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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扬州瘦马与温柔乡:陛下的胃口,你们填不饱!

大运河烟波浩渺,粼粼波光映照着猎猎龙旗,各式官船商船首尾相接、帆影连天,百舸竞发间尽显南巡仪仗的浩荡威严。

皇帝南巡的船队历经数日航行,终于缓缓驶入扬州境内,这座素有“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之称的江南繁华地,此刻正以最隆重的姿态迎接天子驾临。

扬州知府身着簇新官袍,率城中从九品至正四品大小官员列阵以待;一旁以王伯言为首的盐商巨贾亦锦袍加身,人人敛声屏气,早于码头恭迎多时。那阵仗较之迎奉皇亲更甚:码头先以清甜井水泼洒三遍除尘,复铺三层细筛黄土,踏之松软无尘;自龙船船头至行宫入口,更一路铺就厚密如毯的蜀锦,色泽艳丽、纹样繁复,足尖落处软绵欲陷,尽显奢靡。

王伯言等人面上堆着恰到好处的谦卑恭谨,双手交叠于身前、腰杆微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般劳民伤财的排场,不过是演给那位年轻天子看的戏码。

排场愈浩大,愈能彰显我等“忠心”。小皇帝,你瞧见这泼天富贵与恭敬了吗?此乃江南士族费尽心机摆出的“诚意”,亦是令你知难而退的底气。

赵桓在一众玄甲禁军护卫下缓步走下龙船,他身着明黄常服,领口袖口绣着暗金龙纹,面容俊朗,面带恰到好处的浅笑,不时抬手向两侧“自发”迎驾的百姓致意,神情宛如初涉繁华、对万物皆感新奇的年轻君主,眼中流光闪动,满是好奇。

这般毫无城府、轻易展露好奇的模样,更让王伯言等人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大半,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汴梁传言不虚:这小皇帝在京城不过仗着天子威仪与禁军护持方能作威作福,离了熟悉的朝堂来到江南,失了地利与京中势力支撑,亦需对我等根深蒂固的地头蛇客客气气,不敢轻易造次。

是夜,扬州知府早已将城中最负盛名的“春风得意楼”包下,楼外悬挂着五彩宫灯,楼内张灯结彩,为皇帝设下极尽奢华的接风盛宴。

宴会上,山珍海味如流水般从后厨次第奉上——既有东海活鲜鲍参,亦有西域进贡珍稀果品,更有江南特有的水晶虾饺、蟹粉汤包等精致点心,琳琅满目地摆满御案。一队队身段窈窕、容貌绝美的“扬州瘦马”身着轻纱罗裙、手持团扇,如穿花蛱蝶般翩跹席间,舞步轻盈灵动,腰间银铃随动作叮当作响,莺声燕语的靡靡之音萦绕耳畔,极尽魅惑。

酒过三巡,王伯言放下酒杯,整了整衣襟,端着一盏盛满清酒的玉杯缓步上前,走到御案旁躬身行礼。

“陛下初到江南,臣等地方士绅深感荣幸,感念陛下圣恩浩荡,特备些许薄礼程仪,聊为陛下此行助兴,还望陛下笑纳。”

他话音刚落便一拍手,门外走进十数名魁梧壮汉,双臂青筋暴起,合力抬着厚木打造、铜锁加固的大箱,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咚”声,显见内里之物极重。

两名仆从上前开了铜锁,缓缓掀开箱盖,刹那间满室光线似被吸聚,一片耀眼银光骤然笼罩,刺得人睁不开眼!

一百万两!全是熔铸成锭、雪白锃亮的官制现银,码放得整整齐齐,散发着冰冷而诱人的金属光泽!

在场官员尽皆瞠目结舌,不少人下意识揉眼、倒抽凉气——他们为官数十载,俸禄微薄,终其一生未见过这般巨额现银,一时间呼吸急促,眼中满是艳羡与震惊。

王伯言与众商贾交换个得意眼神,目光紧锁定赵桓神情,心中笃定:普天之下,无帝王能抵御这般泼天财富的冲击。只需他颔首收下,便等同默认江南士族把控经济、自行其是的“规矩”,往后新政推行再无可能。

赵桓漫不经心瞥了眼散发着寒光的银子,忽然笑了——那笑容不似先前浅淡,反倒添了几分真切暖意。

眉眼弯弯,笑得开怀灿烂,仿佛真被这百万两现银打动,连眼角细纹都染着笑意。

“一百万两?数额可观,甚好,甚好。”他颔首点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满意,似对这份“厚礼”极为受用。

王伯言等人见状,心中大石顿时落地,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真切起来。

然而赵桓接下来慢悠悠吐出的话,却如冰水浇头,让他们脸上笑容瞬间僵住、凝固在嘴角。

“朕前些日子听闻,朝中商议修筑贯通南北铁路,单是铺设铁轨前的碎石路基,每一里便需耗银万两。尔等这一百万两,来得恰逢其时,颇为贴心。”

“如此算来,正好够朕修一百里路的……路基了。”他故意拖长语调,尾音带着丝玩味。

什么?!

王伯言只觉脑中“嗡”地炸响,眼前阵阵发黑,下意识扶住桌角才稳住身形——一百万两白银,在他看来已是倾尽半数家底的天文数字,竟只够修一百里铁路路基?

那纵贯南北、绵延数千里的铁路,岂非要耗银数千万两乃至上亿两?!

这小皇帝的胃口哪里是宏大,分明深不见底,如贪食巨兽般不知要吞噬多少财富才满足!

望着他们惊惶失措如见鬼魅的神情,赵桓笑得愈发愉悦,眼中却无半分温度。他端起桌上酒杯,向殿中起舞的舞姬随意示意。

“歌舞甚妙,来,接着奏乐,接着舞!这般景致,朕甚喜!”

他那沉迷声色、贪财无厌的模样,俨然是世人眼中的标准昏君,看得王伯言等人心中五味杂陈。

王伯言等人强压下心中惊涛骇浪,暗中递了个眼色,传递着无奈与决绝——钱财试探的第一步已然失利,只能启动备用的第二步计划!

他们迅速收敛心神,轮番上前敬酒,杯中皆是陈年佳酿;又将数名容貌最出挑、技艺最精湛的“扬州瘦马”如珍宝般“献”予皇帝,试图以酒色麻痹这位年轻君主。赵桓来者不拒,举杯便一饮而尽,酒液滑落浸湿衣襟也不在意,对环伺美人更是左拥右抱,言语间尽显沉迷,一副尽兴玩乐的昏庸之态。

宴会持续至三更,夜色已深,赵桓似已醉意醺然、脚步虚浮,被一众香气袭人的美人搀扶簇拥着,摇摇晃晃返回行宫寝殿。

望着皇帝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王伯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冷笑。终究是未经世事的年轻人,即便身居帝位,也难逃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宿命。只需将他困在温柔乡中,日日以酒色相伴,不出三日,他便会将铁路新政、整顿江南吏治的念头抛诸九霄云外!

然而就在王伯言自认胜券在握、静候佳音之际,行宫之内,方才还醉眼迷离的赵桓猛然抬手一挥,语气冰冷地屏退所有美人。那挥袖动作干脆利落,毫无醉意,眼神瞬间褪去伪装,变得比寒冬冰霜更冷冽、比暗夜更深沉,眸底翻涌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郑知常。”他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未落,黑暗中一道黑影如鬼魅闪现,单膝跪地——正是皇城司指挥使郑知常。他身着夜行衣,周身散发肃杀之气,低声汇报道:“陛下,江南士族明暗勾当皆已查清。”顿了顿,他以两人仅闻的声音续道,“王伯言借家族势力勾结官府,掌控两淮私盐七成以上份额,每年偷逃盐税逾三百万贯,钱款多用于购置田产、豢养私兵。”

“泉州林家利用海上贸易之便,暗中勾结南海海盗劫掠商船,将丝绸、瓷器等贵重货物据为己有,再以自家商队名义远销海外,年获利不低于五百万贯,势力在东南沿海已盘根错节。”

“还有苏州张氏家族,垄断当地绸缎织造业,私设织坊压榨工匠,更偷税漏税……”

赵桓抬手打断,语气淡漠:“不必细述,这些蛀虫的罪行,日后有的是时间清算。”

他缓步至窗前,推开半扇窗,望着窗外依旧灯火辉煌、歌舞升平的扬州夜景,眼中闪过冷厉:“他们送来的一百万两现银,收下了吗?”

“回陛下,已由内库太监清点入库,账目清晰。”郑知常恭敬回话。

“甚好。”赵桓转身,脸上浮现笑容,只是那笑容在烛光摇曳下无比森然,“明日一早,你持朕圣旨前往扬州府衙与盐运司,将扬州知府及盐运司一干官员尽数就地免职,无需押解回京,直接打入扬州大牢严加看管!”

“罪名嘛……”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喧嚣的扬州城,一字一句道,“纵容走私,贪赃枉法,更意图借接风宴之机……行刺君上!”

郑知常闻言心头一凛,猛地抬头望赵桓,眼中满是震惊——他瞬间明白,陛下这是要彻底掀翻江南士族赖以生存的官场棋局,不给任何转圜余地!

“陛下,王伯言等盐商巨贾势力庞大,若不一同拿下,恐生变数……”郑知常担忧提醒。

“他们?”赵桓冷笑,眼中满是不屑与掌控一切的自信,“不过是养肥的猪猡,迟早要开刀问斩,何需急于一时?”

“朕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耗费数十年心血、斥资无数搭建的官场靠山,如何一座接一座轰然崩塌,让他们从云端跌落泥沼,尝尽绝望滋味。”

“朕要让他们在最深的绝望与恐惧中,主动将想要的财富、权力乃至江南掌控权,尽数吐出来,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