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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百鬼事录 > 第8章 抬不起的棺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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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一位抬棺人的自述,1895年那口抬不起的棺材

那年天津卫闹瘟疫,死了不少人。

我们八个抬棺人去给富商陈老爷家出殡,那口阴沉木棺材却像长了根似的,任凭怎么使劲也抬不起来。

陈家人悄悄告诉我,老爷子是得了怪病死的,全身长满鱼鳞状的癣,夜里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更邪门的是,每到子时,棺材里就会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

我们请来道士做法,那道士只看了一眼就面色大变:“这不是病,是那东西借尸还魂!”

他让我们立刻开棺,可就在棺盖掀开一条缝的瞬间………

————

光绪二十一年,天津卫。

这地界儿,靠海,漕运码头商贾云集,本该是热闹非凡的年月。

可自打进了夏,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瘟”就缠上了这块地方。起初是咳嗽,发热,身上起红疹,没几日人就蔫了,最后浑身溃烂,流着腥臭的脓水咽气。

死的人多了,棺材铺都忙不过来,白事一条街的生意反倒“兴旺”起来,纸钱飘得比柳絮还勤。

我们这些吃“杠房”饭的,自然也难得地“忙”了起来。

我叫赵老四,干抬棺这行当,快二十年了。

我们这一行,八个人为一整堂,讲究的是个步伐一致,气息沉稳,让亡人走得稳稳当当。

跟我搭伙的,都是些老弟兄,李麻子、王秃子、孙矮子叫得上名号的,手上都有把子力气,肩上都有块磨出来的硬肉。

抬过的棺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从薄皮柳木到厚重的楠木、阴沉木,什么分量没掂量过?

可那一年,光绪二十一年,也就是1895年,陈老爷家那口棺材,我是到死都忘不了。

陈老爷是津门有名的盐商,家底厚实。来请我们的是陈家的管家,姓胡,一张脸白净得没什么血色,话不多,眼神躲闪,给的赏钱却格外丰厚,足足是平常的三倍。

只提了一个要求,要快,要悄无声息,最好连夜就发丧。

“老爷走得急,家里乱,不想惊动太多人。”胡管家是这么说的,声音压得低,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焦躁。

我们没多想,有钱人家规矩多,忌讳也多,何况这年月,瘟死的人,早点入土为安是正理。

到了陈府,偌大的宅子静悄悄的,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脸上蒙着布,只露出一双惶惶不安的眼睛。

灵堂设在后院,布置得倒是齐整,白幡、香烛、供品一样不缺,可就是透着一股阴森气。那口棺材就停在灵堂正中,黑沉沉的,是上好的阴沉木,木头纹理里似乎都浸着寒意。

怪事,就从上手开始。

我们八个老伙计,套上麻绳,穿上抬杠,互相递了个眼色,李麻子低喝一声:“起——”

力发腰间,贯于双臂,沉于双腿。这是抬棺起杠的标准架势。往常这一声“起”之后,棺材离地,分量传到肩上,我们就能估摸出个大概,调整步伐。

可这一次,不对劲。

那棺材,纹丝不动。

像是底下生了根,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吸在了地上。

我眉头一皱,以为是谁没使上劲,低声道:“都精神点,再来!”

“起——”又是一声喝。

八个人,十六条膀子,青筋都绷起来了,脚下的青砖似乎都发出了**声。可那棺材,依旧沉得如同焊死在了地上。

堂屋里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粗重的喘息声。胡管家的脸色更白了,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旁边几个陈家女眷,已经开始拿手帕捂着脸,发出压抑的呜咽。

“邪了门了。”王秃子嘟囔了一句,甩了甩发麻的手臂。

干我们这行,最怕遇到这种“抬不起”的棺材。

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法,这叫“恋家”,要么是亡人有未了的心愿,不肯走;要么,就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压住了棺材。

我使了个眼色,让弟兄们先撤了劲。走到棺材前,伸手摸了摸那冰冷的木头。

触手之处,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滞涩感,不像木头,倒像是摸着一块浸透了油的沉重铁疙瘩。

“胡管家,”我转向他,尽量让声音平稳,“陈老爷是怎么去的?”

胡管家眼神闪烁,嘴唇哆嗦了几下,才凑到我耳边,声音像蚊子叫:“老爷他不是瘟病是是怪病。”

“怪病?”

“身上起先是大片的红疙瘩,后来,后来就变得跟鱼鳞似的,一片一片,硬邦邦的,还往下掉屑夜里,守灵的人听见听见屋子里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像像是磨牙。”

他越说声音越小,身子也微微发抖,“请了多少大夫,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没熬过七天就…”

鱼鳞癣?磨牙?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症状,听着就不像是好死。

正说着,灵堂角落里的一个老妈子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棺材连连磕头,嘴里念念有词:“老爷您安心走吧,别再吓唬下人了,您走了就清净了。”

胡管家厉声喝止了她,让人把她拖了下去。但灵堂里的气氛,更加诡异了。

没法子,抬不起就不能强抬,这是规矩。

我们只好先退到厢房休息,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