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跑了玩笔仙的学生，气走了倒霉的地缚灵，林凡几人回到防空洞深处。林凡感觉精神愈发疲惫，但无字书上那灿烂的滑稽笑脸，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赞许，让他心里有点发毛，又有点……诡异的成就感。
“这算哪门子修炼？”胖子看着瘫在椅子上灌功能饮料的林凡，吐槽道，“我看你就是个专门生产精神污染的程序员，老板的审美还特别刁钻。”
“你行你上？”林凡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这玩意儿消耗的是‘创意’和‘精神’，比扛包还累。”
苏晓调出刚才记录的能量波动数据：“数据显示，在你‘书写’并‘生效’的过程中，无字书本身似乎吸收并转化了部分逸散的灵异能量，以及……那些学生和地缚灵产生的强烈情绪波动——恐惧、困惑、愤怒。这部分能量反馈，可能略微缓解了你的消耗。”
柳小姐点头：“类似魔道中的‘他念滋养’？只是这‘念’，是混乱与滑稽之念。”
林凡一愣，仔细回味了一下，似乎最后那一刻，是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带着“笑料”气息的能量回流进来，虽然杯水车薪。“合着我不仅是个编剧，还是个情绪收集器？收集的还是‘笑料’？”
“从‘收藏家’的角度看，优质的‘笑料’或许本身就是一种珍贵的‘藏品’或‘能源’。”苏晓推测。
就在这时，林凡怀里的身份牌再次传来熟悉的、规律性的震动。
“又来了？”胖子哀嚎一声，“‘老板’不会又发布什么奇葩任务了吧？这加班频率也太高了！”
林凡拿出身份牌，只见上面浮现出一行新的、扭曲的字迹，不再是指引方向，而更像是一段信息：
**【近期‘素材’投放频率将显着提升，请保持‘创作’状态，优化‘转化’效率。期待更多‘惊喜’。——c.】**
“素材？投放？”林凡念出这几个词，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苏晓脸色微变：“他的意思是……他会主动引来，或者制造更多的灵异事件，给我们……不，是给你，提供‘练手’和‘创作’的机会？”
柳小姐握紧了法剑：“将生灵与鬼怪视为‘素材’……此等行径……”
胖子打了个寒颤：“那我们不成了他养的……搞笑演员？还是自带剧本的那种？”
林凡看着身份牌上的字，又看了看手中那本仿佛在无声微笑的无字书，终于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不是在自由探险，他是在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片场”里，按照“导演”（收藏家）的要求，进行着名为“搞笑捉鬼”的真人秀。而所有的鬼怪、事件，甚至他们团队本身，都可能只是这场秀的“演员”和“道具”。
“保持创作状态，优化转化效率……”林凡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是催我提高KpI啊。”
压力陡增，但奇异地，林凡心中那股属于吐槽役的乐观（或者说破罐破摔）精神又开始冒头。
“行吧，”他拍了拍无字书的封面，像是跟同事（或者工具）打招呼，“既然拿了工资（虽然没见到钱），就得干活。‘素材’要来了，咱们得准备好‘剧本’。”
他重新坐直身体，闭上眼睛，不再试图去“创造”全新的、消耗巨大的奇葩规则，而是开始**回顾和梳理**自己之前掌握的那些不靠谱技能——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言出法随（副作用版）、尬舞咒、乃至刚刚“研发”的讨债版笔仙干扰术。
他尝试在无字书上，用极低的精神消耗，将这些技能的“核心规则”或“搞笑要点”进行**提炼和简化**，形成类似“关键词”或“技能标签”的光影印记。
这个过程比全新创作轻松不少，虽然书页上的印记非常淡薄，且旁边的滑稽笑脸也只是若隐若现，但林凡能感觉到，自己与这些技能的联系似乎更清晰了一些，仿佛建立了一个简陋的“技能库”。
“他在做什么？”胖子看着林凡对着书页“发呆”，手指偶尔轻微晃动。
“像是在……整理数据库？”苏晓猜测，“降低调用‘规则’时的精神消耗和准备时间？”
柳小姐观察着林凡身上微弱但逐渐平稳下来的能量波动：“他在适应，也在寻找与那本书共存的更高效方式。”
几个小时后，当林凡再次睁开眼睛时，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明了许多。
“怎么样凡哥？找到摸鱼窍门了？”胖子凑过来问。
“摸鱼是不可能摸鱼的，‘老板’盯着呢。”林凡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无字书，“不过，算是初步做了个‘快捷方式’吧。下次再遇到‘素材’，应该能反应快一点，省点力气。”
他话音刚落，苏晓的监控再次发出警报。这次不是入口，而是工厂另一侧的废弃仓库区。监控画面里，几个穿着探险装备、举着自拍杆的年轻人，正大呼小叫地闯了进来。
“家人们谁懂啊！老铁们看看这地方，阴森不阴森！据说这里以前是万人坑啊！今晚主播就带你们探一探！”一个染着黄毛的主播对着镜头唾沫横飞。
“又是作死的？”胖子无语。
林凡看着监控画面，又感受了一下怀中微微发热的无字书和身份牌，叹了口气：
“看，‘老板’投喂的‘素材’……这不就来了吗？还是直播版的。”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专注。
“走吧，开工了。希望这次来的‘演员’……戏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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