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村的夜,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稻田的沙沙声。
桑晚家的新房里,一家人早已进入了梦乡。
突然——
“呜……呜呜……”
守在院门口的军师,猛地从假寐中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了急促而凶狠的低吼预警。
它背上的毛,根根倒竖,像一把张开的钢针。
几乎在同时,里屋炕上的桑晚,也“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一股强烈的的危机感,像一张冰冷的网,瞬间将她笼罩。
【土妞!醒醒!】
【墙外面来了两个!不是好东西!身上有血腥味!】
军师急切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
桑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没有点灯,悄无声息地滑下炕,贴着墙根,移动到窗边。
借着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
只见,两条黑色的身影,正像壁虎一样,紧贴着她家新砌的高大院墙,动作敏捷,一看就是练家子。
桑晚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不是村里那些小偷小摸的混子。
像是真正见血的杀手。
‘冯芝!’
桑晚的脑海里,瞬间就跳出了这个名字。
‘你个老贱人,动作还真快!’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从空间里,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加强版迷药,和一根在灵泉水里浸泡过、淬了剧毒的银针。
她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家人。
她对着院门口的军师,下达了指令。
‘军师!一会儿咬翻墙的那个!留活口!’
“汪!”军师低吼一声,黑色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了门板下的阴影里。
桑晚则握紧了手中的银针,如同一只蛰伏在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紧闭的大门后。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最佳的反击时机。
院墙外。
两个杀手对视一眼,打了个手势。
“你上,我下。”
“速战速决!”
一个身形瘦削的杀手,手脚并用,像只猴子一样,敏捷地攀上了院墙。
就在他翻身跃下,双脚即将落地的瞬间——
“嗷呜——!”
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从旁边的阴影里窜了出来。
是军师。
它的速度,快得惊人。
在来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开血盆大口,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小腿肚上。
军师的牙齿,经过灵泉水的改造,早已不是普通的狗牙可比。
锋利如刀。
“刺啦——!”
一声皮肉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啊——!”
其中一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从墙头上,重重地摔了下来,小腿上,已是血肉模糊。
“妈的!哪来的死狗!”
另一个正在撬门锁的杀手,听到动静不对,立刻拔出腰间的匕首,就要冲过来支援。
可他刚一转身——
眼前,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他面前。
是桑晚!
“你……”
杀手大惊失色,手中的匕首,本能地就朝桑晚的心口刺去。
桑晚不闪不避,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她手腕一扬。
一股无色无味的粉末,迎面撒了过去。
同时,她手中的银针,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冰冷的寒芒,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他颈后那处控制全身经脉的大穴。
“唔……”
杀手只觉得眼前一黑,鼻尖闻到一股异香,颈后一麻,全身的力气,瞬间就被抽空了。
他哼都未哼一声,便瘫软在地,彻底失去了知觉。
另一边,那个被军师咬伤的杀手,正忍着剧痛,挥刀想砍死军师。
桑晚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他身后。
同样的手法。
同样的,一击毙命。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过短短十几秒。
两个在道上都小有名气的杀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倒在桑晚家的小院里。
桑晚将两个昏迷的杀手,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了她那间还散发着草药味的新药房。
她没有立刻杀了他们。
而是从药柜里,拿出几味能让人产生幻觉、痛不欲生的草药,简单粗暴地,塞进了其中一个杀手的嘴里。
然后,她解开对方的穴位,静静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那个杀手就在半昏半醒、极致的痛苦中,哀嚎着,将所有的一切,都招了。
“是……是冯芝……是京都顾家的冯夫人……”
“她……她让我们来……来把你们一家……都处理干净……伪装成……失火……”
“她还说……还说要找一块……黑色的……玉佩……”
‘玉佩?!’
桑晚的心,猛地一跳!
‘果然!冯芝那个老贱人,她好像也知道空间的秘密!’
得知了所有阴谋后,桑晚的心中,一个更大胆狠辣的计划,开始成型。
她没有将杀手交给公安。
那样,只会打草惊蛇,还会暴露自己。
她要,将计就计!
她逼迫那个还算清醒的杀手,按照她的口述,写一封给冯芝的“任务失败”的汇报信。
“……就这么写!”桑晚的声音,冰冷如刀。
“告诉她,任务失败!因为目标家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手极高的神秘男人保护!”
“告诉她,我们无意中听到,那个男人,好像跟京都的……江家有关系。”
“再告诉她,你们已经找到了冯玉珠,但发现她身边,好像有冯家派来的另一拨人,正在接触!情况……异常复杂!”
“让她,给下一步指示,并且,让她加钱!”
杀手哆哆嗦嗦地,写完了信。才将两人拖进空间,彻底处理干净。
桑晚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趁着去县城的时候,将信寄出。
这封信,将会在京都,掀起滔天巨浪。
它不仅能成功挑起冯芝对江津弋的怀疑和忌惮,让她暂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更能将冯家也拉入局中,让他们意识到,认亲之路,危机四伏!
桑晚成功地,将自己从一个被动的暗杀目标,转变为一个搅动京都风云的幕后棋手。
她看着窗外即将破晓的天色,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微笑。
‘冯芝……’
‘游戏,才刚刚开始。’
京都,顾家。
“啪——!”
一个名贵的青花瓷瓶,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冯芝看着手里那封从云省寄来的密信,气得浑身发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狰狞。
“废物!一群废物!”
信中提到的江家、冯家另一拨人和身手高强的神秘男人,让她陷入了极大的疑虑和恐慌。
‘江津弋!’
‘又是江津弋那个小杂种!’
她立刻就将矛头,指向了那个她一直视为眼中钉的继子。
‘他怎么会掺和进来?!’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