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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玲儿与那黑衣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内,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声。

屋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刚一进门,还没等黑衣人站稳,谢玲儿突然“哇”的一声,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哭起来。

她哭得极其伤心,肩膀剧烈颤抖,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那哭声凄婉哀绝,满是无尽的委屈与恐惧,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怜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杀气腾腾的黑衣人一下子愣住了。

他显然没料到谢玲儿会来这么一出——预想中,对方要么惊慌逃窜,要么拼死反抗,却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哭得如此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尤其是谢玲儿本就国色天香,此刻泪眼婆娑,更添几分柔弱无助的风情,天下男子恐怕少有能对这般景象硬起心肠的。

黑衣人眼中的冰冷杀意不由得消散了几分,他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放缓了语气,甚至带着一丝笨拙的安慰:“谢……谢小姐……你……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慢慢说,不急!”

他甚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想与这突如其来的泪水保持一点距离。

谢玲儿见计策奏效,心中稍定,哭声却愈发哀婉动人。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抽抽噎噎地说:“段……段大婶……她……她对奴家最好了……在谷中……一直是她在照顾奴家,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奴家……在谷中举目无亲,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跟奴家说说话……”

她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拭眼泪,目光却悄悄观察着黑衣人的反应。

果然,听到姐姐生前对谢玲儿如此照顾,黑衣人的眼神又柔和了一些,甚至流露出一丝追忆与感伤。

谢玲儿趁热打铁,话锋一转,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惧与愤懑:“可是……可是谁能想到……瘟疫之时……段大婶本来是没事的!她亲自熬药,分发给大家……可曾想……却被秦洛和沈青河……他们……他们发现了端倪!”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满是“冤屈”:“于是……他们就……就偷偷地把段大婶要喝的汤药……换成了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段大婶给害死了!”

说到此处,谢玲儿哭得几乎喘不上气:“可是……可是那药……是我和段大婶一起研制的……我……我岂能不知那药性如何?我……我一看段大婶死时的症状……我就全明白了!但是……但是我不敢说……我怕啊!我怕……他们下一个……就要来杀我灭口!”

她这番声泪俱下的“控诉”半真半假,将自己完全塑造成了一个知晓内情、却被迫沉默、终日活在恐惧中的弱女子。

黑衣人听着她的哭诉,眼神变幻不定。

姐姐的死因一直是他心中的结,如今听到谢玲儿这个“当事人”亲口叙述,且细节如此“吻合”,他心中的仇恨似乎瞬间找到了更明确的发泄目标。

他看着眼前哭得几乎晕厥的谢玲儿,原本的杀意早已被复杂的情绪取代——有同情,有相信,甚至……还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

屋内,油灯噼啪作响。

谢玲儿见黑衣人情绪已被自己成功引导,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抽噎着,用袖子轻轻拭去眼泪,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一丝狠厉:“另外……还要多谢段大哥……帮我……杀了那宋倩!”

此言一出,黑衣人身体猛地一震!

他露在外面的双眼瞬间瞪大,满是难以置信与极度的惊疑:“你……你怎么知道……是我……杀了宋倩?”

他的声音因震惊而变调,下意识后退半步,手不自觉地按向腰间的兵刃——这个秘密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怎会被这看似柔弱的谢小姐一语道破?

谢玲儿见他如此反应,心中更是笃定。

她破涕为笑,轻声道:“段大婶……早就和我说过了……她说……‘若是我弟弟在……那宋倩……恐怕早就死了!’难道……不是吗?段大哥?”

她巧妙地将段迎春生前可能有过的抱怨之语,编织成一个看似合理的“预言”,既解释了自己“知情”的缘由,又进一步拉近了与黑衣人的“距离”。

果然,黑衣人听到这番话,眼中的惊疑渐渐化为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沉默片刻,仿佛在回忆姐姐生前的点点滴滴,随即重重叹了口气,对着谢玲儿拱了拱手,语气恭敬了许多,却也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看来……什么都瞒不过谢姑娘!不错!确实……是我杀了那宋倩!”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眼中再次迸出凶光:“那恶毒的女子!害了我姐姐一家……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他的情绪愈发激动,左臂的伤口似乎也因情绪波动隐隐作痛,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谢玲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同仇敌忾的神色,附和道:“段大哥说得对!那宋倩……我也早就想杀她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再加上……那沈青河……处处护着她,从中作梗……奴家……这才迟迟未能得手!”

她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彻底让黑衣人将她视作“自己人”。

他看着谢玲儿那“愤慨”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疑虑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同道中人”的扭曲亲近感。

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成功将危险的敌人,暂时转化成了可利用的“盟友”。

就在谢玲儿与黑衣人之间的气氛看似“融洽”之时,突然——

远处的山谷中传来三声极其凄厉悠长的狼嚎:

“嗷呜——嗷呜——嗷呜——”

那声音尖锐刺耳,穿透风雪与夜色,清晰地传入这间小屋,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紧迫感!

黑衣人闻声,脸色骤然大变。

他猛地从谢玲儿营造出的“同仇敌忾”情绪中惊醒,眼中刚浮现的那丝亲近感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职业性的警惕与凝重。

“不好!”他低呼一声,霍然站起身,迅速转向谢玲儿,声音急切:“谢姑娘!情况有变!可能有突发状况!我必须立刻撤离!今日之事……我们改日再叙!”

他甚至来不及等谢玲儿回应,话音未落便猛地转身,身形如鬼魅般迅捷扑向窗口。

只见他单手在窗台上一撑,整个人便如灵巧的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瞬间融入外面的黑暗与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