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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校花大小姐的贴身保镖 > 第142章 恐惧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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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粘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瞬间吞噬了林婉儿所有的感官。

眼罩的布料粗糙地摩擦着她的眼皮,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比黑暗更令人窒息的,是封住她嘴的胶带,那股化学合成的气味混杂着她自己的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塑料。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是在跳动,而是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地撞击着她的耳膜,震得她头脑发昏。

双手被反剪在背后,一种带有特殊涂层的尼龙扎带深深地勒进她的手腕,尖锐的刺痛感随着每一次脉搏的跳动而加剧。她试着动了动手指,换来的是扎带更紧的收缩和一阵让她倒吸凉气的剧痛。

身体被粗暴地塞进一个冰冷坚硬的空间,她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淡淡的铁锈和机油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想起了医院,但这里没有医院应有的温暖,只有深入骨髓的阴冷。

“砰!”

车门被重重地关上,将外面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她自己因为恐惧而变得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一个身影,如同鬼魅,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林婉儿能感觉到他,甚至不需要用眼睛去看。那是一种纯粹的、极具压迫感的存在。对方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轻得几乎无法察觉,平稳得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然而,正是这种极致的冷静,反而让林婉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就像一只被鹰盯上的兔子,在绝对的捕食者面前,任何挣扎都显得那么徒劳和可笑。

车辆猛地一震,随即开始高速行驶。

强烈的推背感将她死死地按在座椅靠背上。她能感觉到车子正在飞快地穿梭,时而急转,时而加速,每一次转向都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倾斜,但身边那个男人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纹丝不动。

有一次,在一个急转弯时,她的身体失控地倒向一边,一只冰冷的手掌猛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只手没有丝毫温度,力道却大得惊人,五根手指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扣住她的肩胛骨,不带半分怜悯地将她重新按回座位。那力道让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碎了。

她疼得闷哼一声,声音却被胶带无情地堵了回去,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吱——!”

轮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车子似乎是在一个路口强行转弯。林婉儿的身体被巨大的惯性甩向另一边,这次,那个男人没有再扶她,任由她的头狠狠地撞在了车窗上。

“唔!”剧痛从后脑传来,眼前金星乱冒。她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发丝流了下来,是血。

但她顾不上疼痛,因为她听到了那个男人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的声音不是对着她,而是通过一个喉部麦克风发出的,冰冷、沙哑,没有些许情感。

“目标已捕获,按计划路线撤离。”

目标……

林婉儿的心沉了下去。原来,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一个代号,一个需要被捕获的“目标”。

车子继续飞驰。林婉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开始努力地用耳朵去捕捉周围的信息。

起初,她能听到密集的汽车鸣笛声、远处救护车的警笛声,还有人群的嘈杂声。这说明他们还在市区。

但渐渐地,这些声音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车轮压在粗糙路面上发出的“沙沙”声,偶尔还能听到火车驶过铁轨的“哐当”声。空气中的味道也变了,城市的汽油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潮湿的、带着泥土腥气的味道。

他们在离开市区,去往郊区。

时间在黑暗和恐惧中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她的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变得酸痛麻木,被扎住的手腕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知觉,只剩下阵阵钻心的刺痛。

她的大脑因为缺氧和恐惧而开始变得混沌,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公司的同事,但最终,所有的思绪都汇聚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陆尘。

那个名字,像一道光,猛地刺破了她心中的黑暗。

陆尘……

你在哪里?

你快来救我……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他的样子,不是那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罗,而是那个会笨拙地为她热一杯牛奶,会在她生病时皱着眉守在床边,会因为一句无心的夸奖而耳根泛红的陆尘。

她想起了在神农架的原始森林里,她被毒蛇咬伤,是他毫不犹豫地用嘴为她吸出毒液。那时她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担忧,没有半分犹豫。

她想起了在林家的宴会上,所有人都对她冷嘲热讽,是他踏着星光而来,将她紧紧护在身后,用最霸道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她想起了无数个被他守护的瞬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独立的,是坚强的。可直到此刻,被囚禁在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才惊恐地发现,自己早就对他产生了无法割舍的依赖。他的存在,已经像空气一样,渗透到了她生命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了空气,她无法呼吸。没有了陆尘,她……活不下去。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但也同时点燃了她心中一簇微弱的火苗。

不,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陆尘一定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找到我。

在他来之前,我必须活下去。

这个念头,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她几乎崩溃的精神。她开始强迫自己去感受,去记忆。

她仔细地分辨着车外的声音。除了车轮声和偶尔的火车声,她还听到了一种低沉的、有规律的“嗡嗡”声,像是某种大型机器在运转。空气中,那股泥土腥气里,还夹杂着些许若有若无的、咸涩的味道。

是海的味道吗?

她不确定。江城虽然靠海,但城东的码头早已废弃,不可能有这样的机器声。难道是城西的工业区?

她努力地转动着被绑住的手腕,试图通过摩擦来感知扎带的结扣。这是一种徒劳的努力,扎带被勒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松动。但她没有放弃,这是一种姿态,一种她没有屈服的证明。

身边那个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

冰冷的气息凑近了她的耳边,他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像毒蛇在吐信,带着致命的威胁。

“别耍花样,林小姐。你的每一根骨头,对我来说都很有价值。但如果你不合作,我不介意把它们一根根拆下来。”

他的话语里没有愤怒,没有威胁,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冰冷。这种冰冷的残忍,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恐惧。

林婉儿的身体瞬间僵硬,不敢再有任何异动。

车子又行驶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速度缓缓地降了下来。

最终,在一阵轻微的颠簸后,彻底停稳。

引擎熄火了。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林婉儿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她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车门“咔哒”一声被从外面打开。

一股比车厢里更加阴冷潮湿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浓郁的咸腥味和铁锈味。这一次,她可以确定了,是海的味道。

身边那个男人动了。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车里粗暴地拖了出来。

林婉儿的双脚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脚下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还夹杂着一些碎石子。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被那只铁钳般的手死死地拽住了。

她能听到海浪拍打着什么坚硬东西的声音,“哗啦……哗啦……”,规律而沉闷。还有远处海鸥的叫声,凄厉而悠长。空气中,那股大型机器的“嗡嗡”声在这里变得更加清晰了。

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的码头,或者是一个临海的工厂。

“带她进去。”另一个声音响起,同样冰冷,但比身边这个男人的声音要苍老一些。

然后,她被推搡着,向前走去。脚下的地面坑坑洼洼,她走得十分艰难。每一步,脚下的碎石子都硌得她生疼。

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向哪里,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恐惧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地包裹。

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那个被陆尘点燃的火苗,却在风中顽强地燃烧着。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陆尘,我等你。

无论这里是地狱还是深渊,我都会等你来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