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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翠花听得是云里雾里,但又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急切地追问:“芳芳!你……你到底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快!快跟姑奶说说。”

何芳看着她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却端起茶杯,神秘一笑,没有直接回答。

她只是慢悠悠地,吹了吹杯子里漂浮的茶叶末。

用一种胸有成竹,冰冷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一个……”

“……能让桑晚那个贱人,在分家那天,当着全村人的面,身败名裂!”

“……让她辛苦攒下的所有家当,都一无所有!”

“……最后,还得哭着喊着,求着你们桑家老宅,把她卖了换钱的……”

“……好主意。”

与此同时,夜,已经深了。

桑晚安顿好家里的所有事情后,独自一人,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村后那片与后山相连的,跟黄鼠狼约定好的山脚下。

她将包裹放下,解开绳子。

里面,是五只被她处理得干干净净的、肥硕的家鸡。

她在草丛里,学了几声黄鼠狼的叫声。

很快,几道黑影,就从林子里,鬼鬼祟祟地窜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昨夜跟她谈交易的黄鼠狼头头。

它看着地上的五只肥鸡,黑豆似的小眼睛里,全是满意。

桑晚看着它们,点了点头。

“合作愉快。”

说完,她不再多留,转身,悄然离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她桑晚,言出必行。

不管是报恩,还是……报仇!

这边的何翠花走在回桑家老宅的夜路上,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昨儿个钱是要回来了,到时候,老虔婆闻起来,她也好说。

可对付二房那几个贱蹄子,是眼前的事,何芳那丫头,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说下一步到底要干啥。

她在何彩英那儿,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从何芳那个嘴巴比蚌壳还紧的小丫头嘴里,问出半点关于新计划的细节。

这让她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她借着清冷的月色,赶回了桑家老宅。

回到家的时候,老宅堂屋里,还点着那盏昏暗的煤油灯。

她一进门,桑全才、李来娣,还有大房二房的几个男人,都黑着一张脸,坐在那儿等她呢。

那气氛,压抑得跟要出殡似的。

“回来了?”桑全才抬了抬眼皮,声音沙哑地问,“咋样?那对狐狸精母女,怎么说?”

李来娣更是直接,劈头就问:“三十块钱呢?要回来了没?!”

何翠花心里“哼”了一声,但面上,还是赶紧从怀里,掏出了那三张大团结,在桌上一拍。

还好她提前把另外的五十块放别的口袋了,要不指不定就被老虔婆全抢走。

“爹,娘,你们看,三十,一分不少,全都拿回来了。”

看到钱,屋子里死气沉沉的氛围,才算是活过来了一点。

李来娣一把将钱抓了过去,一张一张地数,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往自己贴身口袋一揣。

桑全才看向何翠花,问着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芳芳那丫头,对付桑晚那疯子的事,她咋说?有什么新主意没?”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何翠花叹了口气,把今天下午,在何彩英家里的那番对话,原封不动地,又对桑家这群人,转述了一遍。

“……芳芳说了,咱们家现在的名声,不好。而且,全村人都还盯着咱们呢。”

“她说,这个时候,要是桑晚她们家那几个小贱蹄子再出点什么事,所有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咱们。”

“芳芳的意思是,这事儿,得先放一放,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放一放?!”

李来娣一听这话,当场就炸了。

“凭什么放一放?!就让那几个小贱蹄子,这么得意下去?!”

“我不同意!”

炕上的桑大海和地上的桑银贵,也紧跟着附和,表示心中不满。

何翠花看着眼前这群只会窝里横的蠢货,心里是又气又无奈。

她又把何芳后面那番话,也给搬了出来。

“……芳芳说了,饭要一口一口吃,仇要一点一点报。”

“她说,让咱们,就先忍着这口气。这一个月里,什么都别做。”

“就让老宅这边,继续跟她们耗着,最好,天天吵,天天闹。”

“让全村人都知道,咱们两家,已经势同水火,结了死仇了。”

桑银贵吧嗒一口抽着旱烟,在炕上不耐烦地问,“那要等什么时候?”

“等到分家的前三天开始准备,然后最好是她们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咱们再动手,保证,一击致命!”

桑全才听着,浑浊的老眼里,飞快掠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嗯……这丫头,想得是周到。”

他点了点头,认可了何芳的说法。

现在桑家的名声,确实已经臭不可闻了,确实不宜再有任何大动作。

他虽然心里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让桑晚那个疯丫头压一头。

但也觉得……何芳那丫头说的,确实有道理。

先蛰伏下来,再等待最佳时机。

李来娣,虽然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桑晚家,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但在桑全才那不容置喙的眼神弹压下,也只能暂时,把这口恶气,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行!”

桑全才一拍板,对着屋子里所有还想闹事的蠢货,下了死命令。

“就按芳芳说的办!”

“这一个月里,都特么的给老子消停点!谁也不准再去二房那边主动找事!”

“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听见没有?!”

何翠花却急了,“可是爸,芳芳说,最好是去那边多吵吵,多闹闹才好。”

桑全才又抽了一口手里的旱烟,抬眼瞥了她一眼,“那你去吵,你去闹。”

她顿时住了嘴。

桑晚那个疯子,现在谁的面子也不给,该下手就下手,毫不留情,她才不要去触这个霉头。

被打受罪的可是自己。

桑全才最后开口,“等一个月后,看芳芳那丫头,到底能给咱们,唱出怎样一出好戏。”

尽管桑家老宅,表面上算是达成了一致。

但是,那种,从各处投射过来的,怨毒的,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的目光,却从未,从桑晚家那间破旧的小院,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