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才没听到。”慕珩闪身从屋顶下来:“叫我有什么事吗?”
祁玉的不满瞬间被愧疚取代:“对不起,我不知道。”
也对,在外面的时候,慕珩控制了鸟儿,放出袁云之前,已经把鸟儿放走了大半,剩下的两三只他虽然没看到,可离开城主府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大概也都放了。
但紧接着又紧张了起来:“为什么会睡着,是还没恢复吗?”
“魂体不需要承受身体的疲惫,只是比有身体的时候睡觉少些,而非不需要。”
见祁玉不急着说,慕珩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将搜罗回来的储物空间尽数拿出来。
“碧云门的令牌不适合再用,这枚戒指等级不低,小巧便捷,可以随身携带,也能放在荷包里。”
慕珩将自己相中的戒指挑出来,手指轻弹,戒指飘到祁玉面前。
祁玉握住戒指,注意力还在慕珩身上,很是愧疚:“你不再去睡会儿吗?我不会再吵你了。”
从慕珩躺在屋顶到他出声,前后连一炷香时间都不到。
“不急。”
慕珩将药材、灵石、丹药、武器尽数取出来,分开堆放。
见慕珩这会儿精神的确不算差,祁玉才坐下来,垂眸很轻易就看到了戒指空间里存放的东西。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碎裂的一枚青色令牌。
将令牌取出来,隐约能看到上面有个“碧”字,显然是碧水宗那个叫方挽的东西。
祁玉再次被惊到:“你什么时候把令牌毁掉的?”
夏白带他们回来,是临时起意,慕珩没有多犹豫就同意了,将月行鸟连同这些东西尽数收入眉心。
全程都没有其他动作。
“拿到手的时候,顺手。”
慕珩拿起一枚火红色戒指,上面镶嵌着几种不知名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戒圈上还雕着个小小的火字,显然是火云宗的东西。
这枚戒指,比起方挽平平无奇的青蓝色,要漂亮许多,但等级却逊色不少。
慕珩手指在戒指上轻轻摩挲,手掌被红光包裹,戒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产生变化。
仅仅片刻,戒圈与镶嵌的细碎宝石脱落,原本亮丽的火红色石头,变成了很不起眼的灰黑色。
祁玉看懂了,慕珩分类堆放的东西,是她所需要的,便将方挽戒指里的东西也都取了出来。
这些东西,他拿着也没用,就连丹药都得修炼者才能用,普通人只能用等级低药性温和的,药效稍微强些,就必须有修炼者协助。
否则,一旦身体承受不住,便会顷刻间毙命。
只是,对慕珩的举动不太理解:“即便要低调,也不用把颜色弄这么丑吧?”
“这是空间石的原本颜色。”
慕珩先将武器收进去,药草、灵石挑了些出来,收入眉心空间,给月行鸟用。
“空间石……”祁玉看着手里的青蓝色戒指,又学到了新知识:“原来石头都可以改变颜色啊。”
“空间石本就不是普通石头,属于炼器材料,不懂炼器的修炼者只要修为足够,注入自己的一丝魂力,便可将其改成自身灵力的颜色。”
所以,火云宗的是火焰的红色,碧水宗的是碧水的青蓝色。
祁玉撑着下巴,翻着戒指里的其他东西,随口接了句:“可是,你只能改成红色吧?”
慕珩动作微顿,声音很轻:“不是。”
祁玉动作也陡然停下,夏白那番话反反复复在耳边回响,他本就很想问问,方才不甚吵醒慕珩,心中愧疚便开不了口。
这会儿,压下去的满心疑惑,因为慕珩这一句,被重新勾起。
内心一番挣扎,祁玉还是试探着问了句:“你选的是……鬼修吗?”
夏白介绍过,灵修除了是魂体、修炼速度慢之外,与拥有身体时没什么差别,仍旧走自身原有属性的修炼。
慕珩的血色力量虽然没有血腥气,可显然不是某种属性。
慕珩唇角勾了勾:“她们猜不出我是哪种,你倒是猜到了。”
这话等于变相承认了,可祁玉仍旧不太敢相信:“真的是……”
他对修炼了解不多,可夏白对灵修、鬼修、魔修的解释,足够简洁清楚,他听完后,第一反应,就是慕珩走的魔修。
初见时那令他毛骨悚然的一眼,杀人时特意放慢的速度,收回来的暗红色光点。
至于雷劫,他的确不懂,可慕珩好似假人般的情绪稳定,他反倒是有些理解了。
除去唯一干扰的雷劫,慕珩毫无疑问是魔修。
饮鸩止渴,随时会被反噬成为傀儡的魔修。
祁玉忽然觉得心里出现了明显的不舒服,他说不上是什么,只觉得有点儿难过。
回答他的,是慕珩手中,逐渐变色的灰黑色空间石。
拿着空间石的手上,分明还是包裹着红光,可上面却逐渐出现了双色纹路。
淡淡的青色,好似有微风拂过,银蓝色的纹路,俨然是前天落下来的雷霆颜色。
看着那颗逐渐融合成银青色的空间石,祁玉喃喃道:“这就是不怕雷霆的原因吗?”
因为自身拥有雷系,即便走鬼修,也仍旧不惧雷霆。
然而,慕珩沉默了片刻,才道:“差不多。”
话音落下,目光转向院子外。
“慕姑娘果然非常人啊。”族长从视线外走出来,并没有偷听被抓的尴尬,面带笑容,气定神闲的走过来:“我们想了很多可能,独独没想过姑娘竟是风雷系。”
“修炼基础系别,是金木水火土五种,风、雷、冰等都是特殊属性,其中雷系比风系还要罕见的多,风雷双灵根,并不逊色于单灵根。”
族长缓步走进来,感慨万千却又止不住惋惜:“看来,慕姑娘也曾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啊。”
祁玉忍不住去看慕珩,仍旧是那样一副无波无澜的模样。
他见过天才,不论性格沉稳还是张扬,那股意气风发的劲儿,都如出一辙。
她们浑身上下都写着天不怕地不怕,眼神坚定、明亮,好似没什么能把她们打倒。
套到慕珩身上,他甚至想象不到会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