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南北朝:我用阴司权柄成阴帝 > 第172章 阴兵夜斩水龙王,顾昭祭旗立军威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72章 阴兵夜斩水龙王,顾昭祭旗立军威

龙啸天的短刀在掌心扎出血珠时,后颈突然泛起刺骨寒意。

他僵在破屋门槛前,耳中传来细碎的锁链轻响——像有人拖着生锈的铁索,正绕着屋子转圈。

三年前屠村那晚,老住持敲的木鱼声也是这般细碎,最后那老东西被他一刀捅穿胸口时,还在念什么因果不爽。

他猛地转身,短刀划出半弧。

晨雾里浮起七八个黑影。

他们穿着褪色的玄甲,面无五官,腰间铁索拖在青石板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龙啸天的短刀当啷落地——其中一个阴兵的甲胄上,还挂着半截未烧完的船帆,正是昨夜被顾昭火攻时,他亲手砍断的主帆。

邪、邪术!他踉跄后退,后背撞在布满蛛网的神龛上。

褪色的龙王像轰然坠地,泥胎碎成数块,露出里面塞着的半具孩童骸骨——那是三年前他下令活埋全村时,偷偷塞进神龛的活口。

顾昭!他嘶声吼道,声音里带着哭腔,有本事你出来!别用这些阴司鬼物吓唬人!

阴影里传来青衫轻响。

顾昭从祠堂后转出来,判官笔在指间转了个花,笔尖还沾着未干的血渍——那是方才沈青竹送来的南陈水军布防图,他用血墨圈出了三个要害。

你说得对。他走到龙啸天五步外站定,晨光穿过破窗落在笔杆上,我不靠邪术,只靠因果。

龙啸天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疯癫:因果?老子杀的都是该杀的!那老住持私通北戎,那村妇偷军粮......

偷军粮的村妇,怀里还抱着三个月大的婴儿。顾昭打断他,笔锋微挑,你砍她的时候,婴儿的血溅在你护心镜第二颗铜钉上。

龙啸天的笑僵在脸上。

他下意识去摸护心镜——那枚铜钉确实有块暗红的痕迹,他原以为是锈。

还有上个月,你克扣军粮导致二十三个弟兄饿死。顾昭往前走了一步,阴兵们跟着逼近,铁索摩擦声连成一片,他们的妻儿跪在你帐外哭了三天,你让人把她们扔进江里喂鱼。

那又怎样?龙啸天突然扑过来,却被阴兵的铁索缠住脚踝,重重摔在地上,老子是南陈水军统领!顾昭,你不过是个......

话音未落,他突然感到胸口一烫。

低头望去,一件血红色的字正从心口渗出,像被烧红的烙铁烙上去的。

他伸手去抓,指甲在皮肉里抠出血沟,那字却越渗越深,连骨头都开始发烫。

你......为何还不死?龙啸天抬头嘶吼,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看见顾昭的瞳孔里浮起暗金色的光,像极了昨夜火攻时,江面上翻涌的火焰。

因为有人替你担了半刻阳寿。

浪翻江的声音从祠堂门口传来。

这位南陈副将的长戟还插在地上,甲胄上沾着未干的血,显然是刚从战场追来。

他单膝跪在顾昭身侧,额头抵着青石板:主公,属下愿代其一死。

顾昭的手指在判官笔杆上顿住。

他记得三日前审问俘虏时,有个小兵说过:浪翻江每次分发军粮,总把自己那份省下,塞给受伤的弟兄。

昨夜火攻时,也是这人带着残兵往反方向引开追兵,给龙啸天争取了突围时间。

他屠村时,你在场。顾昭盯着浪翻江的眼睛,他克扣军粮时,你管着粮库。

属下有罪。浪翻江抬头,脸上还沾着战场的焦灰,可他救过属下的命。

当年北戎水军夜袭,是他用身体替属下挡了一箭。他抽出腰间佩剑,剑锋抵住心口,求主公让属下陪他最后一程。

龙啸天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突然想起,上个月自己醉后打骂粮库小兵时,是浪翻江跪在雪地里替那些小兵挨了三十军棍;想起三年前屠村那晚,是浪翻江偷偷往神龛里塞了个馒头,让那个被活埋的孩童多撑了半宿。

浪兄弟......他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被胸口的字灼得说不出话。

顾昭望着浪翻江握剑的手——指节发白,却稳如磐石。

他想起阴司镇魂殿里,那本记录着南陈水军所有因果的功德簿。

浪翻江的名字下,有二十三道淡金色的光,那是他偷偷救下的兵卒性命;而龙啸天的名字下,是一片浓稠的黑,像化不开的血。

不可饶恕。他轻声说。

浪翻江笑了。

他手腕一翻,剑锋划过咽喉的瞬间,血珠溅在顾昭的青衫上。

龙啸天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可他的声音被阴兵的铁索绞碎在空气里——浪翻江的血溅到他心口时,那个字突然变得漆黑如墨。

龙啸天·归于黄泉。顾昭笔尖轻点,功德簿上的黑芒突然炸开。

龙啸天的身体开始透明。

他望着浪翻江的尸体,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一个字。

晨光里,他的身影像被风吹散的灰,只余下一截染血的护心镜,落在浪翻江手边。

顾昭弯腰拾起护心镜,转身走向江边。

沈青竹早已带着士兵候在那里,高杆上的麻绳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

悬首。他将护心镜递给沈青竹,叛贼二字。

当龙啸天的首级被系上高杆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赵无极押着二十几个俘虏奔来,他的玄甲上还沾着敌人的血,远远就吼道:主公!南陈水军剩下的船全降了!

主公威武!

阴帝万胜!

士兵们的呐喊震得江浪翻涌。

顾昭站在高台上,望着江面上飘着的战旗碎片,突然想起月婵说过的话——你身上的阴气,比天上的星子还重。

现在他终于明白,那些阴气不是别的,是二十三条被救下的命,是二十三户不再哭嚎的妻儿,是这乱世里,终于能沉下去的冤魂。

这一战,只是开始。他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声音不大,却像钢刀劈开晨雾,等阴司镇魂殿的功德簿记满,等这天下再无冤魂......

话音未落,江风突然转冷。

顾昭抬头。

暮色不知何时漫了上来,江畔的芦苇荡里浮起层层白雾。

雾中传来细碎的铜铃响,像有人踩着云絮,正往这边走来。

他看见一道雪白的影子穿过雾霭,腰间的长链在地上拖出银线——那是只有阴司殿主才能召唤的白无常。

主公?沈青竹察觉到他的目光,手按在剑柄上。

顾昭摇了摇头。

他望着白雾里若隐若现的白袍,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那是他做判官时,常去的忘川河畔;是他心软放走的那个冤魂,最后跪在他面前说的大人,我来生必做良善。

江风卷起他的青衫下摆。

顾昭握紧判官笔,望着白无常逐渐清晰的面容——该来的,终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