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个了。”姜空将导弹发射，做了个殷麦曼离开。
“好漫长的任务。”十二个小时多的漫长任务让灰雪都有些视觉疲劳。
飞行了五分钟，姜空靠近了星海联邦的战区。
“呼！”一架战机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双方横向距离只有十米不到。
姜空下意识看去，却发现对方的脸部被头盔覆盖，但身形和气质却莫名熟悉。
好像是在记忆深处藏着的某位故人。
姜空没有过多思索，自己在星海联邦生活了数百年，见到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
可能是哪个不知名的飞行员吧。
灰雪在前线指挥部的基地降落。
这个基地是收复战区40%后建立起来的。
姜空刚刚从机体上爬下来，全身骨头好像都在发酸。
这场任务执行的周期太长了。
回过头，一阵冷风吹拂过姜空的面庞，他下意识侧头看去，一道穿着大袄，脸色苍白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羽鹤？”姜空的脚往前走了两步，却一个晃神，眼中失去了她的身影。
......是时间行者羽鹤搞的鬼吗？姜空不认为自己会出现这么真实的幻觉。
还是说，真的是自己太累了？
算了，不重要。
“同志？你怎么了？”灰雪看见姜空失神，关切的询问了一句。
姜空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不过，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又愣了一下，不远处，一个发须皆白的欧区男人正站在一架SU30Sm旁边，手中还抱着头盔。
他面色不苟言笑，身形挺拔，和姜空记忆当中那副虚弱的模样大相径庭。
“米哈伊？”
姜空呢喃一声。
“同志，认识他？”灰雪站在姜空身边，好奇的问道。
姜空微微点头：“一位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朋友。”
察觉到姜空的目光，米哈伊转过头，看向了姜空。
看见姜空，米哈伊心中了然，果然，就是这位王牌吗？在疗养院的那段时间，自己时常听到这位新生代王牌的光荣战绩，他和自己几乎是一个时代的人物。
只是当自己犯下错误不得不让自己的下半生困顿在地面时，他依旧飞行于高天之上，实在是令人羡慕啊。
或许，像他这样纯粹，且有实力的飞行员，才是这片天空中的答案，是被天空偏爱的人。
“好久不见。”
“后来一段时间，没有听说你的状况。”米哈伊说道。
两人握手。
”联邦有叛徒，被人背刺了。“姜空苦笑一下，没有过多的解释。
“......”米哈伊沉默，对于背叛，这位老人并不陌生，他不想去评判什么，反正都过去了。
“你来多久了？”姜空问道。
“七年。”米哈伊说，他看了眼身边的机体，眼中闪过满意，“这是一个很好的世界。”
“的确，很好...”如果忽略暗种的话，姜空无奈的叹了口气。
米哈伊运气不错，来到星海联邦的时候没什么事，不过，姜空依旧有些担心，毕竟之前黄十三也来过，姜空担心米哈伊也是暗种插入的棋子。
“这位，是你的机娘？”米哈伊看向姜空身边的灰雪。
姜空摇摇头：“不是，只是临时的战友，我的机娘负伤昏迷，暂时无法投入战斗。”
“这样吗，希望她可以早日康复。”米哈伊点点头说道，“指挥部在找我，叙旧等到战争结束以后吧。”
“嗯，我一会也会过去。”姜空点点头，他还要在这里等严将浊他们，任务时间都差不多，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姜空和灰雪找了个棚子坐下。
“同志，那位到底是？”灰雪好奇的问道。
“他吗？”
姜空沉默了很久，久到灰雪以为姜空和那位新晋的王牌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或许又是一段史诗故事？在其他的机娘眼中，深蓝的这位王牌就是一位传奇，史诗！
姜空沉默了大概得有三分钟，才又开口，将自己要说的娓娓道来：
“他叫做，米哈伊?杜米特鲁?马加列塔?柯捏留?雷欧波尔德?布尔卡?卡罗尔?伊翁?伊格纳帝斯?拉斐尔?玛利亚?尼凯塔斯?亚?希拉吉。”
“？？？”
灰雪本以为姜空是在开玩笑，直到姜空一口气全念对之后，才意识到姜空好像是认真的。
“同志，您是...认真的？”灰雪茫然地问道。
“当然。”姜空点点头，当初他还觉得挺有趣的，虽然在听到这串名字念不完之后，也和灰雪一样懵逼。
“他是王牌...一位很强的驾驶员，只是生涯末期被身体所拖累，我运气比他好，身体服用了强化药剂，而他因为一些事情，对天空产生了...愧疚吧，后来，也没有重新在天空中征战。”
姜空将米哈伊的事迹娓娓道来。
“和他训练过的驾驶员，没有一位不恐惧于他的实力，而和他战斗过的驾驶员...和他战斗过的驾驶员，没有人活下来，除了另一位后时期的王牌，那位王牌同样很强。”
“那同志您呢？”灰雪好奇的问道，既然他们都是同时代的王牌，那姜空和米哈伊......
姜空摇摇头，无奈一笑：“我没有介入米哈伊的战争，还从来没有和他战斗过，即便是后来我们认识，也没有成为敌人。只是，后来听说他被击坠了，我还去医院看过他。”
“为什么那位王牌要退役呢？”灰雪疑惑，听姜空说的，好像米哈伊不是因为被击坠而受伤导致无法飞行，这样一位强大的飞行员，为什么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天空呢？
姜空沉默几秒，说道：“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玷污了天空？”
米哈伊的数据被无人机学习而去，并且不断的推演加强，无人机，对于老一辈飞行员来说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他们是没有灵魂的。
但就如同自动化对手工业的冲击，这是碾压式的，不可避免的，米哈伊加快了这个过程，让无人机变得更加难以被抗衡。
对于米哈伊来说，天空是属于他的国度，他和姜空一样，把一生投入了天空中。
但他也和姜空不同，他为什么可以继续飞行，底线太低，而姜空心中有自己的家国，有想守护的事物......姜空的执念，可能，还是没有米哈伊来得深吧。
天空的尽头有几台机体飞来，是结束任务的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