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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凡根修神传 > 第167章 空间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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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捻着那点泛红的灰屑,陈凡没多看,随手一弹,任它落在地缝里。

他站直身子,肩膀还隐隐发麻,那是雷劈过后的余劲,没散干净。膝盖上的裂口已经结了层暗痂,走路时有点滞,但不碍事。他没再看那道延伸向后山的裂缝,转身就走,脚步沉,却不拖。

居所在外门角落,一间旧屋,墙皮剥落,门框歪斜。他推门进去,屋里只有一张木床、一张矮桌,桌上放着个空药瓶,是前两天炼阵时用完的。他没点灯,也没关门,径直盘坐在床沿,闭眼。

灵力一动,识海便是一阵刺胀。

灵魂空间迟迟没反应,像被什么压住了一样。他皱了皱眉,又试了一次,这次只看到几缕金丝在混沌中微弱闪动,像是快断的灯丝。

不对劲。

上一次雷劫之后,空间虽然耗损,但响应极快,从没延迟过。这次却像是……沉了底。

他咬牙,强行将意识沉下去。

穿过混沌,往空间最深处探。越往里,阻力越大,像踩进泥潭。直到中心区域,他猛地顿住。

那儿,多了一团东西。

一缕灰白气流,极细,却在缓缓旋转,像个微型漩涡。它不动声色地吸着什么,陈凡仔细感知,竟是从外界渗进来的雷煞之气——那些残留在他经脉、皮肤裂痕中的暴烈雷劲,正一丝丝被抽离,顺着意识通道,灌进空间。

那气流吞了雷煞,转了半圈,又吐出一缕极淡的灵力,轻轻补进他的神魂。

他心头一跳。

这不像被动修复,倒像是……主动捕食。

他没急着动,先稳住呼吸,等那气流运转了三轮,节奏稳定下来,才试着调动空间功能。

“推演《纳元功》第一层。”

念头一出,混沌中浮出功法虚影。这是最基础的纳气法门,以往推演一次,哪怕只是模拟运转,也得耗掉十息灵力。可这一次,他分明感觉到体内空荡荡的,连一丝灵海波动都没有,推演却顺顺利利完成了。

更诡异的是——他神魂一震。

那缕灰白气流猛地一缩,随即扩散,竟将推演过程中逸散的微弱能量全吸了回去,再反哺出一股精纯灵力,直接补进识海。

灵力不减反增。

他睁眼,呼吸重了几分。

不是错觉。空间在自己供能。

他闭眼再试,这次推演《裂地剑诀》前三式。这功法比《纳元功》复杂得多,按理说消耗至少翻倍。可刚推到第二式,空间忽然震了一下,那气流边缘裂开一道细纹,像是承受不住。

他立刻停下。

意识扫过空间结构,发现边缘的灰雾比以前凝实了,不再是混沌一片,隐约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像某种阵法铭文,自动生成,自成循环。

他试着往里注入一丝灵力,那些纹路立刻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下去,像是在蓄能。

“自循环……”他低声自语,“不是升级,是活了。”

他睁开眼,抬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下品灵石,放在掌心。

灵石刚露面,那气流竟微微一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接着,一缕灰白丝线从空间深处延伸出来,缠上灵石,缓慢地抽着。

灵石的光泽一点点变暗。

他在心里算了下时间——大概半炷香,这块灵石会被抽干。效率不高,但确实在吸。

以往空间只能靠他主动输入灵力维持运转,现在却能自己捕食残煞、吸收游离灵气,甚至开始啃灵石。这已经不是工具了,是共生。

他把灵石收好,靠在墙边,缓了口气。

肉身还在疼,尤其是后背,雷劈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一跳一跳地抽。可神魂却在缓缓恢复,比他预想的快得多。

他闭眼,再次沉入空间,这次不推演,只修炼。

《混沌不灭体》的心法在体内缓缓运转,他引导那股自生灵力走督脉,过脊柱,灌四肢。每过一处,裂开的皮肤就合上一分,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他察觉到时间流速的变化。

外界一息,体内过了五息。

不是以前的十倍,降了。可这五倍是稳的,不耗灵,不反噬,像是空间在自我调节,留了余地。

他睁开眼,天还没亮。

窗外有风,吹得窗纸哗哗响。他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膀,动作比进屋时利索多了。他走到桌边,拿起那个空药瓶,轻轻一捏,瓶身碎成粉末。

他低头看手。

掌心的皮肤已经完全翻新,暗金色,纹路深,边缘泛着金边,像铸进去的符文。他握了握拳,指节咔咔作响,肉身强度比淬体五层初期还要扎实。

够了。

他把药瓶碎屑扫进袖子,转身走到门边,把门带上。

院子里没人,夜风卷着灰土打转。他没走正路,贴着墙根往山后去。那里有座废弃的石屋,是他早年藏药草的地方,没人去。

推门进去,屋里堆着几块旧石板,角落有个地窖口,盖着木板。他掀开木板,跳了下去。

地窖不大,四面石壁,地面铺着干草。他盘坐在草上,把最后一块下品灵石放在身前。

他闭眼,意识沉入空间。

灰白气流稳定旋转,边缘的细纹已经愈合,淡金铭文缓缓流转。他开始推演《混沌不灭体》第二层——“炼骨如铁”。

功法一展开,空间立刻响应,气流加速,灵力自生,纹路亮起,形成闭环。他感觉到骨髓深处传来灼热,像是有火在烧,每一根骨头都在被重新锻打。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外界天亮,又黑。

第三天清晨,石屋外传来鸟叫。

地窖里,陈凡睁眼。

他抬起手,皮肤下的骨节泛着金属光泽,一拳砸向石壁。

轰!

半尺厚的岩壁炸开,碎石飞溅,而他的手完好无损。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拿起那块已经彻底黯淡的灵石,扔进角落。

他爬上地窖,推门出去。

阳光刺眼,他眯了眯眼,抬手挡了下。

远处宗门大殿的屋檐在阳光下泛着青光,护山大阵的光幕稳定运转,没人知道这三天发生了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忽然顿住。

脚边有道裂痕,从地窖口延伸出去,笔直向前,像是被什么极细的剑锋划过。

他蹲下,手指摸到裂口底部,沾了点残留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