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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清风剑派的第三日,一行人在豫西的 “莲香渡” 歇脚。渡口旁的老茶馆里,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 “清风观夜斗莲影阁” 的故事,将阿木的玄铁剑形容成 “能喷吐寒冰的神龙利器”,引得满堂喝彩。

赵灵儿听得脸颊绯红,悄悄拽了拽阿木的衣袖:“他们说的是我们吗?玄铁剑哪有那么厉害。” 她手里转着从清风观带出来的莲子,莲子壳在桌面上转出圈淡淡的莲纹。

阿木刚要开口,茶馆外突然传来一阵环佩叮当声。七个穿月白长衫的男女鱼贯而入,每人腰间都系着块莲形玉佩,与苏凝霜剑穗上的那块样式相似,只是玉佩边缘多了圈银丝勾勒的莲瓣。

“是‘莲心会’的人。” 邻桌的镖师压低声音,“听说这伙人专门收集天下与莲花有关的秘籍,上个月刚从漠北取回了《血莲解毒经》,手段神秘得很。”

为首的女子走到阿木桌前,玉佩在腰间轻轻晃动:“阁下可是在清风观救下林掌门的阿木先生?小女子莲音,奉会主之命,特来请教《清风剑谱》的真意。”

苏凝霜的青芒剑微微颤动,剑穗上的莲花玉佩与对方的玉佩产生了共鸣般的轻响:“莲心会?我母亲的笔记里提过,百年前曾有群武林人士以莲为记,专护正道典籍,后来销声匿迹了。”

莲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姑娘莫非是苏前辈的后人?会主常说,当年若不是苏前辈将《血莲解毒经》交予莲心会保管,这本奇书早已落入魔道。”

正说着,茶馆外突然马蹄声大作。十几个穿黑袍的汉子翻身下马,为首者脸上的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手里提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剑鞘上刻着朵歪斜的莲花 —— 竟是莲影阁的残余势力。

“把《清风剑谱》交出来!” 刀疤脸一脚踹开茶馆门,铁剑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教主说了,只要交出剑谱,饶你们这些伪君子不死!”

莲心会的七人同时起身,月白长衫在瞬间展开,袖中飞出七道银色莲镖,精准地钉在黑袍人的脚边。莲音的声音冷如冰霜:“莲影阁的余孽,也敢在莲香渡撒野?”

阿木的玄铁剑尚未出鞘,已察觉到对方剑招中的破绽 —— 这些黑袍人的剑法比在清风观遇到的更加杂乱,显然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他给苏凝霜递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退到茶馆两侧,想看看莲心会的手段。

莲心会的男女配合默契,七柄长剑织成道莲花状的剑网,每一剑都带着清风剑法的灵动,却又比正宗的清风剑法多了几分凌厉。刀疤脸的铁剑刚要劈向莲音,就被左右两路剑势缠住,破绽百出。

“是‘七星莲阵’!” 老者抚着胡须赞叹,“以北斗为位,莲形为势,当年莲心会就是靠这阵法护住了半部《武经总要》。”

激战中,阿木突然发现刀疤脸的铁剑护手处刻着 “清风” 二字,显然是清风剑派遗失的兵器。他心头一动,玄铁剑突然出鞘,冰蓝色的剑气掠过刀疤脸的手腕,铁剑脱手飞出,剑柄上的莲花纹已被人用利器刮得模糊不清。

“这剑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阿木的剑尖指着刀疤脸的咽喉,“清风剑派的兵器,怎会落入莲影阁之手?”

刀疤脸脸色煞白,嗫嚅道:“是…… 是个戴金色面具的人给的,他说只要拿到《清风剑谱》,就能换十两黄金……”

莲音闻言,长剑突然转向茶馆后院:“不好!是调虎离山计!”

众人追到后院时,只见一个黑影正翻过高墙,手里紧紧攥着本蓝色封皮的册子 —— 竟是林越托阿木保管的《清风剑谱》抄本。莲心会的一名男子纵身追上,长剑直刺黑影后心,却被对方反手甩出的毒针射中肩头,瞬间倒地抽搐。

“是‘腐骨莲’毒!” 苏凝霜认出毒针上的莲花纹路,青芒剑化作一道青光,剑穗上的玉佩发出警示的清鸣,“小心,是莲影阁的核心教徒!”

黑影冷笑一声,反手将剑谱抄本抛向空中,另一个埋伏在后院的黑袍人接住册子,就要往火把上凑。阿木的玄铁剑及时斩断他的手腕,冰蓝色的剑气将册子稳稳卷回手中,封皮上的莲花纹在月光下完好无损。

黑影见势不妙,吹了声呼哨,残余的黑袍人纷纷撤退。莲音检查倒地男子的伤势,眉头紧锁:“这毒只有《血莲解毒经》能解,必须立刻回莲心会总坛。”

她看向阿木手中的剑谱抄本,眼神复杂:“会主曾预言,《清风剑谱》的真意不在剑招,而在‘守心’二字,与我会的教义不谋而合。不知阿木先生可否借抄本一观,三日之后必定奉还?”

阿木想起林越父亲的嘱托,正欲开口,却见苏凝霜轻轻摇头。她指着抄本封底的暗纹:“这里有母亲留下的标记,说明她当年也抄录过这本剑谱,或许莲心会总坛有我们要找的线索。”

老者翻开《莲心录》,在空白页上画出莲心会玉佩的样式:“老衲倒要看看,这个神秘的莲心会,与百年前的护典人究竟有何渊源。”

次日清晨,莲心会的马车停在渡口旁。赵灵儿将炒熟的莲子分给莲心会的年轻弟子,小石头则缠着莲音询问七星莲阵的步法,车厢里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阿木望着缓缓展开的水路地图,玄铁剑在晨光中泛着冰蓝的光泽。他知道,这本《清风剑谱》抄本背后,或许藏着比剑招更深的秘密 —— 那些以莲为名的组织,无论是莲影阁、莲心会,还是百年前的血莲教,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 “莲” 的含义,而真正的答案,或许就藏在即将抵达的莲心会总坛。

船离岸时,莲香渡的晨雾渐渐散去,水面上的莲花状涟漪层层扩散,像是在预示着一场新的相遇。阿木握紧手中的剑谱抄本,封皮上的莲花纹仿佛活了过来,在指尖留下淡淡的暖意 —— 那是守护的温度,也是传承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