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星儿初初嫁进侯府,就得祖母疼爱庇护,星儿感念祖母对我的好,我日后一定好好孝敬祖母。”
一席话,说得老夫人眉开眼笑,心花怒放,把许星楹搂在怀里揉着叫心肝。
凌珏在一旁,可怜巴巴地抱怨道:“哎呀,祖母有了宝贝孙媳,连亲孙子也不疼了,我真可怜啊。”
一通抱怨,惹得老夫人哈哈大笑,指着凌珏说:“祖母都疼,都一样疼,你们要是早日给祖母生下个乖乖重孙子,祖母就更疼了。”
凌珏和许星楹的脸齐刷刷地红透了。
曹氏这时候走进来,一进来就阴阳怪气道:“母亲这里真是热闹,我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丧门星被刘家赶出来了,只能扒着我们侯府不放了。”
“听说刘家不认你,跟你断了亲,你这丧门星,连娘家都不要你了,你现在不过是个乡下泥腿子,怎么还有脸在我们侯府待着?”
“你就应该自请下堂,滚出侯府去!”
原本和和乐乐的氛围被打破。
老夫人瞪了曹氏一眼,没好气道:“星儿刚回府,你就跑来阴阳怪气,不把府里搅得乌烟瘴气,你就不消停,是吧?”
“母亲,这许星楹有什么好的?我们侯府娶她,是因为刘雪芙散播谣言,说世子跟她有染,贵妃才赐婚世子与刘家女。如今许星楹已经不是刘家女,我们凭什么要留着她?”
老夫人道:“话虽如此,可既然已经成婚,她和珏哥儿也相处和睦,又何必生生拆散一桩婚呢?”
曹氏理直气壮道:“这是刘家毁约在先,我们侯府又没有错,许星楹入府是做我的儿媳,如今她被赶出刘府,我大房也不会要一个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儿媳,我要写休书,替我大房休了许星楹。”
许星楹道:“大夫人,我才进门几日,又没犯七出,你要以何理由休了我?”
“你不顺婆母,这样的理由,还不够休你吗?”曹氏鄙夷地瞥了她一眼。
许星楹直视她:“我不认!要么和离,要么我留在府里不走了。”
听了这话,凌珏的脸色微寒,冷笑道:“大伯母,你是不是忘了,许星楹是你大房儿媳,却也是我的妻?要不要休,何时休,都由我决定。”
曹氏气得指着凌珏微微颤抖:“凌珏,你不要僭越,你只是替我大房延续香火,你只是二房的人,不得插手我大房的事。”
“大伯母这么急着把星儿赶出去,不就是为了让你侄女嫁给我吗?可我是人,不是物件,我娶妻,不是配种,不是你想让我娶谁,我就得娶谁的。”
凌珏顿了顿,对老夫人:“祖母,为大房延续香火,是您交给我的任务,如今大伯母却说我连自己的妻子都没办法决定去留,那我凭什么帮大房延续香火?我不干了!”
“以后,我只管我自己的子嗣,大伯母若是想休星儿,那便休吧,只是再想让我帮你们大房娶,那可不能了!”
“日后大房想要延续香火,就给大伯父多纳几个妾,说不准今年明年就能添丁了。当然,大伯母若想要嫡子,那便自己努努力,不要把希望寄托到我头上来。”
“你……”曹氏气得差点仰倒。
一听凌珏罢工,老夫人急了,直拍桌子,向曹氏吼:“珏哥儿同意兼祧两房,已经是给你们大房面子了,他为你们大房承担绵延子嗣的重担,你非但不感谢他,竟然还对他的妻子挑三拣四,还口口声声要休妻,你安的什么心?”
曹氏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把许星楹赶出去,趁机把曹锦云嫁给凌珏,没想到凌珏这么决绝,老夫人也这么袒护许星楹,今日这一场失败告终,只能灰溜溜地离开松鹤堂。
“姑母,许星楹如今没了娘家,我们还赶不走她,再迟一点,我怕世子表哥真的就喜欢上她,到时候再想赶,就来不及了。”曹锦云不甘心道。
曹氏满腔怒火,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道:“待我想出一计,我定要让许星楹身败名裂,灰溜溜地滚出侯府!”
凌珏和许星楹走出松鹤堂,许星楹本来还想转头跟凌珏说话,却见凌珏冷着脸,气呼呼地转身往蓬莱院方向走了。
今日两个人本来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相处得好好的,不知道凌珏又闹什么脾气。
许星楹耸耸肩,看着凌珏离开的方向,腹诽了句,世子爷脾气就是大呀!
凌珏一肚子气,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没良心的东西,亏得小爷今日还帮了她,养不熟的白眼狼!”
凌珏不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没有心吗?今日两人相处得不是好好的吗?她竟然提和离,他凌珏难道没有一点让她留恋的吗?
她不是还答应了,接下来她会好好帮他吗?
没良心,出尔反尔……
许星楹带着两个丫鬟回了浣溪院,今日送去刘家的回门礼此刻都堆在她的院中。
凌珏说了,本来就是要给她娘家的,既然刘家没收,那就由她收着好了。
刚刚许星楹急着去松鹤堂,还没来得及把这些东西清点,登记造册,现在回到院子里,便和两个丫头一起,把礼品都一一清点,登记入库。
末了,许星楹从刘家的嫁妆里拿出两个金镯子,把两个丫头叫到跟前,给每人发了一个金镯子,一袋银子,大概有十两,说是赏给两人的。
红缨和云连受宠若惊:“姑娘,这太多了。”
许星楹道:“不多不多,今日我们主仆初次见面,这是见面礼。我知道你们一人要奉养母亲,一人要抚养幼弟,都是需要银子的,找个时间,回家安置一下,然后回来安心当差。”
红缨和云连都红了眼眶,哐哐哐,毫不含糊地磕了三个头,只道:“奴婢定当忠心不二,尽心竭力伺候好姑娘!”
“你们在府里一定要当心大房的人,大房夫人今日想赶我出府,未能如愿,日后肯定还要用其他法子,把我赶出去的,你们一定要当心她们的算计!”
“我这院子的东西每日都要巡查一遍,千万别少了什么,或是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