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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脉之后,村里的气息仿佛被一双温柔的大手又捋顺了几分。空气中的暖劲更稠了,走在村里,连脚步都像是被托着,轻飘飘的。疤脉大当家这几日总爱去村后的脉气林待着,那里的树都是老脉气藤盘虬而成,每一根藤条的纹路都像是大地脉络的延伸,他往树下一坐,就能感觉到无数细微的暖劲顺着藤纹,慢悠悠地渗进自己的脉门,与自身的劲合在一处,愈发圆融。

这天,他正坐在老藤树下,感受着藤纹里的劲缓缓流动,凌峰找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卷兽皮,上面画着些复杂的纹路。“大当家,你看看这个。”凌峰把兽皮展开,“这是我在老巢旧址附近找到的,像是以前老巢记录脉气阵的图。”

疤脉大当家凑近一看,兽皮上的纹路扭曲、凌厉,带着一股强行拧巴的狠劲,跟村里这些自然舒展的脉纹截然不同。“这是老巢的腐脉阵图。”他皱眉,“以前为了强行聚拢腐脉气,用的就是这种逆着自然的阵。”

“我猜也是,”凌峰指着图上一个节点,“你看这里,纹路是断裂的,明显是强行截断了地脉的自然走向,把腐气硬塞进去。”

“难怪老巢那边脉气那么滞涩,”疤脉大当家看着图,心里有点发堵,“都是逆着劲来的。”

“不过,”凌峰话锋一转,“我研究了下,这阵图虽然用的是腐劲,但底子还是依着部分地脉走向画的。要是能把这些逆着的纹路改顺,说不定能把老巢那边的腐脉气,也引到村里的暖脉里来,彻底化掉。”

疤脉大当家眼睛一亮:“能行吗?老巢那边的腐气积了那么久。”

“试试才知道,”凌峰点头,“你现在脉合了地脉,对劲的感应最准,得你去牵头。苏晓也得去,她的药能辅助化腐气。再叫上几个融劲融得好的弟兄,一起去。”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疤脉大当家、凌峰、苏晓,还有络腮胡等几个弟兄,就带着工具和药膏,往老巢旧址去了。

老巢旧址还残留着当年的阴冷气息,跟村里的暖劲一碰,就像冰遇到了火,滋滋地冒着寒气。络腮胡打了个哆嗦:“大当家,这里还是这么瘆人。”

“别怕,”疤脉大当家拍了拍他的肩膀,暖劲顺着掌心传过去,“有我们在,还有村里的暖劲跟着,能顶住。”

他们按照兽皮上的图,找到了腐脉阵的核心节点。那是一块巨大的黑石,上面刻满了扭曲的纹路,周围的空气都带着股腐朽的冷意。

“就是这里了,”凌峰指着黑石,“核心阵眼,腐气的源头。”

苏晓从药箱里拿出几个陶罐,里面装着稀释的脉气汤:“先把这汤泼在黑石周围,用暖劲把腐气的势头压一压。”

几人依言,将脉气汤泼出,汤液碰到黑石,立刻冒起一阵白汽,那股腐朽的冷意果然收敛了些。

“现在,大当家,该你了,”凌峰看着疤脉大当家,“你得用合劲,把自身的暖劲和地脉的劲合在一块,顺着这黑石上还有的一点地脉余韵,把逆着的纹路慢慢改顺。”

疤脉大当家深吸一口气,走到黑石前,将手掌贴了上去。黑石上传来一股刺骨的寒意,像无数根冰针要扎进他的脉门。但他没有硬抗,而是引导着自身与地脉相合的暖劲,像涓涓细流,顺着黑石上那些还未完全被腐纹覆盖的地脉余纹,一点点浸润进去。

这过程很慢,也很耗劲。他能感觉到,黑石里的腐劲在拼命反抗,像要把他的暖劲冻住、挤出去。但他的暖劲,因为合了地脉,带着一股无比坚韧的韧性,就像春风化雨,一点点地、坚持不懈地渗透。

旁边的苏晓也没闲着,她拿出脉气针,小心翼翼地在黑石周围的地面上,顺着疤脉大当家引导的暖劲方向,刺下一根根软藤针,帮助暖劲更好地扩散。络腮胡他们则在周围护法,用自己刚融好的暖劲,形成一个小范围的暖场,不让外面的腐气再涌进来干扰。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升到了头顶,又慢慢西斜。疤脉大当家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脸色也有些发白,但他掌心的暖劲始终没有断。

突然,黑石猛地一震,上面那些扭曲的腐纹,像是被什么力量推动着,开始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朝着顺的方向蠕动、变形。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变化,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股刺骨的寒意,弱了一丝!

“成了!”凌峰低喝一声,语气里满是兴奋。

苏晓赶紧又拿出更强效的化腐药膏,涂抹在黑石和周围的地面上。药膏一接触,就发出“滋滋”的轻响,黑石上的腐纹消退得更快了些。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黑石上的腐纹已经消退了大半,露出了底下原本属于地脉的、舒展的纹路。那股刺骨的寒意,也几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微弱但真实存在的暖劲,顺着黑石,开始与周围的地脉隐隐呼应。

疤脉大当家收回手,只觉得浑身的劲都耗得差不多了,有些脱力,但心里却充满了成就感。他看着那块不再冰冷、甚至开始散发暖意的黑石,知道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太好了大当家!”络腮胡激动地说,“这下老巢这边的腐气,有希望彻底化掉了!”

“只是第一步,”凌峰说,“接下来还得沿着这兽皮图,把整个腐脉阵的其他节点都慢慢改过来,这得花不少时间。但只要开了头,就有希望。”

回去的路上,夕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疤脉大当家虽然疲惫,但心情却无比舒畅。他能感觉到,随着老巢那边腐脉阵的逐步改善,村里的暖劲,似乎也变得更加稳固、更加醇厚了。仿佛整个区域的脉气,都因为这第一步的成功,开始朝着更好的方向“合”拢。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每隔几天就会去老巢旧址一次,一点点地改造腐脉阵的节点。每次去,都能感觉到那里的腐气在减少,暖劲在增加。村里的人也都很支持,张婶会准备好暖乎乎的脉气糕让他们带上,小石头会画些画,让他们贴在老巢那边,说是“画里的暖劲能帮忙”。

这天,他们又从老巢旧址回来,刚到村口,就看到几个外乡人,正跟村里的人聊得热络。仔细一看,正是之前来找苏晓调理脉气的那个陌生人,他身边还跟着几个人,看打扮,也是外乡来的。

陌生人看到疤脉大当家,眼睛一亮,跑了过来:“大当家!我跟你介绍,这几位是我同乡,听说我在你们村脉气养得好,也想过来请苏晓大夫看看。”

那几个外乡人也纷纷上前,脸上带着期待:“我们也是听说这村子脉气神奇,能融劲化腐,就赶来了。”

疤脉大当家笑了笑,热情地把他们往村里引:“欢迎,我们村的劲,最是和顺,能帮得上忙。”

越来越多的外乡人被村里的暖劲吸引而来,有的是为了调理脉气,有的是被这里平和的氛围打动,想留下来生活。村里的房子渐渐不够住了,凌峰就带着大家,用新的、顺着劲的方法,盖起了更多的屋舍。盖屋的木头,是顺着纹理砍的;砌墙的石头,是顺着地脉摆的;连屋顶的茅草,都是顺着风向铺的。每一栋新屋,都透着一股与自然相合的暖劲。

村里的人越来越多,但暖劲却没有因此变得杂乱,反而像一潭深水,容纳的支流越多,水势越稳,暖意越浓。疤脉大当家走在村里,能感觉到无数不同的劲,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又被村里的大暖劲悄然融合、梳理,最终都变成了这暖劲的一部分。

他的脉门,也因为不断地融合这些外来的劲,变得更加宽广、更加包容。有时候,他甚至能在睡梦中,“听”到远处外乡人身上传来的、原本滞涩的脉气,在村里待了一段时间后,变得越来越顺,越来越暖,最终与村里的劲合为一体。

这天,是村里的“合脉节”,这是大家新定的节日,用来庆祝所有人的脉气在这片土地上和谐融合。晚上,村里张灯结彩,脉气灯挂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把整个村子照得如同白昼,暖光融融。

人们聚在晒谷场,摆上了最丰盛的食物,有脉气糕、脉气果、用新收的脉气稻做的米饭,还有苏晓用各种药材和脉气花酿的酒,酒液也是淡青色的,透着暖劲。

老阿公站在场地中央,手里依旧拿着那根脉气杖,他的声音虽然依旧苍老,却充满了力量和喜悦:“今天,我们庆祝‘合脉’!不仅是我们自己的脉,还有来自远方的朋友的脉,都在这片土地上,合在了一起,像溪水汇入大河,温暖、和顺!愿我们的脉,永远这么合下去,愿我们的日子,永远这么暖下去!”

说完,老阿公举起脉气杖,杖头的脉气石光芒大盛,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地脉劲,缓缓散发出来,笼罩了整个晒谷场,也笼罩了每一个人。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股地脉劲,与自己体内的劲,无比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疤脉大当家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能“看”到,无数条代表着不同脉气的溪流,正欢畅地汇入村里这片温暖的“脉海”,而这片“脉海”,又与大地深处的脉络,紧紧相连,不断地交换着、融合着暖劲。

他的脉门,就像这片“脉海”的中心枢纽,感受着这无比宏大又无比细腻的合劲过程,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温暖和喜悦。他知道,这就是“合脉”的终极境界——不仅是人与人的脉合,人与地的脉合,更是所有来到这里的、带着不同故事和脉气的生命,都能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与这里的一切,和谐共生,脉气交融。

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人们唱着、跳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疤脉大当家坐在人群中,看着身边的凌峰、苏晓、络腮胡,看着小石头无忧无虑地跑来跑去,看着那些新来的外乡人脸上满足的神情,又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那月光也仿佛被村里的暖劲染成了淡青色,温柔地洒下。

他的脉,曾经冰冷、滞涩、充满了腐朽的力量,如今却变得温暖、圆融、包容万千。这一切的改变,源于这片土地的滋养,源于村里人的帮助,源于“顺”与“融”的智慧,最终,成就了这“合”的圆满。

他知道,自己的故事,已经和这个村子、和这片土地、和所有在这里生活的人,紧紧地“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而这份“合”的暖劲,将会一直延续下去,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人,让这里永远成为脉气和谐、人心温暖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