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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指示学:我程度能不能指示 > 第261章 赵东来脱警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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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瑞金心里清楚,如果他此刻坚持要保赵东来,那么明天,关于易学习曾受“留党察看”严重处分却被破格提拔的消息,很可能就会以各种渠道传到北京。

那将是他用人政策的重大污点,后果不堪设想。两害相权取其轻。

“赵东来同志,只能先委屈你了……我相信,你能理解组织的难处,也会相信组织后续会给你公正的评价。” 沙瑞金在心中默默地向着那位退休的司令和燕京的老同学道了个歉,一股无力感和决绝同时涌上心头。

他终于彻底认清,高育良是他整合汉东权力格局道路上必须清除的障碍。

在这一刻,沙瑞金内心终于将高育良正式列为了自己在汉东的**第二号政敌**!

而排在第一位的,依然是那个看似低调、却让他如鲠在喉的程度!

程度太年轻了,上升势头太猛,虽然目前职务不如他,但听说明年很可能就会成为中央委员,在党内层级上将与他平起平坐!唯一的区别只是具体职务的高低。

一个不到四十岁就达到如此高度的对手,其潜在的威胁和未来的能量,让沙瑞金感到深深的不安和忌惮。

想到这里,沙瑞金不再犹豫,他抬起手,仿佛挥去了一些不必要的情绪,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决断:“好吧,育良书记,你说得对,原则问题不能妥协。就按省厅的意见和省政法委的建议办吧。将赵东来同志,调任京州市政法委副书记。”

“至于易学习的问题……” 沙瑞金刻意停顿下来,目光深沉地看向高育良,将这个烫手山芋抛了回去,同时也想看看高育良到底想将事态扩大到何种地步。

他内心对易学习仍有保全之意,毕竟这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用以制衡赵家势力的干部,若因此事被彻底拿下,不仅前功尽弃,更是自折臂膀。

高育良早已成竹在胸,他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寻常的工作建议,语气平和而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导向性:“易学习同志的问题,既然是历史遗留问题,而且我们也是在常委会之后才了解到更详细的情况,那么,我认为还是应该尊重既成事实,毕竟常委会的决议代表了组织的决定嘛。”

他先定下基调,承认常委会决议的有效性,避免直接否定之前的决策引来非议。

但紧接着,他话锋微妙一转,“不过,既然现在发现了新的情况,为了对干部负责,也对组织负责,我建议,可以把这个问题转交给省委常委、吕州市委书记程度同志去处理嘛。毕竟,易学习同志现在是吕州的干部,由吕州市委主要负责同志根据实际情况进行研判和安排,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这一招可谓高明至极。既避免了在省委层面与沙瑞金直接冲突,又将决定权巧妙地移交到了程度手中。

程度与易学习的关系如何,沙瑞金心知肚明,将易学习的命运交给程度,其结果几乎不言而喻。

沙瑞金听出了高育良的潜台词,他沉吟片刻,知道这已是目前能为易学习争取到的最好局面——至少没有被立刻一撸到底。他必须为易学习,也为自己保留一丝余地。

“我看可以。” 沙瑞金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就按育良书记的意见,将情况转给程度同志。

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点,处理干部,尤其是对待犯过错误的同志,我们也不能一棍子打死,要给出路。

易学习同志已经为他二十多年前的错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些年的工作表现也是有目共睹的。

希望吕州市委在研究和处理的时候,能够充分考虑这一点,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妥善安排。”

他这番话,既是对高育良说的,更是希望借高育良之口,传递给程度一个明确的信号:不要做得太绝。

“沙书记的指示非常深刻,充满了辩证法和人文关怀!” 高育良见主要目的已经达到,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赞同笑容,顺势捧了沙瑞金一句。

他明白沙瑞金是想保易学习的待遇和级别,只是岗位可以调整。

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只要能将易学习调离现在的要害岗位,打断沙瑞金的部署,目的就达到了。

他话锋一转,仿佛感慨般说道:“说起来,想想这些年的工作,我高育良也犯过不少错误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本是随口一句带有自谦和缓和气氛意味的话,没想到沙瑞金却目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立刻追问了一句:“比如呢?育良书记不妨具体说说?”

这一问,让高育良瞬间一愣,心中暗骂:好你个沙瑞金,我不过是客气一句,你倒顺杆爬上来,想抓我的把柄不成?他反应极快,脸上笑容不变,反而将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

“沙书记说笑了,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错呢?难道沙书记您……就从来没有犯过任何错误吗?” 他将球踢回给沙瑞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反驳。

“当然犯过!” 沙瑞金回答得异常干脆,他目光坦诚地看着高育良,语气却变得格外郑重,“工作中出现失误和偏差,是难以完全避免的。但是,”他话锋陡然一转,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凛然之气,“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我沙瑞金在工作中犯过的任何错误,都从来没有损害过党和国家的根本利益!”

高育良闻言,脸上也立刻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语气坚定地附和道:“我也是一样!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八个字我一直牢记在心。我高育良在汉东工作这么多年,始终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这一点,天地可鉴!”

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发自肺腑。

然而,在两人这番看似坦诚、实则机锋暗藏的对话背后,各自心里都冷笑不已。都是千年的狐狸,谁又不知道谁那点心思?在这里唱什么高调,聊什么聊斋?

关于易学习,两人算是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共识:交由程度处理,适用“一事不二罚”原则,当年的处分已经算过旧账,如今主要看程度如何“安排”他的岗位了。

保留待遇级别,但实权岗位恐怕是保不住了。

“好了,育良书记,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吧。” 沙瑞金脸上重新挂起了标志性的平和微笑,仿佛刚才的激烈交锋从未发生。

他仿佛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件事,“另外,关于省公安厅祁同伟同志上报任副省长的问题,材料我收到了。这件事关系重大,涉及方方面面,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再仔细考虑考虑。”

他这话,既是拖延,也是一种无声的警告和反击。你高育良拿下了我的赵东来,还想顺利推出你的祁同伟?没那么容易。

“好的,沙书记,您慢慢考虑,这是应该的。” 高育良对此似乎毫不意外,回答得云淡风轻。他根本就没指望沙瑞金会在这个时候痛快地通过祁同伟的晋升。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和后续计划。

走出沙瑞金办公室,高育良心中已然有了新的盘算。既然副省长的路被沙瑞金卡住,那么就要另辟蹊径。

接下来,他会动用所有资源和影响力,尽力推动祁同伟担任省政法委书记!

如果运作得当,或许还能争取让其进入省委常委会!

当然,这其中的关键,不仅仅在于他自己的运作,更在于程度以及程度背后那盘根错节的江家、谢家等势力是否愿意支持。

高育良结束与沙瑞金的暗战,回到省委政法委办公楼时,脸色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冷峻。他刚踏上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秘书小贺就立刻从小办公室里小步快跑迎了上来,脸上堆着惯有的、略带谄媚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接高育良手中的茶杯和文件包。

“书记,您回来了。”小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殷勤。

高育良没有立刻将东西递过去,只是用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小贺似乎没察觉到这细微的抗拒,紧接着压低声音汇报:“书记,惠龙集团的赵瑞龙董事长已经在您办公室等您一会儿了。”

“赵瑞龙?”高育良的脚步猛地顿住,眉头瞬间拧紧,侧过头,目光冰冷地刺向小贺,“谁放他进来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让小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高育良对这位秘书是越来越不满意了。上次,小贺也是这般自作主张,进来通报说梁璐老师要来汇报工作。他当时就非常不耐烦,明确告诉小贺,她一个大学老师找自己汇报什么工作?直接说他不在。

可小贺却面露难色,坚持说梁璐老师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而且是亲眼看着他走进办公室的。那姿态,分明是帮着梁璐逼宫,让他无法拒绝。

更让高育良心生芥蒂的是,小贺私下里似乎对祁同伟颇有微词,曾隐约流露出“祁厅长出身低微,就不该攀附梁璐老师那样的高门”之类的论调。

且不论这话本身如何,祁同伟再怎么说也是他高育良的大弟子,是手握全省公安力量的公安厅长,岂是一个秘书可以随意置评的?这已经超出了秘书的本分。

高育良一直隐忍未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小贺跟在他身边有些年头,知道他不少事务的经手流程和某些不便为外人道的细节。

但此刻,小贺竟然未经他允许,就将赵瑞龙这样的人直接带进了他的办公室,这触碰到了高育良的底线。

小贺被高育良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书记,赵……赵董事长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他说有要紧事,我看他挺急的,就……就先请他在办公室等您了。”

“要紧事?”高育良的声音愈发森冷,“他的要紧事,就能凌驾于组织纪律之上?就能随意进出省委常委的办公室?”

他盯着小贺,一字一句地敲打,“小贺,你听着,以后不要什么人都往我这里领,更不准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任何人带进我的办公室!这是纪律,也是原则!明白吗?”

他的办公室是什么地方?

是汉东省政法系统权力的核心枢纽,是处理全省政法机要事务的重地。办公桌上、文件柜里,多少涉及干部调整、案件侦办、维稳部署的机密文件,其中不乏标注“绝密”级别的材料。

让赵瑞龙这样一个与山水集团关系密切、本身就在某些调查视线内的商人长时间独自待在办公室里,万一出了纰漏,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这一刻,高育良下定决心,这个秘书小贺,不能再留了。

能力不足尚可调教,但分寸尽失、自作聪明,甚至可能心存他念,这就是埋在身边的隐患,必须尽快调离核心岗位,否则早晚要出大事。

他不再多看小贺一眼,整理了一下表情,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将翻涌的怒意和决断暂时压在心底,准备面对办公室里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