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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靴杯”的底座还沾着青牛的口水印,南天门的云舞池就又热闹起来。仙童们用麦芽糖把散落的羽毛粘成了“舞衣模型”,挂在云柱上当装饰,风一吹,羽毛簌簌落,倒像是在跳无声的芭蕾。张厨子正蹲在点心车旁清点损失,看见土地公举着拐杖走来,赶紧把最后一块杏仁糕往怀里塞:“老头可别跟我抢,这是给‘金靴杯’补缺口的!”

土地公却没理他,指着云板上的新脚印叹气:“你看玉帝这‘左三圈’踩的,把云絮都碾成棉絮了。”原来玉帝赛后缠着缪斯女神学狐步,愣是把“滑步”跳成了“犁地”,云板上犁出的浅沟里,还留着龙袍亮片的闪光。正说着,赤脚大仙光着膀子跑来,怀里抱着团新羽毛:“张厨子,借你灶台烘烘羽毛,这次掺了云丝,保准不掉毛!”话音未落,怀里的羽毛突然飞起来,粘了张厨子满脸,活像个长了白毛的面人。

西方神界的回信飘在瑶池上空,用金粉写着“愿以舞为桥,共谱星河曲”。王母正命仙娥把信拓在云锦上,忽见太白金星背着个大包袱闯进来,打开一看,竟是套西方的燕尾服,领口还别着朵塑料桃花。“老臣琢磨着,下次舞会得穿得正式点。”他拽着燕尾摆了个pose,结果下摆勾住了瑶池的莲茎,扯得满池荷花落了一地,倒像是给舞池撒了层花瓣垫。

最忙的要数阎罗王和夜游神。俩活宝把烧出洞的黑袍子改成了“星空礼服”,往破洞里缝了萤火虫囊,说是“走路带光,跳舞带星”。为了练新舞步,他们把奈何桥的锁链拆了两根当道具,甩起来“哗啦”响,倒成了天然的节拍器。结果练到兴头上,锁链缠上了鸿钧老祖的奶茶铺招牌,把“边喝边练”四个字扯成了“边练边喝”,引得老祖举着榨汁机追了他们半座云:“赔我招牌!这字是玉帝题的!”

玉兔精的胡萝卜舞鞋总算重做了,这次鞋底钉了铁掌,说是“防青牛啃”。他拉着嫦娥试跳新舞步,却把铁掌踩进了云板的裂缝里,拔出来时带起一串云絮,像拖着条白尾巴。“这叫‘云尾步’,比狐步舞仙气得很!”玉兔精得意地转圈,铁掌却突然飞了,正好砸中路过的青牛。憨牛以为是点心,张嘴就咬,结果硌得直甩头,把维纳斯送的珍珠鞋都甩飞了,落在月老的红线筐里,被红线缠成了个绣球。

玉帝不知从哪学了段“踢踏踢踏”舞,天天穿着云靴在御花园练,把牡丹花瓣都震得提前落了。王母看不下去,拽着他去鸿钧老祖的奶茶铺“冷静冷静”,结果正撞见老祖在调“舞步特饮”——往奶茶里掺了跳跳糖,说是“喝了脚底板带劲”。玉帝喝了两口,果然跳得更欢,龙袍甩起来像朵旋转的乌云,把奶茶铺的葡萄藤都缠成了麻花,引得老祖拍着桌子喊:“陛下这是跳的‘藤缠树’?”

张厨子的“美食舞步”有了新花样。他把面团揉成舞鞋形状,往油锅里一炸,竟成了“油炸舞鞋酥”,咬一口还能拉出糖丝,像舞伴的手。巨灵神闻着香味来抢,边吃边跳“厨房探戈”,把灶台踩得“咚咚”响,锅里的糖浆溅出来,在地上拉出亮晶晶的弧线,倒成了新舞步的轨迹。“这叫‘糖丝步’,滑得很!”张厨子踩着糖丝转圈,结果脚一滑,一头扎进面粉堆里,成了个白脸关公。

青牛得了“金靴杯”后,天天趴在奖杯旁打盹,把奖杯蹭得油光锃亮。土地公想借奖杯当模具做酥饼,刚碰到杯耳,就被青牛一口咬住了拐杖。俩活宝拉扯间,奖杯突然滚进了云板的浅沟里,顺着玉帝犁出的“左三圈”轨迹转起来,像个金色的陀螺。路过的仙童们拍着手喊:“金靴杯跳舞啦!”引得太白金星赶紧掏出《舞林秘籍》,对着陀螺转的圈数记笔记:“三圈半!这定是新舞步的关键!”

缪斯女神派来的“舞谱使者”到了,是位长着六翼的天使,怀里抱着本发光的乐谱,说是“集东西舞步之大成”。结果刚落地,就被赤脚大仙的新羽毛舞衣吸引了,伸手一摸,羽毛里的云丝突然发光,把天使的六翼都映成了彩色。“这叫‘流光舞衣’,比你们的燕尾服仙!”赤脚大仙得意地转圈,却没发现舞衣下摆沾了奶茶,滴在乐谱上,把“狐步”晕成了“狗步”,引得使者直挠头:“东方舞步竟有如此妙称?”

赛前突然下起了桂花雨,是王伯的桃树被玉帝的“犁地舞”震得提前开花了。花瓣落在云舞池里,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软绵绵的,像铺了层香毯。王母突发奇想:“不如办场‘桂花舞会’,踩着花瓣跳!”玉帝举双手赞成,转头就命人把“金靴杯”里的铜锣片拆了,换成块桂花糕,说是“奖杯得有香味才配得上这舞会”。

舞会当天,南天门的云都染成了金色。赤脚大仙的“流光舞衣”果然没掉毛,转起来像朵会发光的蒲公英;阎罗王和夜游神的“星空礼服”一出场,破洞里的萤火虫就飞出来,在头顶组成了个北斗七星阵;最惊艳的是嫦娥,她把玉兔精的铁掌舞鞋换成了莲鞋,踩在桂花毯上悄无声息,裙摆扫过的地方,花瓣都跟着旋转,像在跳“花瓣华尔兹”。

玉帝拉着缪斯使者跳开场舞,龙袍的亮片粘了满身桂花,转起来像颗金色的陀螺。跳着跳着,他突然想起“左三圈”的错误,硬是改成了“右三圈”,结果把使者带得晕头转向,撞进了张厨子的点心车。使者从酥饼堆里探出头,却举着块桂花酥笑:“这叫‘甜点缓冲’,比西方的地毯安全!”

巨灵神和土地公的“力量舞”加了新动作——巨灵神举着土地公跳过瑶池,老头吓得闭着眼,拐杖却在半空划出道弧线,带起的水珠落在桂花毯上,竟敲出段“滴答”节拍。缪斯使者看得直拍手:“这是‘自然的韵律’!”结果土地公下来时,胡子上沾了片荷叶,倒像是戴了朵绿花,引得众仙哄笑。

中途出了个大惊喜:青牛突然驮着维纳斯的珍珠鞋跳上舞池,四蹄踩着“糖丝步”的轨迹转圈,珍珠鞋上的红线绣球甩起来,像个旋转的红灯笼。维纳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云头,笑着扔下来条桂枝:“给你当马鞭!”青牛叼着桂枝,竟跳起了“牧羊舞”,把桂花毯踩出串蹄印,像朵盛开的牵牛花——正是土地公批注的“田园舞精髓”。

赤脚大仙的“流光舞衣”终于出了岔子。跳得太欢,羽毛里的云丝突然绷断,羽毛像流星雨似的落下来,粘在每个人的头发上。他索性脱掉舞衣,光着膀子喊:“这叫‘落羽圆舞曲’!”引得大家都扯掉身上的装饰,光着膀子或纱裙跳起来,连玉帝都解了龙袍,只穿件白衬衣,活像个刚从田里回来的农夫。

最后跳集体舞时,云舞池的桂花毯突然被风吹起,卷着所有神仙飞起来,在半空组成个巨大的漩涡。张厨子的点心车、鸿钧老祖的奶茶桶、阎罗王的锁链、赤脚大仙的羽毛,都在漩涡里打转,混出种又香又甜又热闹的味道。玉帝在漩涡中心喊:“明年办‘四季舞会’!春天跳桃花舞,夏天跳荷花步,秋天踩桂花毯,冬天踏雪花毯!”

散场时,桂花毯落回云板上,积成了厚厚的一层。仙童们在上面打滚,把花瓣压成了“桂花饼”;太白金星的燕尾服沾了满襟花瓣,说是“天然的香水”;玉帝抱着“金靴杯”,把里面的桂花糕喂给青牛,憨牛边吃边“哞哞”叫,像在唱谢幕曲。

夜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吹得云柱上的羽毛模型轻轻晃。瑶池里的荷花重新开了,花瓣上还留着太白金星扯破的燕尾印;鸿钧老祖的奶茶铺招牌被重新钉好,“边喝边练”四个字旁边,多了行小字“玉帝赔的”;最妙的是云板上的脚印,被桂花填满后,竟像无数朵金色的花,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远处的银河里,牛郎织女踩着桂花毯的余韵鹊桥相会,喜鹊的翅膀上都沾着花瓣。想来这舞步的热闹,这东西的交融,早已顺着星河,传到了宇宙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