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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他,语气里淬着冷意,像在敲打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别上了几天课、看了几页书,就飘得忘了自己名字怎么写,真以为能跟我平起平坐了?你赚的那些钱,根本什么都买不了。”

“我不可能接受你上门的。”她看着他,语气斩钉截铁,没半分转圜的余地,“如果你一直没法和我平齐,我宁愿找个家庭条件差不多的人结婚,也绝不会嫁给你。”

“还有,你见识也太短浅了。”她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像在戳破什么错觉,“真以为我之前黏着你、对你好,就是喜欢你到可以什么都放弃?你想多了。”

她顿了顿,话锋陡然转向更尖锐的地方,“还有你那个继父。”

“你这样的家庭,怎么敢妄想和我攀齐?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都不一定愿意嫁到你家,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下嫁?”

“而且你家毛病太多了。”她嗤笑一声,眼神里的嫌弃更甚,像在谈论什么麻烦的累赘,“真要让我细说,恐怕三天三夜都未必能说完——你觉得这样的家庭,配得上我?”

“我很贵的,沈青泽。”

她最后开口,语气冷得像在下判决,“就光是我每天用的护肤品、吃的进口东西,你一天上24小时的课,赚的钱都不够我花的。”

她说完这话,连半眼都没再看沈青泽,脸色冷得像覆了层霜,转身就走。

高跟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透着毫不留恋的决绝,连背影都没给人留半分缓和的余地。

沈青泽站在原地没动,连指尖都维持着刚才紧绷的弧度,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望着夏念安决绝离开的背影,喉结用力滚了好几下,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一开口就会连带着心口的碎渣一起涌出来。

先前平静的眼神早没了光,只剩下一片沉得发暗的落寞,连眼眶都悄悄泛红,却硬撑着没让湿意落下来。

风卷着衣角轻轻晃,他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稍微用力,那颗攥紧的心脏就会彻底散架。

风裹着远处的喧闹掠过,却吹不散他周身的滞重。

沈青泽的目光还黏在夏念安消失的拐角,连瞳孔都没来得及聚焦,像是还没从那些尖刻的话里抽离——

“提鞋都不配”“臭教书的”“家庭毛病太多”,每一句都像细针,密密麻麻扎进心口,疼得他指尖微微发颤,却连蜷一下都不敢。

他缓缓垂眸,盯着自己鞋尖沾的一点尘土,喉结又滚了滚,还是没出声。

方才被她推开时残留的温度早散了,只剩掌心空荡荡的凉,连同那些曾以为真切的温柔,都跟着碎成了没法拼凑的片影。

有路过的同学笑着打闹,他却像没听见,只维持着那个僵硬的站姿,连呼吸都放得极浅。

直到眼眶里的湿意快兜不住,他才悄悄抬起手,用指背飞快蹭了下眼角,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明明心碎得像被揉成了纸团,却连一声闷哼都不肯漏出来,只把所有情绪都攥在沉默里,沉得快要压垮自己。

夏念安说的每一个字都戳在实处,他连反驳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那些关于家世、关于钱、关于距离的差距,他从来都清楚,像一根早就在心里扎根的刺,只是他总抱着几分侥幸,以为能靠努力慢慢靠近。

可当这些话从夏念安嘴里亲口说出来,那些侥幸瞬间碎得干干净净。

他站在原地,连指尖都在发僵,明明早就知晓的事实,此刻却像被人狠狠撕开了遮羞布,连带着那些藏在心底的期待,一起暴露在光下,疼得他连呼吸都带着涩意。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堵了团湿棉花,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原来所有的清醒认知,都抵不过她亲口承认的“不配”,那些他拼命想缩短的距离,在她的话语里,成了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沈青泽在原地僵立了很久,直到风把眼眶里的湿意吹得发涩,才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未散的颤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时,他盯着通讯录里没有备注的手机号码,顿了两秒,才按下通话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深吸了口气,声音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沙哑,却比刚才稳了些,“帮我安排今天入学的事,越快越好。”

对面的声音明显顿了顿,满是惊讶,“沈同学?您之前不是说高二读完吗……现在太仓促了,签证和入学手续都要临时加急,而且今晚的航班还有余位,您确定要这么赶吗?”

“确定。”

他打断对方的犹豫,语气里没了往日的从容,只剩一种近乎急切的笃定,“就今晚的飞机,手续你们尽快办。”

“那专业呢?之前选的金融方向还按原计划来吗?”对面又问。

沈青泽垂眸看着地面,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得像在跟自己较劲,“什么专业都不用挑。”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只要能让我更快赚到更多钱,什么专业都可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应下,“好,我马上安排,晚点把航班信息和入学材料发给您。”

挂了电话,他握着手机的手还没松开,屏幕上倒映出他眼底的红,那些没说出口的委屈和不甘,最终都化成了一句“尽快赚钱”。

原来只有攥紧了钱,才能试着去够到那条被她划得清清楚楚的鸿沟。

他走的还是太慢了。

……

夏念安一路绷着脸往前走,高跟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又急又重,每一步都像在跟自己较劲。

她没回头,连余光都没敢往身后瞥,直到看见校门口那辆熟悉的宾利,才脚步不停地上了车。

车门“咔嗒”一声关上的瞬间,她脸上那层冷硬的冰霜突然就碎了。

先前死死咬着的下唇终于松开,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膝盖上,烫得她指尖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