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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临安城华灯初上,喧嚣渐歇。

江云与紫莲,向着灵隐寺方向疾行。

此时,江云耳廓微动,脚步一顿,低声道:“有人跟着我们。”

紫莲也立刻警觉,手已按在腰间短剑之上。

“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方巷口的阴影中传来。

只见陈希身影一闪,出现在她们面前,“秦大哥……秦大哥不放心你们二人前去,让我暗中跟随,以防万一。”

江云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紫莲则抿嘴轻笑,揶揄道:“陈大哥是担心我们办事不力,还是担心某个人啊?”

陈希被她猜中了心意,板起脸道:“休得胡言!自然是……自然是奉命行事!”

江云轻咳一声,打断道:“好了,正事要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去速回。”

三人不再多言,展开身法,在夜色掩护下,如三道青烟,沿着僻静的街巷,快速向灵隐寺方向潜行。

紫莲的轻功虽不及江云和陈希,却也扎实稳健,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三人已来到城西的飞来峰下。

灵隐寺依山而建,规模宏大,此时早已过了晚课时分,寺内灯火稀疏,大部分僧众已然歇息,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山风吹过古木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悠远钟鸣。

寺门早已关闭。

三人绕到寺院后山一处僻静的侧墙外。

江云她打了个手势,领着陈希和紫莲来到一处墙根下,这里古木参天,墙头藤蔓垂落,极为隐蔽。

“听师父说,觉明师傅通常会在碑林旁的禅房静修。”江云低声道。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江云率先足尖一点,身如狸猫,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

陈希与紫莲紧随其后,动作轻盈,未发出半点声响。

寺内更是幽静,月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三人借着阴影和廊柱的掩护,避开偶尔巡夜的僧人,快速穿过几重殿宇,来到了寺院后方的碑林。

碑林之中,石碑林立,更显幽深。

月光下,一座小小的独立禅院静卧在碑林深处,窗棂中透出一点如豆的灯火。

江云示意陈希和紫莲在院外竹林中等候,自己则整了整衣衫,走到禅院门前,并未直接叩门,而是有节奏地、轻重不一地在门板上敲击了数下,似是某种暗号。

片刻后,禅房内传来一声苍老而平和的声音:“门外何人?夜深至此,有何贵干?”

江云压低声音,对着禅房门缝清晰地说道:“北地故人,有要事求见觉明师傅。”

禅房内沉默了片刻,一个苍老平和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既是故人,可知今日是单日还是双日?”

江云心中一凛,这是燕山派接头的暗语切口。

她立刻沉声应道:“单双不论,只看月圆月缺。”

里面又问道:“月圆如何?月缺又如何?”

“月圆饮茶,月缺饮酒。”江云对答如流,“今日无酒,唯有清茶待客。”

暗语至此,房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一位身着灰色僧袍、面容清癯的老僧出现在门口,正是觉明师傅。

“信物可带了?”觉明低声问道。

江云从怀中取出一枚半圆玉珏,觉明同时取出另一枚。

两半玉珏严丝合缝地拼合成一个完整的圆形,中间赫然露出一个“燕”字纹样。

“进来吧!”觉明侧身让开,语气缓和了许多,“夜深露重,院外二位,也请一并入内叙话。”

江云回头对陈希和紫莲点了点头。

三人一同走进禅房,觉明迅速合上门扉。

禅房内陈设简朴,只有一榻、一桌、几个蒲团。

觉明示意三人在蒲团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目光凝重地看向江云:“许师姐可安好?北地情况如何?”

“师父一切安好,北地局势暂且平稳。”江云欠身回道,“此次冒昧深夜来访,实因临安城中出了大事,需要师叔助力。”

她将小郡王赵伯琮在郡主府神秘失踪,发现密道,追踪至孤山却失去线索的经过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觉明听罢,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佛珠:“此事关乎宗室,牵连甚广。你们怀疑是有人蓄意阻挠小郡王参选?”

“正是!”江云点头,神色凝重,“对方行事周密,绝非寻常绑匪。我们想请师叔调动燕山派在临安的暗桩,设法掳劫恩平小郡王,用于换取伯琮小郡王!”

觉明听罢,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佛珠,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此事……非同小可。掳劫一位郡王,用以交换另一位郡王,此计虽险,却也是眼下唯一可能破局之法。只是……”

他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燕山派在临安城虽有暗桩,但多是负责情报传递、物资转运,或是潜伏于市井、码头、商铺之中。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一位郡王的府邸,掳走其本人,还要不露痕迹,全身而退……难,难如登天啊!”

他站起身,走到禅房一角,取出一卷略显陈旧的临安城图,在桌案上铺开,指着其中一处标记道:“你们看,这便是恩平郡王府。位于城东,紧邻皇城,周围皆是达官显贵的府邸,戒备森严,日夜皆有禁军巡逻。府内更是护卫众多,明岗暗哨,层层设防。”

“更棘手的是,”觉明的手指在图上划过,“郡王府邸不同于寻常宅院,其建筑格局复杂,内院外院分明,还有专门的护卫营房。”

“赵伯玖虽年幼,但其身边必有高手护卫,饮食起居皆有专人照料。要想在短时间内摸清其作息规律、找到可乘之机,已是极难。更何况,还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其带出府外……”

他看向江云三人,目光沉重:“并非师叔推诿,实在是此事风险太大,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

“一旦失手,不仅参与行动的弟兄性命难保,更会暴露我们在临安多年的经营,后果不堪设想。”

禅房内一时陷入沉默,众人皆在苦思冥想。

突然,一直安静聆听的紫莲眼中精光一闪,仿佛一道灵光划过脑海。

她抬起头,嘴角泛起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声音清脆而沉稳:“江云姐姐,陈大哥,我……或许有一计,可解此困局。”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紫莲不疾不徐将计策娓娓道来……

此计一出,禅房内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皆是一片赞叹!

就在众人对紫莲的妙计赞不绝口之际,江云忽然想起一事,从怀中取出一个素色锦囊,笑道:“临行前,小姐特地交给我这个锦囊,嘱咐说若遇到万分棘手、难以决断之时方可拆开。但她又特意叮嘱了一句……”

江云看向紫莲,眼中带着暖意:“小姐说,倘若紫莲能提出更周全的计策,便不必看这锦囊,一切以紫莲妹妹的计策为准。她说,紫莲妹妹心思之巧,有时连她也自愧不如。”

紫莲闻言,脸颊微红,谦逊道:“青河姐姐过誉了。”

“不过,”江云好奇心起,扬了扬手中的锦囊,“如今计策已定,我倒是真想看看,小姐这锦囊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了。”

众人也都生出好奇之心。

江云轻轻解开锦囊系带,从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素笺。

她展开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为难以置信的惊讶,继而转为由衷的叹服。

只见素笺上,寥寥数语,其核心思路,竟与紫莲方才娓娓道来的详尽计策,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