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
慕珩颇有几分头疼，倒是能直接走，可她实在担心祁玉会往里面闯，还是把自己早年琢磨出来的秘术传给他。
“先学，学会了再走。”
祁玉闭眼接收了慕珩传过来的秘术，心下稍定，这才松手，就地盘膝而坐，抓紧时间学。
楚霖没有慕珩的偏护，墨竹那股极其的危险让他通体发寒，恨不得赶紧回自己屋子里，全然没有开口的勇气。
“果真不一样。”墨竹饶有兴致：“除了能提供让你养魂的空间，应该还有其他特殊之处吧？”
慕珩垂眸看了眼祁玉，她特意使用阵法，为的就是隐藏体质，最理想的，就是永不暴露。
她不回答墨竹，把话题转回正事上：“那北霄是什么修为？此次是他主导，还是由他亲自动手？”
墨竹越发好奇了，他认识慕珩的时日不算短，对慕珩脾气也算有一定了解，慕珩不乐意说，就没人能问出来。
“葬神海秘境开始之前，他闭关冲击合体境，葬神海秘境关闭五年后出关，冲击失败。”
墨竹难掩自己的幸灾乐祸。
慕珩心底巨石稍稍轻了些：“这么说，他是炼虚境巅峰。”
元婴之后是化神境、炼虚境，突破炼虚，便是合体境。
她失踪十七年，是从葬神海秘境关闭开始算起，也就是十二年前北霄冲击合体境失败。
十二年时间，弥补自身损伤都困难，想要第二次冲击根本不可能。
“你与他同等境界，相差无多，他冲击失败本该是你的机会，偏偏你还不如他。”
墨竹抬手，掌心黑雾凝聚，泛黑的镜面逐渐成型，一个长相俊美、眉眼间厉芒闪动的男子浮现其上。
慕珩有些讶异：“这就是北霄？”
墨竹兴致勃勃：“有印象了？”
“有点儿。”慕珩看着上面的男子，久远的回忆被翻出来：“大概是我初入魔族地盘的时候。他修为比我高太多，接近我却不说目的，我自是绕着走。”
“就这样？”墨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那个时候我草木皆兵，他是出现在我身边修为最高的那个，我没问过名字，对这张脸的印象却不浅。”
任由墨竹在那儿笑，慕珩眉头轻蹙：“他最多也就出现了十几次，每次停留不超过三天，根本没你说的追着我跑了三年。”
她记性不差，成为魔修入魔族地盘后，更是处处谨慎，她就觉得，在魔族追着她跑了三年的人，她不该全无印象。
“哦？”墨竹收了笑声，眸底黑雾翻涌，牢牢的锁在慕珩眼上：“若如你所说，他就是在借着找回颜面，隐藏自己的真正目的。”
慕珩轻轻摇头：“大人的猜测怕是不对。”
墨竹后退半步，上下仔细打量着慕珩：“哦？你身上当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那时，他要杀我轻而易举，没必要拖到现在。”顿了顿，慕珩又补充了一句：“还挑在我失踪的时候。”
墨竹觉得有理，换了思路：“难道你宝库里有他要的东西？”
慕珩面露诧异：“你没去我血煞宫宝库看过吗？”
“你宝库几乎空了，到底失窃还是被你手下搬走，本座又没去仔细找过，谁知道你宝库里都放过些什么东西。”
慕珩没急着接话，仔细回忆自己宝库里存放着的东西，终究还是没寻出个结果。
“纠结这些没用。”慕珩作罢：“总归，先解决眼下之事，若他仍旧追着我不放，就杀了。”
她并不会主动招惹仇敌，可弱肉强食的神武大陆，仇家从来易结，避不开。
这么多年，她仇家累积不少，不过多几个少几个而已。
墨竹深表认可：“有理。”
说话的功夫，祁玉已经睁开眼睛。
墨竹错愕：“这么快？”
慕珩眼里也不可抑制的露出惊讶之色：“他学习能力极其出色。”
虽然见识过，可这次的速度，仍旧出乎她的预料。
墨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是打算收徒了吧？特殊体质，与你相同的风雷双系，学习能力如此出色，即便中规中矩修炼，也绝不会辱没你的名声。”
之前就觉得慕珩对这小孩儿态度格外纵容些，若是计划收徒，倒是就解释的通了。
祁玉站起来，对墨竹的话充耳不闻，站在慕珩身侧，把刚学会的秘术施展出来，安慕珩的心。
慕珩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祁玉。
她知道祁玉想要什么，可她的生死都没保障，无法给出承诺。
或者说，随意给出承诺，只会把祁玉置于险境，甚至有可能害的他落入与师姐相同的境地……
至少，在她足够强之前，除了绑在一起的师姐师妹外，就只会有的合作者与手下。
收徒的念头从不曾起过，甚至连交心好友都没有一个。
对墨竹的疑惑，慕珩沉默以对。
祁玉则是谨记着慕珩的叮嘱，慕珩都不是墨竹的对手，眼前这人他得罪不起。
再者，他至今都还是一厢情愿，慕珩没有给过半句话，眼下的关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交给慕珩应对。
见两人一个沉默、一个乖巧，墨竹仍旧看不明白，直接略过：“罢了罢了，先办正事。”
总归两人什么关系都碍不着他，祁玉的天赋是不错，可也仅仅是不错而已，除了强者或拥有什么特质外，还入不了他的眼。
墨竹在前面带路，慕珩带着祁玉跟上。
三人离开，楚霖才终于感觉到阳光的暖意，与自己几乎快要停下来的心跳。
他打了个寒战，才后知后觉自身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
掐诀把自己清理干净，才终于舒出一口气，后怕的声音都在颤：“慕姑娘都叫大人，那气场也太强了吧？祁玉是怎么保持镇定的？”
淡淡的黑色魔气掺杂些许红色，不断从约莫人高的黑色洞口中溢出，地上植物被侵染成各种诡异的颜色。
活像是一处死地。
墨竹率先停下。
祁玉从未见过如此场景，虽然不害怕，可如此诡异的景象，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抓住慕珩的衣袖祈求些许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