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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公豹报丧:仙姑齐聚闻仲诉前情

申公豹奉太师闻仲之命骑着猛虎,匆匆往三仙岛赶去,欲将赵公明的死讯告知云霄娘娘姐妹三人。

公豹行至洞中,下了坐骑,高声问道:“里面可有人在?”不多时,一女童应声而出,认出是申公豹,便问道:“老师从何处而来?”申公豹答曰:“快去通报你师父,就说我前来拜访。”童儿转身入洞,禀报道:“启禀娘娘,申老爷前来求见。”云霄娘娘吩咐道:“有请。”申公豹入内,与娘娘相见,稽首行礼后坐下。

云霄娘娘问道:“道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申公豹神色凝重道:“特为令兄之事而来。”云霄娘娘诧异道:“吾兄何事,竟劳烦道兄亲自跑一趟?”申公豹长叹一声,苦笑道:“赵道兄被姜尚以钉头七箭书射死在岐山,你们竟还不知?”

琼霄、碧霄二位娘娘听罢,不禁顿足捶胸,悲呼道:“不曾想吾兄竟死于姜尚之手,实在令人痛心!”言罢,不禁放声大哭。

申公豹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令兄将金蛟剪借下山,却一功未成,反遭他人毒手。临危之际,对闻太师言道:‘我死后,吾妹必定来取金蛟剪。烦你多拜上三位妹子,我悔不听云霄之言,才陷入这罗网之厄。她们若见我道服、丝绦,便如同见我亲身一般!’说起来,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心酸落泪!可怜赵道兄千年勤修苦练,到头来竟死于那无赖之手,这实乃切骨之仇啊!”

云霄娘娘闻言,神色黯然道:“吾师曾有言:‘截教门中不许下山,若下山者,“封神榜”上定有其名。’如此看来,天数已然注定。吾兄不听师言,故而难逃此劫。”琼霄顿时柳眉倒竖,杏目圆睁,说道:“姐姐,你怎能如此无情!自家兄长遇难,你竟不出手相助,还说这般言语。我姊妹三人即便上了‘封神榜’又如何,我定要去看看兄长的骸骨,不能辜负同胞之情。”

言罢,琼霄、碧霄二位娘娘怒气冲冲,不由分说,琼霄急忙乘上鸿鹄,碧霄跨上花翎鸟,径直出了洞府。云霄娘娘心中暗自忧虑,妹妹们性情冲动,此去西岐必定会与玉虚门人发生冲突。若事情闹大,不仅妹妹们可能会陷入危险,还可能引发两教更大的纷争。但她又不忍看着妹妹们独自涉险,无奈之下,只好决定一同前往,希望能在关键时刻把控局面,避免不可挽回的后果。

于是,云霄娘娘吩咐女童:“好生看守洞府,我去去便回。”说罢,跨上青鸾,也出了洞府。

远远便见碧霄、琼霄骑着异鸟飘然而去,云霄娘娘高声呼喊道:“妹妹慢行!我也来了!”

二位娘娘回头问道:“姐姐,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云霄答道:“我见你们行事莽撞,恐多生事端,故而与你们一同前往,见机行事,切不可鲁莽造次。”

三人正欲同行,忽听后面有人呼喊:“三位娘娘慢行!我也来了!”

云霄回头一看,笑道:“原来是菡芝仙妹子。你从何处而来?”

菡芝仙答道:“我与你们一同往西岐去。”云霄娘娘大喜。

众人刚要前行,又有人叫道:“稍等片刻!我来也!”

众人看去,却是彩云仙子,她与三霄娘娘交情深厚,此次听闻赵公明身死,出于义气前来相助。她上前打了稽首,说道:“四位姐姐往西岐去,方才遇到申公豹,他约我同行,我正打算去闻道兄那里,恰好在此相遇,不如大家一同前行。”

就这样,五位女仙往西岐进发,顷刻间,驾起遁光,瞬息即至。

五位仙姑来到营门,命旗门官进去通报。旗门官赶忙入中军帐禀报道:“启禀太师,有五位道姑求见。”闻太师赶忙出营,将她们迎至帐内,相互稽首行礼后坐下。

云霄娘娘说道:“前日吾兄应太师之请,下了罗浮洞,不料竟被姜尚射死。我姊妹几人特来收殓吾兄骸骨,不知如今骸骨在何处?烦请太师指明。”

太师闻仲悲不自胜,泪水潸然,哽咽着说道:“道兄赵公明不幸被燃灯收了定海珠。他前往道友洞府借来金蛟剪,与燃灯交战,祭出此剪,燃灯逃遁,其坐下之鹿被斩为两段。次日,有一野人陆压与令兄交战,令兄又祭金蛟剪,陆压化作长虹逃走。此后双方未再会战。几日后,西岐山姜尚立坛施法,咒诅令兄,被我算出。彼时令兄有两名门人陈九公、姚少司,我派他们去抢钉头七箭书,却又被徐隐元与杨戬杀死。令兄对我说:‘悔不听吾妹云霄之言,果真落得今日这般苦境。’他将金蛟剪用道服包好,留给三位道友,说见服如见公明。”

太师闻仲说罢,忍不住放声掩面大哭。五位道姑也不禁一同悲泣。

太师闻仲起身,急忙取来袍服包裹的金蛟剪,放置在案上。

三位娘娘展开袍服,睹物思人,泪水潸然。

琼霄咬牙切齿,碧霄满面通红,怒发冲冠,无明三昧顿起。碧霄问道:“吾兄棺椁在何处?”

太师闻仲答曰:“棺椁正在后营。”

琼霄道:“我去看看。”云霄娘娘阻拦道:“吾兄已死,又何必再看?”碧霄道:“既然来了,看看又有何妨?”二位娘娘说罢便走,云霄无奈,只得同行。

来到后营,三位娘娘见到棺木,揭开棺盖一看,只见公明双目流血,心窝处亦有血迹渗出,不禁怒火中烧。琼霄大叫一声,险些气得昏厥过去。

碧霄怒喝道:“姐姐不必着急,待我们拿住他们,也射他三箭,以报此仇!”

云霄道:“此事与姜子牙无关,乃是野人陆压施展的邪术。一则是吾兄命数已尽,二则此邪术太过厉害。我们只需拿住陆压,也射他三箭,便可了却此恨。”

正说着,“红沙阵”主张天君走进营中,与五位仙姑相见。太师设下酒席,与众位共饮数杯。

次日,五位道姑出营。太师闻仲亲自掠阵,又命邓、辛、张、陶四将护卫前后。

云霄乘鸾来到篷下,高声喝道:“传与陆压,叫他早早出来会我!”

左右赶忙报上篷去:“启禀老爷,有五位道姑请陆老爷答话。”陆压起身道:“贫道这就前去。”说罢,提剑在手,迎着清风,大袖飘飘而来。

陆压见到云霄,稽首行礼。

琼霄问道:“你便是散人陆压?”

陆压答道:“正是。”

琼霄怒目而视,质问道:“你为何射死吾兄赵公明?”

陆压答道:“三位道友若肯容我一言,我便如实说来;若不容我言语,任凭你们处置便是。”

云霄道:“你且说来!”

陆压神色坦然,说道:“修道之人,皆应从天理中领悟真谛,岂能仗恃逆行之事。故而秉持正道者成仙,行邪僻之事者堕落。我自天皇时代悟道以来,见过无数顺逆之事。历代以来,唯有从善归宗者,方能修成正果。岂料赵公明不守正道,专行逆行之事,辅佐那灭纲败纪之君,杀戮无辜百姓,致使天怒民怨。而且他仗着自己的道术,不顾他人修行。这等行径,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便是逆天而行。从古至今,逆天者亡,我今奉天命诛杀此等逆士,又何来怨我之说!我奉劝诸位道友,此地乃兵山火海,不宜久居,恐失长生之路。我也不顾忌许多,冒昧直言。”

云霄娘娘沉吟良久,未发一言。

琼霄却大喝一声:“好孽障!竟敢用这等虚谬之言,蛊惑众人!你射死吾兄,反倒巧言强辩!料你那微末道行,又有何能耐!”琼霄娘娘怒发冲冠,仗剑直取陆压。陆压赶忙举剑相迎。

未及数合,碧霄娘娘将先天灵宝混元金斗祭向空中。陆压见混元金斗祭来,心中暗惊,却也不慌。他本就身怀一种隐秘的遁术,名为“虹光遁”,此遁术能在危急时刻借天地间的虹光之力瞬间转移。当下他施展此术,趁着混元金斗落下的瞬间,化作一道虹光逃脱。又以自身独特的护体功法抵御金蛟剪的威力,这才平安回到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