一世的对手自惭形秽。
“发什么呆?”林风回头看她,金纹灵力在指尖转了个圈,“再不走,骨符教教主该跑了。”
沈彻快步跟上,与他并肩而行。风吹过两人衣袍,扬起的衣角上,林风的金纹与她的青纹交相辉映。她侧头看他,发现他下颌线比从前清晰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总低着头的少年模样。
远处的天空被夕阳染成金红,林风的身影被拉得很长,金纹灵力在他周身流转,像在诉说着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往——那些被轻视的、被否定的、被踩在脚下的日子,终究被他一步一步,走成了如今的模样。
断魂崖的方向,隐约传来骨符教特有的邪气波动。林风抬手按住腰间的剑,金纹灵力骤然炽烈,映得他眼底一片明亮。他知道,前面还有硬仗要打,但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别人身后的少年了。那些曾经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重量,此刻都成了他脚下的基石,让他站得更高,看得更清。
玄天宗的人远远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没人再敢出声。白衫青年望着林风那道被夕阳镀上金边的身影,突然觉得,宗门里那些关于“林风资质平平”的评价,或许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