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府的城墙被一层薄雪覆盖,城头上的旌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却透着一股坚不可摧的气势。
自去年柴承乾在此布防,孙安、卢俊义率领河北军挫败完颜宗翰后,这座城池便成了河北抗金的屏障,城内粮草充盈,军械完备,军民同心,早已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府衙内,舆图铺展在案上,河间府与任丘之间的地形标注得一清二楚。孙安指着任丘方向,沉声道:“完颜宗弼率领三万大军驻扎在任丘城外,距此不过三十里。他频频派出小队骑兵骚扰周边村落,劫掠粮草,却始终不与我军正面交锋。”
卢俊义补充道:“我军在河间府现有兵力三万余人,其中骑兵一万二,步兵两万,皆是经过战火锤炼的精锐。但完颜宗弼麾下的‘拐子马’机动性极强,硬拼恐难占到便宜。”
岳飞俯身凝视舆图,手指在两军之间的平原上划过,沉吟道:“完颜宗弼素有‘金兀术’之称,狡诈多端。他拖延时日,无非是想拖延住我们不让我们去围堵完颜宗翰大军。”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将,语气坚定:“明日一早,我军出兵任丘,展开试探性进攻。不求全胜,只求摸清金军的阵型弱点、骑兵战力及将领部署,为后续决战铺路!”
“岳将军,试探性进攻需谨慎行事,不可陷入敌军包围。”孙安担忧道。
岳飞点头:“我自有分寸。孙将军,你率一万步兵,携带床子弩、投石机等重型军械,在正面列阵,摆出强攻之势,吸引金军主力注意力。卢将军,你率五千骑兵,在左翼游弋,防备金军‘拐子马’突袭,同时接应正面部队;我率五千骑兵,从右翼发起冲击,直扑金军阵前,试探其防御强度后即刻撤退。”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岳飞便率领大军出城,朝着任丘方向进发。孙安率领的步兵方阵在前,床子弩、投石机排列整齐,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卢俊义率领的骑兵在左翼展开,形成一道警戒防线;岳飞率领的骑兵在右翼,蓄势待发。
任丘城外,金军早已得到消息,完颜宗弼率领三万大军列阵迎敌。前排是手持长盾的步兵,中间是弓兵,后排则是“拐子马”骑兵,阵型严密,气势骇人。完颜宗弼手持鎏金大刀,站在阵前,目光阴鸷地望着渐渐逼近的宋军。
“元帅,宋军来势汹汹,怕是要正面强攻。”副将完颜银术可说道,手中狼牙棒紧握,跃跃欲试。
完颜宗弼冷笑一声:“岳飞小儿,刚到河间便敢主动出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传令下去,弓兵准备,待宋军进入射程,全力射杀!”
宋军渐渐逼近,进入金军弓箭射程。“放箭!”完颜宗弼一声令下,金军弓兵纷纷放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宋军步兵方阵。
孙安早有准备,下令道:“举盾!”宋军步兵迅速举起盾牌,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箭矢撞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纷纷落地。“床子弩、投石机,反击!”
巨大的石块与弩箭呼啸着射向金军阵中,砸得金军士兵人仰马翻,阵脚微微大乱。完颜宗弼见状,怒喝道:“银术可,率‘拐子马’冲击宋军步兵方阵!”
“末将领命!”完颜银术可怒吼一声,率领五千“拐子马”朝着宋军步兵方阵猛冲而去。“拐子马”速度极快,如旋风般席卷而来,马蹄踏地的声响如惊雷滚动。
孙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下令道:“列拒马阵!长枪手在前,刀斧手在后,死守阵地!”宋军步兵迅速调整阵型,拒马桩牢牢插在地上,长枪手手持长枪,直指冲来的“拐子马”。
“拐子马”冲至阵前,战马纷纷被拒马桩绊倒,骑兵们摔落马下,被宋军刀斧手斩杀。但后续的“拐子马”依旧悍不畏死地冲击,很快便与宋军步兵展开激战。
“就是现在!”岳飞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下令道,“随我冲!”他率领五千骑兵,如离弦之箭般从右翼冲出,朝着金军阵前的薄弱环节发起冲击。
金军弓兵见状,纷纷调转箭头,射向岳飞的骑兵。岳飞一马当先,手中沥泉枪舞动如风,将射来的箭矢尽数拨开。他胯下的战马神骏非凡,四蹄翻飞,瞬间冲破箭雨,杀入金军阵中。
“杀!”宋军骑兵紧随其后,长枪刺、弯刀劈,金军士兵惨叫连连,纷纷倒地。岳飞率领骑兵在金军阵前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很快便撕开了一道缺口。
完颜宗弼见状,心中大惊,没想到岳飞的骑兵战力如此强悍。他连忙下令:“调兵支援左翼,挡住岳飞!”
金军士兵纷纷涌向右翼,试图堵住缺口。岳飞率领骑兵在金军阵中冲杀片刻,摸清了金军的防御强度与阵型弱点后,高声道:“撤!”
宋军骑兵闻言,迅速调转马头,朝着宋军大阵的方向撤退。金军士兵想要追击,却被卢俊义率领的左翼骑兵拦住,双方展开激战。卢俊义手持银枪,一马当先,斩杀数名金军士兵,成功掩护岳飞的部队撤退。
孙安见岳飞的部队安全撤退,也下令道:“步兵方阵,缓缓后撤!”宋军步兵交替掩护,有条不紊地向后撤退。
完颜银术可率领“拐子马”想要追击,却被宋军的床子弩与投石机阻拦,石块与弩箭不断落下,金军骑兵伤亡惨重,只能作罢。
岳飞率领骑兵退回宋军大阵后,与孙安、卢俊义汇合。他看着金军的阵型,沉声道:“金军阵型严密,‘拐子马’战力强悍,但也并非无懈可击。其步兵与骑兵配合不够默契,左翼防御相对薄弱,且弓兵射程不及我军床子弩,这都是后续决战可以利用的弱点。”
孙安点头道:“岳将军所言极是。今日一战,摸清了金军的虚实,也算不虚此行。”
完颜宗弼看着宋军缓缓撤退,没有追击,心中满是疑虑。他没想到岳飞只是试探性进攻,打了就走,心中对岳飞的忌惮又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