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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第90天 冥界之花(1)

2025年07月31, 农历闰六月初七, 宜:破屋、坏垣、解除、余事勿取, 忌:嫁娶、安葬。

我攥着登山杖的手心沁出冷汗,橡胶握把被体温焐得发烫。哀牢山的雾气像化不开的浓痰,糊在冲锋衣表面结成细小的水珠,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身后用指甲刮擦雨衣。

“还有多久?” 潇潇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她的粉色登山帽在灰绿色的林子里格外扎眼。我数着她背包上晃动的小黄鸭挂件,那是出发前在景洪夜市买的,此刻塑料鸭子的笑脸被雾气浸得发白,倒像是在哭。

“GpS 显示还有两公里。” 叶尘举着卫星电话回头,他的眼镜片上蒙着水汽,“不过这鬼天气,实际路程得翻倍。”

林月突然 “啊” 了一声,我条件反射地举起登山杖横在胸前。她正蹲在一棵杜鹃树下,指尖悬在一丛白色植物上方,那东西长得像被冻住的烟花,半透明的花瓣裹着金黄的花蕊,在腐叶堆里泛着诡异的光。

“别碰!” 我吼出声时,登山杖的铁尖在泥地里戳出个深坑。林月吓得缩回手,指尖离那白花只有半寸。叶尘凑过来用头灯照了照,光束里飞舞的尘埃突然静止,仿佛被那植物吸走了生气。

“水晶兰。” 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压得很低,“民间叫冥界之花,靠腐殖质活的寄生植物。”

潇潇掏出手机想拍照,屏幕亮起的瞬间,那丛白花突然微微颤动,花瓣边缘泛起极淡的紫晕。我后颈的汗毛猛地竖起来 —— 出发前查过哀牢山的资料,这东西虽然罕见,却绝非什么凶物。可此刻看着它在腐叶里亭亭玉立的模样,我竟想起小时候在乡下见过的纸人,白得瘆人。

“快走,天黑前得赶到营地。” 我拽着潇潇的胳膊往前走,她的手腕在冲锋衣袖子里冰凉。林月还在原地盯着那丛水晶兰,叶尘拉了她一把,她才如梦初醒般跟上,脚步踉跄着踢翻了一块石头。

石头滚进坡下的灌木丛,惊起一片扑棱声。我转头的刹那,看见灌木丛深处闪过几团白色影子,像是更多的水晶兰。可那地方明明是陡峭的斜坡,根本长不出植物。

“你看到了吗?” 潇潇的声音发颤,她往我身边靠了靠,小黄鸭挂件蹭着我的背包。

“光线不好看花眼了。” 我嘴上安慰着,心里却直打鼓。出发前查的黄历就放在冲锋衣内袋里,宜破屋坏垣,忌嫁娶安葬。当时只当是迷信,现在却觉得这深山老林里,处处都透着忌讳。

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细密的雨丝被山风卷着打在脸上,生疼。叶尘打开登山杖上的手电筒,光束在前方的雾气里挣扎,只能照出三五米远。林月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左前方的一块巨石:“那里好像有东西。”

巨石半掩在雾气中,表面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在藤蔓缠绕的缝隙里,隐约能看见一块残破的木牌,上面似乎刻着字。我走过去拨开藤蔓,木牌上的红漆早已剥落,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刻痕,像是 “奠” 字的下半部分。

“是旧时候的山神牌位吧。” 叶尘说着就要去碰,我一把拉住他:“别碰!”

就在这时,那块巨石突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藤蔓下面传来 “咔嚓” 的碎裂声。我往后退了两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地面,赫然发现巨石根部的泥土里,露出了一截白色的东西,像是骨头。

林月 “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往回跑。叶尘骂了句脏话,追上去把她拉住。我盯着那截白骨,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这地方太邪门了,明明是忌安葬的日子,却偏偏让我们撞见这种东西。

“走!马上离开这里!” 我低吼着,拉起潇潇就往相反的方向跑。雨越下越大,山路变得湿滑难行,好几次我都差点滑倒。潇潇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

跑了不知多久,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动静,我们才停下来喘息。雨幕中,前方隐约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上立着几间破败的木屋,像是废弃的守林人小屋。

“先去那里避避雨。” 我指着木屋对他们说,声音因为剧烈运动而沙哑。叶尘点点头,架着还在抽泣的林月往前走。潇潇紧紧跟着我,脚步有些踉跄。

走近了才发现,这些木屋早已破败不堪,屋顶的瓦片掉了大半,露出黑洞洞的椽子,像是骷髅的肋骨。墙壁上布满了裂缝,风从裂缝里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哭声。

我们选了看起来最完整的一间走进去,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腐朽味。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杂物,墙角堆着几捆早已干透的柴火,上面落满了灰尘。

叶尘找了些干燥的树枝,用打火机点燃,火苗在潮湿的空气里挣扎着跳动起来,终于驱散了些许寒意。林月裹着冲锋衣缩在角落,眼神呆滞地盯着火苗。潇潇靠在我身边,体温慢慢传过来,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这地方不对劲。” 叶尘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噼啪作响,“刚才那块石头下面的骨头,看着像是人的。”

“别瞎说。” 我瞪了他一眼,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那截骨头的形状,分明就是人的胫骨。

“都怪我,非要来这鬼地方。” 林月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要是不来找什么水晶兰,就不会遇到这些事了。”

“现在说这些没用。” 我叹了口气,“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这地方不能待。”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门。我们四个瞬间安静下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

敲门声越来越响,“咚、咚、咚”,沉闷而有力,像是用石头在砸门。叶尘抄起一根粗壮的树枝,我握紧了登山杖,潇潇和林月缩在火堆边,大气都不敢出。

“谁?” 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木屋里回荡。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紧接着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被水泡过的木头在摩擦:“借个火。”

我和叶尘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这时候在山里遇到陌生人,总不是什么好事。可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并无恶意,而且外面还下着雨。

“怎么办?” 叶尘压低声音问我。

我咬了咬牙:“开门看看。”

叶尘慢慢拉开门闩,木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条缝。外面站着一个穿着蓑衣的老头,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他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火折子,伸到门口:“年轻人,借个火。”

叶尘刚要递过打火机,我突然注意到老头的脚 —— 他的草鞋下面,竟然没有沾一点泥土,像是飘在地上。

“快走!” 我大喊一声,把叶尘往后拉。老头猛地抬起头,斗笠下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