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莹站在窗前,手中捏着那封从东海传来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她转身快步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几行字,随即唤来白银:“速将此信飞鸽传书给黄金、铂金。”
白银领命而去。
这时,唐泊走了进来,看到白银拿着一封信出去了,就好奇的问了出来。
唐莹如实告诉他,唐泊听完满脸疑惑。
“你怂恿成王去追杀袁见川,与铂金他们去找王峥父子有何关联?”
唐莹只得耐心给他解释,“我们现在需要援军,但很显然援军不可能凭空出现,我昨天就说了要让成王以为援军已经来了!”
“难不成王峥父子就是那援军?”
唐莹点头,“袁见川武功高强,定不会被成王的人抓住的,她逃脱了,就会让成王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这时铂金、黄金怂恿王峥父子去攻打成王,你猜成王会怎么想?”
唐泊听的一知半解,“可你如何能保证王峥父子会听从黄金、铂金的话去攻打成王?他们可是正规的朝廷军!”
那时成王、林洋同时兵临城下,王家父子就带着四千兵马在城外躲了起来。
因为王家父子与薛家并不是一条心,他们也知道薛家有私兵一事,就想着观望观望,等薛家确实护不住江陵府、弹尽粮绝之时,他们再来个出其不意。
这样既得了民心,又让薛家欠他们一个天大的恩情。
由此可见,上位者从不在乎底层百姓的生死,他们只在乎是否能从战争中获取利益。
好在黄金、铂金早就探查到这王家父子藏身之处,给唐莹传信后,就一直派人监视着,打算日后利用一番。
如今,时机到了。
“如果王家父子以为成王也是自身难保呢?前不久成王就被锦衣卫偷袭过,有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在,他们定会落井下石!若他们争气,不仅可以帮我们吓走成王,那一万红巾军也就过了明路,以后就是我们江陵府的正规军了!”
唐莹讲得神采飞扬,唐泊还是一头雾水。
忽然间,他觉得媳妇有些陌生,怎么脑子变得灵光了。
明明前些日子她还夸自己厉害,结果……她竟在很早之前就开始谋划了。
唐泊莫名有些脸热,感觉媳妇离自己越来越远。
“希望一切真的会按照你预想的那样发展吧……”他幽幽开口。
唐莹面容沉静,眼中都是势在必得。
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得极为冒险,但事到如今,已无退路。
——
深山之中,黄金与铂金并肩站在一处高坡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红巾军。
士兵们个个衣衫褴褛,脸上带着疲惫与伤痕,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败仗。
黄金低头看着手中的密信被火折子点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下来该轮到王峥父子了。”
铂金拿起水囊仰头喝了口水,目光冷峻:“终于不用和那群人周旋了,这几天打游击战可累死我了!”
黄金挥了挥手,身后的红巾军立即行动起来。
队伍散乱地朝深山深处行进,仿佛一群无头苍蝇。
不久后,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是一队身穿朝廷军服的士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将领厉声喝道,手中的长矛直指黄金。
黄金故作惊慌,连忙举起双手。
“将军饶命!我们是红巾军,走投无路才逃到这里!”
那将领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他们个个狼狈不堪,头上的确都绑着红布,心中就信了几分,但仍不放心。
“你们领帅在哪?”
黄金苦笑一声。
“我们领帅早已战死,要不然怎么会被成王打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将领沉吟片刻,挥了挥手:“跟上我走!要是敢耍心眼子,别怪我长矛无眼!”
黄金、铂金听完有些犹豫,眼中还藏着一丝杀气,该将领看出他们的跃跃欲试,马上吹了一声口哨。
下一刻,周遭树上就陆陆续续滑下来数百名士兵。
黄金、铂金这才老实,惶恐的对望一眼。
再看向身后一众兄弟,然后艰难的点头。
不一会儿,他们上万人就被这不足两百人的朝廷军押送到深山中。
王峥父子坐在营帐中,目光冷峻地打量着跪在帐中的黄金与铂金。
王峥年约四十,面容刚毅,眼神中透着几分精明。
他的儿子王樊则年轻气盛,眉宇间满是傲气。
“你们就是红巾军的残部?”王峥沉声问道。
黄金胆怯的点头:“将军,我们领帅已经身死,我等也不想继续做那什么红巾军了,就想活着,将军能不能……放过我们?”
铂金接着求饶,“将军,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我们都是被那林洋蛊惑,我们也有妻儿老小,求求将军放过我们吧!”
王樊冷笑一声,看出他们的狡辩。
“既然不想做红巾军,那你们往山里躲什么,不是应该就地解散回家吗?”
黄金、铂金神色一顿,目光心虚的闪烁。
正是这个表现,让王家父子认定黄金、铂金都是贪生怕死,又有点野心的家伙。
于是父子俩对视一眼,达成了某种默契。
“虽然那林洋死了,但你们跟随他造反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此话一出,黄金、铂金就吓得脸色惨白,不停朝王家父子磕头求饶。
直到他们额头上见了血,王峥才出声喊停。
“行了,本将军也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如今我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
黄金、铂金顿时眼眸大亮,满脸希冀的望向上方男人。
“只要你们肯归降我们朝廷军,就可摆脱乱军的名号,不过若想彻底将功补过,还得看接下来你们的表现!”
黄金、铂金几乎是没有犹豫,立即点头,又是感恩戴德的朝王家父子磕头。
王家父子自以为不仅壮大了队伍,还立了一件功劳,殊不知他们才是猎物。
紧接着,王家父子就向黄金、铂金打探山下的情况,尤其是江陵府的近况。
他们这些人自那日躲进乌头山后,就不敢冒头了,生怕暴露。
毕竟他们是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
黄金、铂金将江陵府的情况一一告知,而在说起成王时。
他们是这样说的:“成王本想对我们赶尽杀绝,没想到中途杀出来一群锦衣卫!他们就打起来了,成王就顾不得我们,我们这才得以逃出来!”
王峥眉头一皱,直觉其中有蹊跷,他看向儿子。
王樊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兴许是朝廷赈灾队伍到了。”
王峥摇头,显然不信朝廷赈灾队伍会来的这么快。
因为成王赶在这个时候造反,就定然是派了人去截杀朝廷赈灾队伍的。
所以锦衣卫那边是不可能这么快抵达江陵府!
“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消息!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黄金、铂金假装为难的仔细回忆了一圈,然后突然铂金大叫。
“我想起来了!”
“快说!”
“我听到那锦衣卫说…说什么为统领报仇……”
黄金捅了捅铂金腰窝,“你记错了,我明明记得是让他们交出一个叫袁见川的人。”
两人为这段模糊的记忆吵了起来,而王家父子听到袁见川三个字,瞳孔就是一紧,脸色都变了。
“袁见川……她怎么会…来的如此快!”
显然袁见川这个名号,任谁听了都闻风丧胆。
见王家父子俩一直沉默,黄金适时开口。
“将军,我们亲眼所见,锦衣卫偷袭成王大营,成王损失惨重,如今正是虚弱之时!将军若能趁机出兵,定能一举夺回江陵府!”
王家父子闻言,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贪婪。
王樊迫不及待地说道:“父亲,机不可失!就算我们不能抓住成王,至少能夺回江陵府,怎么算都值了!朝廷定会重赏!”
王峥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你们二人暂且留在军中,待我们拿下成王,夺回江陵府,再论功行赏!”
黄金、铂金点头应下,没人注意到他们垂下的眼帘中闪烁着精光。
夜深人静,最是偷袭的好时机。
王峥父子率领四千兵马,和一万刚收编的红巾军,浩浩荡荡地向成王大营进发。
父子俩打算趁入夜,给成王来个出其不意。
在行至离成王大军还有十里处,王峥就下令让王樊、铂金带着那刚归降的红巾军先行探路。
而他和黄金则带着自家四千兵马绕后,来个前后包抄。
之所以要把黄金、铂金分开,就是怕这两人沆瀣一气,中途叛变。
而让王樊独自跟着铂金等人去,王峥也是认真考量过的,自己儿子的身手他是再清楚不过。
如若事情不对,王樊定能杀出重围逃出生天,至于那些红巾军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本来这次偷袭,王峥也不抱多大希望,他的底线就是保住四千兵马。
于是王峥父子带着各自的人马,分开行动起来。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成王站在大营外的高地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凝视着远处江陵府的轮廓。
今夜,他打算一举攻下这座城池,开启他大业的第一步!
然而,就在他准备下令突袭的瞬间,一名士兵急匆匆地奔来,单膝跪地,声音急促而颤抖。
“报——王爷,前方发现上万朝廷军,正朝我军方向疾驰而来!”
成王眉头一皱,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沉声问道:“距离多远?”
“不足十里!”士兵喘着粗气回答。
成王脸色一沉,立即转身对身旁的许猿下令。
“你速带两万精兵前去迎敌,务必挡住他们!”
许猿抱拳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王爷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军营,点齐兵马,迅速朝前方奔去。
然而,许猿刚走不久,大营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成王猛然回头,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粮草那边竟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心中一紧,立即对身旁的祝鸣喝道。
“速带人去救火!粮草若失,军心必乱!”
祝鸣领命,带着数百士兵匆匆赶往火场。
成王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
粮草营一向防守严密,怎会突然失火?
他猛然醒悟,这极可能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果然,祝鸣刚离开不久,右方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成王猛然转身,只见数千朝廷军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在夜色中闪烁,杀气逼人。
成王心中一凛,立即拔出长剑,高声喝道:“全军听令,迎敌!”
话音未落,他已率先冲入敌阵,长剑挥舞间,寒光四射,瞬间斩倒数名敌军。
他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在混乱厮杀中,黄金和铂金目光如毒蛇般锁定在王家父子身上。
他们趁着混乱,迅速接近目标,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王家父子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黄金和铂金对视一眼,随即高声喊道:“将军已死!速速撤退!”
四千朝廷军被这消息惊得瞳孔地震,回过神后,立即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狼藉的成王大营。
成王站在血泊中,望着远去的敌军,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他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家父子,眼中燃起滔天怒火。
“王爷,我军伤亡惨重,粮草也被烧毁大半,今夜恐怕无法再攻江陵府了。”一名副将走上前来,低声禀报。
成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整,明日再议。”
————
云时放带着唐棠、唐傥、慕昭昭躲进了李家奢华的宅子。
这座宅子原本是夜夜笙歌,但在成王与红巾军围城后,李家人就早已通过自己的门路离开了江陵府,如今宅子空无一人。
云时放他们这才敢躲进来,暂时避开了外界的纷乱。
两个孩子和慕昭昭在宅子里嬉戏打闹,笑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
慕昭昭跑得气喘吁吁,突然从她身上掉落出一个精致的羊皮袋。
唐傥眼尖,悄悄捡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颗五颜六色的豆子,像极了糖果。
他心中窃喜,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便悄悄藏了起来。
等到慕昭昭玩累了去休息时,唐傥便拉着妹妹唐棠躲到角落里,两人你一颗我一颗地吃起了那些“糖果”。
而云时放就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他自知丑陋会吓到孩子,也不会陪孩子玩,所以每次都是慕昭昭带着两个孩子玩,而他就只负责做饭和安保。
现在两个孩子背对着他鬼鬼祟祟的,他也不会自讨没趣上前打扰,就往前走了两步,刚好来到慕昭昭身侧。
想到两人已经相处过几日了,他竟连这丫头的全名都不知晓,云时放酝酿了好久才开口。
“敢问昭昭姑娘的全名如何称呼?”
这还是第一次云时放主动给自己打招呼,慕昭昭不免有些高兴,便脱口而出道。
“我叫慕昭昭!”
“慕昭昭……这个名字……好耳熟……”
云时放仔细咀嚼着,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大名。
而慕昭昭在说完后才立马反应过来,唐莹给她叮嘱过,千万不能向其他人说起她的名字!更不能说出她娘是谁!
她顿时懊悔不已,见云时放在沉思,一时大气不敢出。
而十米开外,两个孩子眨眼间,就将十几颗糖豆子下了肚。
唐棠吃的一张小脸鼓鼓囊囊的,唐傥一边舔手指头,一边继续往外掏。
突然,唐傥五官皱成了一团!
他脑子里莫名其妙传来叮一声,好像手机在开机的声音。
“欢迎宿主回归!请领取的你的回归大礼包,还有你的终极成就大礼包!”
唐傥僵在原地,看到面前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透明的光屏,他好奇的伸手去点。
他不认识字,就只能凭借着图片,艰难认识里面的内容。
妹妹唐棠疑惑哥哥在弄什么,踮起脚想看,却忽然,她也是瞳孔一缩,歪头疑惑。
“叮!恭喜你成为隐身异能的新任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